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蛰涪收拾好书桌,订了一张去江南的机票。
路柏捧着一盒热气腾腾的泡面走了过来,吸了一口热热的面汤:“蛰涪,刘教授叫你去江南干嘛?”真好吃。
温蛰涪打开电脑,说:“去实习。”
路柏再吃了一大口泡面:“原来,不让……不让你和我们一起去,是想让你去……去江南那边。(咽下泡面)会不会又是你爸爸安排的?”
温蛰涪进入游戏,去储物间寻找物品,“不知道。江南那边,也挺不错的。不过是冬天不下雪而已。”
路柏再喝一口汤,美味。说:“话说,我觉得你对你那小徒儿太好,他容易遭人妒恨。你忘了你是谁了吗?你可是本服第一!”
温蛰涪点点头,道:“没事,我能护住她。”
路柏吃完最后一口面:“那什么,那小徒弟是男生吧。”
温蛰涪笑笑:“嗯,是个很有意思的‘男孩子’。”
路柏一口喝完剩下的汤,擦擦嘴:“是男是女,只要你喜欢,我都支持。话说,网下见光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斯旌穿着病号服,安安静静的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霍斯简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霍斯旌的肩,“姐,服里第一公会的人和我们,打算见面。你也来吧,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你也可以多结交结交朋友。”
霍斯旌睁开眼,道:“好。商量好时间和地点了吗?”
霍斯简:“……”
晚饭后,霍斯旌悄悄走出酒店,打了车,来到了一家民宿酒店。
霍斯旌戴着口罩,站在路灯下,呆呆的看着对面的民宿楼。
“姐。”霍斯简在霍斯旌身后小心声唤了一声。
霍斯旌低下头,说:“打车,回去吧。”
霍斯简本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他顿了顿,说:“好。”
次日,差不多中午,大家都陆续到了酒店,两个公会的会长组织能来的成员去聚餐。
霍斯旌看了看在树荫下烧烤的霍斯简,吸了口他刚刚榨的果汁。
地主家的傻儿子。
两三个人——两女一男,向霍斯旌的方向走来,随后,不客气的坐下来,聊了起来。
霍斯旌侧身而坐着,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悠闲的放在椅把上,一只手拿着饮料瓶。
其中的卷发女生向着霍斯旌旁边的男生侧身,“温哥哥,待会儿我们去拍几张照吧,留个纪念,好不好呀?”
温蛰涪起身,直接把椅子搬到霍斯旌旁边,向霍斯旌问道:“你好,我可以坐这儿吗?”
霍斯旌默不作声。
这操作……我也是服了。
不一会儿,又来了个女生,和卷发女孩儿打了招呼,然后又是聊得不亦乐乎。
卷发女生看了眼霍斯旌,温柔的说:“诶,那跟我们不认识的阿姨,您能不能善良一下,给这位小姐姐让个座?”
霍斯旌看都没看一眼,继续看着地主家的傻儿子。
温蛰涪轻声咳了咳,对着卷发女孩道:“姚娅,你今年,好像十八了吧。”
姚娅莞尔一笑,道:“温哥哥,我前两天过完生日,已经十九了。”
“阿姨啊,”霍斯旌冷不防突然说话,“我都还没满十八呢。”
温蛰涪微微低下头,用余光看着霍斯旌那张拽脸。
说话还是呛人。刚才是不是不应该让她接话呢?
温娅的额上布满了黑线。
旁边两个人使劲安抚着温娅那受伤的小心灵。
谁料霍斯旌顿了顿,还说:“照你那说法,我要是善良就得给你们让位,我要是不让呢?九年义务教育怎么上的?政治老师知道你这样吗?道德这个词吧,不抽象吧,阿——姨?”说着,还看了眼姚娅。
霍斯简拿了些烤好的烧烤,跑了过来,把烧烤放在霍斯旌面前,“姐,有蔬菜和鸡腿,我把它们弄得清淡了些,但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尝尝。”
“温哥哥……”姚娅委屈的叫了声温蛰涪。
霍斯简一看到姚娅那泛红的眼眶,就知道,又是一个被自家姐姐欺负的。
身为一个合格的弟弟,霍斯简明白,他要为姐姐善后。
霍斯简笑道:“那边的烧烤好了,你们去吃吧。”
说着,给了霍斯旌一个眼色,走了,姐姐。
霍斯旌不搭理他,咬了一口充满肉汁的鸡腿。
霍斯简拉起霍斯旌,推推搡搡,总算是把霍斯旌带走了。
霍斯旌擦擦嘴角,拍拍手,道:“你刚才干嘛拉我,那里多凉快啊。”
霍斯简咧着嘴笑:“姐姐,我的错,我的错。”
霍斯旌笑笑:“乖。”
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不过,怪可爱的。
另一边的路柏偷偷看着躺在树上的霍斯旌,对旁边的温蛰涪道:“那姑娘好厉害,竟然能那么容易就爬上那棵树枝。这样子,我突然想到了军之绒小哥哥。”
温蛰涪摁下他的头:“别乱看。待会儿大家就互相介绍了。”
躺在树上的霍家两姐弟,享受着这温柔的阳光浴。舒服。
与其他人,完全是两个频道。
“亲爱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集合啦——”
路柏拍了下温蛰涪的肩,兴奋道:“快点快点,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说完,里面奔了过去。
温蛰涪跳起,抓到树枝,利用臂力,翻了上去。
霍斯简最先察觉到,里面坐起,炸了眨眼:“你,你干嘛?”
眼睛怎么有点晃呢?
温蛰涪继续向上走了一些,慢慢向霍斯旌走去。
“你个死流氓,”霍斯简说着,实在找不到什么重伤害的武器,于是,毅然决然脱下自己的——鞋子,扔了过去,特别准的砸到了温蛰涪的脑袋,“离我姐远点!”
温蛰涪没料到会有这么一遭,重心突然向前移,前面的那根树枝已经托着霍斯旌了,她现在没有其他的支撑点。
算了,还是掉下去吧。
“姐!”霍斯简大叫了一声。
温蛰涪向上看,霍斯旌横在树上,两只手拉着他刚刚准备放弃寻找支点的手,“你快放开我,没事的。”
霍斯旌皱着眉,“少废话,赶紧上来!”
霍斯简正准备过去,温蛰涪挣脱开了霍斯旌的手。
霍斯旌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从树上滑了下去。
温蛰涪顺势接住了霍斯旌,两个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温蛰涪连忙问:“斯旌,斯旌,斯旌,你怎么了?”
霍斯简见状直接跳了下来,踉跄的走到了他们旁边,小心翼翼的将霍斯旌扶到怀里,轻轻摇了摇她,“姐,姐,你怎么样了?听得见我说话吗?姐,我送你去……”
霍斯旌抓住霍斯简的手,皱着眉头,咳了咳,有些艰难的说道:“别摇了,晕。”
霍斯简慌道:“是不是中暑了?我包里有药。温蛰涪,你去烧烤架旁边把那个蓝色的包拿来,快啊!”
温蛰涪忍着伤痛跑了过去。
霍斯旌睁开眼,看着霍斯简,说:“让我缓缓,别说话。”
“霍斯旌,你刚刚为什么要拉那个人?他掉下去,又不会死。”
霍斯旌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似孩童的声音,霍斯旌闭上眼,靠在霍斯简怀里,在心里说道:可他会受伤,会痛。
“可是你会死啊!你有没有想过好好活下去啊?!”
霍斯旌继续说道:“我觉得够了,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我这么辛苦的照顾你,难道你就这样回报我吗?”
“好歹我们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有没有拿我当你朋友啊?”
“我花了那么多的精力,你总不能让我伤心吧。”
霍斯旌说:“好了,晚上给你买奶茶,赔罪,行吗?”
“喏,那人脚伤了,拿这个药液给他抹一下,就好了,让他给我九十九杯奶茶,公道吧。”
霍斯旌苦笑,道:“很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