很久之前,丞夜和弈客就创造出了一个新的祭祀性的阵法,可以有效修复分界线。
以神祭祀。
目前,登上神位的,就只有芙姥姥,龚慈,丞夜,一龙两人。
以神祭祀,虽然不能够完全修复分界线,但剩下的,靠桃花源人和弈客应该能够慢慢修复。
弈客第一次成功穿过这种四通八达的巷子。
正当她不知道往哪边走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弈客吗?”
弈客看向左边,是许七安,“嗯?你怎么在这里?”
许七安走了过来,“巷子后面有个很大的图书馆,我去那里复习。你是走不出来吗?我带你出去吧。”
弈客的手机突然响了,“等下,我接个电话。喂…”
是方恺,“我刚刚去收拾他房间,发现了一个阵法图的设计图,以神祭祀。我已经两天没见过他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吗?”
弈客一听就明白了,丞夜不愿意取出那半块恒玉,打算自己去献祭,“别担心,有我在。”
滚犊子,背着我偷偷去献祭?!
弈客刚想找什么借口糊弄下许七安,她反倒猜出来了:“是丞夜出了什么事吗?”
弈客摇了摇头,“不是,是我的公司出了问题。”
我为什么要说谎?
“我都知道了,”许七安明显感觉到了,弈客在回避,“我知道你不屑于说谎,可不可以跟我说实话?”
就算没有深入了解过,光靠这两年,偶尔的见面,看弈客和咖啡店里的人的交流。许七安也能多少知道一些弈客的性子。
弈客有点烦了,“哦。那我就告诉你呗,反正又不是我的事。”
弈客继续往前走着,说:“对啊,现在出了点事情,应该是一点吧。丞夜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他是神,他要去修复平行世界的分界线,代价是牺牲他自己。当然,也还有别的办法,就是换我去献祭,我虽然不是神,但我是龙族,我献祭的话,效果比他献祭好多了。”
弈客并没有讲出恒玉的事情。分界线出现问题,她也有份,她可不想让别人来担她的错。
丞夜选择牺牲自己,以此来保全许七安。
只有他牺牲了,这个世界上,关于另一半恒玉的消息,才会渐渐消去,所有觊觎恒玉的人,才会死心。
“我告诉你,”弈客走到了出口处,说,“是为了不想让丞夜多管闲事,你待会儿可得劝住他了。”
劝?笑话。弈客在心里暗暗嘲讽了一下自己。
“你想去献祭吗?连带着我?”
沉睡在弈客体内多年的伏天神,第一次和她说话。
弈客: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想活着,这么怕死?
伏天神:小丫头,说话别这么冲。
弈客:等我献祭的时候,我会让你脱离我的身体。你把一半的龙骨给了我,让我炼成了另一半龙骨,你脱离了我,还可以选择新宿主吧?
伏天神:不需要,我已经活了几亿年了。我只是怕你活不够,毕竟你现在才二十三岁。你用短短五年的时间,炼成了另一半龙骨,真的令我吃惊,你是个天才。当然,也是一个戏骨。
弈客:呵,难得你开口夸我。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夸我戏骨,毕竟我离老戏骨,就只差个老字了。
弈客走到通道的尽头时,一个箭步就飞了出去,当初创造以神祭祀时,她故意没告诉丞夜其实,祭祀的时间可以从五天压缩至一个小时。
“弈客,”丞夜就待在阵法中心盘坐着,“你现在打破阵法,我这俩天的牺牲就白费了。”
弈客无所谓的来了句:“不重要。”
“这个阵,是我先造出来的,”弈客开始念咒语,而后,丞夜被阵法弹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弈客,“它什么样,我比你清楚。你应该清楚,我不喜欢别人掺和我的事。”
许七安刚好从通道跑出来,她向丞夜跑过去,“你怎么样,没事吧?”
她想扶起丞夜,可他元气大伤,只能靠着许七安,“你放心,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
弈客已经开始施法了,阵法并没有被间断,“丞夜,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人,但我现在……恳求你,让另外两个重生的人,好好活着,不要再去追究他们,不管他们的尊卑贵贱,可以吗?”
所以……丞夜顿时明白了,其中两个重生的人,有一个,或者是两个,对她来说很重要。
可是,她不应该记得十七岁之前的事情了。
“弈客,”丞夜忍着身心的疼痛,说,“你现在要是献祭了,我就没办法保住七安了,你……咳咳咳……”
弈客继续施法,道:“别以为只有你会未雨绸缪。什么事,我都准备好了。”
弈客,丞夜,是两个很相像的人。
“你干什么?”
钟唯客突然出现,他准备将许七安丢进法阵里,好在丞夜抓住了她的手。在时空局手里的半块恒玉已经进了法阵里面。
弈客道:“风生淳,你要做什么?”
她还是叫他原来的名字,风生淳。
“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钟唯客一把从丞夜手里,抢走了许七安,如果不是丞夜受了伤,我也动不了许七安,“我也只是不想失去,徐长老,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
丞夜吼道:“住手——别让她靠近阵法!”
弈客分心,将快被钟唯客丢进法阵里的许七安抵制在外,她生气的说道:“风生淳,别以为你是桃花源的族长,我就得让着你!你今天要是敢将许七安送进法阵,我定让整个桃花源给她陪葬!”
“我只想救你……我,啊——”
丞夜从背后狠狠给了他一击,许七安从半空中落下,他接住了,“七安,没事……噗——”
许七安扶住他,慌乱了,“我没事我没事,你别担心。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丞夜握住了她不知所措的双手:“我说过,我会好好守护你的。绝不,食言。”
弈客看了眼又不死心,站起的钟唯客,又给了他不至于残去的一击,“好好待着,别碍事。”
弈客深知,如果不给他这一击,丞夜怕是不会放过他。
许七安,是丞夜的逆鳞。
许七安擦去了丞夜嘴边的献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我可以帮到你。可以吗?”
“七安……”丞夜抱住了她,“别担心,有我在。”
许七安轻轻推开了丞夜,用带哭腔的语气问道:“你不愿意告诉我吗?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有用吗?”
“不是,咳咳咳,”丞夜猛地咳嗽起来,“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许七安低下头,轻轻抽噎着,忽然,她抬起了右手,问:“是这个东西吗?”
丞夜摇摇头,有些害怕,“不是,七安,这不关你的事。”
许七安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凭借一己之力将右腕内侧的东西拿出来,她有时候感觉,自己能碰到那个东西,估摸着轮廓,像月牙。
许七安把脸埋进他怀里。左手已经感觉到了那右腕的东西,她的指甲镶进了肉里。摸到了,一股钻心的痛感紧随其后。她有些害怕,可她又不能向任何人求助,丞夜不会同意她这么做的。
她怕被丞夜发现,在丞夜安慰她时,她吻住了低下头来的丞夜。
刚好,她的勇气刚好够,拔出了这与她血脉相连了十八年的东西,半块恒玉。
“七安,”丞夜发现时,那半块恒玉已经出现在她左手了,即使被鲜血蒙上了,仍然在泛着白光,“七安,七安,你……”
许七安轻轻靠在他怀里,昏了。
如果我和她真的很相像,才能获得你的关怀。那,在这一刻,我是不是有了可以拥抱你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