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揉着自己的眉心,长时间的沉睡让她有些麻木感。
黑暗的囚牢里寂静无声,连她自己对自己说话也发不出任何声响。这里,是声音的禁地。
她极力呼喊,四处查看,但是这片领域真的仅有她一个人。芸柔和司屠猎两人全都不见了。
她想要施展法术,她需要光,她想要回到那个大家都在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在唤醒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记忆。
没有丝毫声响的痛呼似乎并不能缓解疼痛,脖子上紧箍的项圈让她颤抖,她的修为无法动用丝毫,即使是仅有的那点肉身修为也无法动用。痛苦从颈部蔓延,传到指尖,流淌到发梢,在她的身体内荡漾。
尝试了几次拿掉项圈,不知道是项圈太过结实还是因为没了力量,除了痛苦,她一无所获。
黑暗的寂静中,她大口喘息着,这种感觉令人恐惧,像是内心深处的记忆终于破土而出,野蛮生长。
浩瀚的星空,冰冷的宇宙,痛苦的不是死亡,是别离。
手上的触感让她惊醒,似乎是麻痒,有些许温热。紫菱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汗毛都在颤栗,来自未知的恐惧,而这种未知的生物可以伤害她。
……
“芸柔,26岁,结丹后期,人妖混血。修士之城栖仙院三年级学生,六阶阵师之子,身负遁山兽血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石碑中传来。
芸柔被两名修士死死按倒在地上,被下了禁言术并且禁锢了修为的他只能任人摆布。
“学院派的邪门歪道,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修为。仙盟窃天数走偏门为道,逃避灾戾,有损天寿,真乃苍生大祸。”石碑上随着声音开始浮现出无数字符逐渐拼凑成一个人形。
“宗主,这种邪魔外道杀一个少一个,既然落在了咱们手里,就送他再入轮回吧!”一个满面伤痕的矮粗小老头瓮声瓮气站了出来。
“杀就不必了,废弃修为,扔到世俗中蹉跎一生就是了。”随着此话说完,符文人影随之消散。
芸柔奋力挣扎,若是修为被废,近二十年的辛苦付出就此付诸流水,纵然以后有机会再次踏入修行之门也不过是个没有未来的可怜虫!然而这里所站之人皆是洞虚期的修士,连按住自己的弟子也有着化神修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
司屠猎正襟危坐,看着面前自称一国君主的胖子暗自盘算。
“司道友,不知,您从修士之城过来时可曾有什么任务?”胖子一脸谄媚。
“任务嘛……”司屠猎眼睛转着圈,“自然是有的!”
“哦?那您快说说看!”胖子把脸凑了过来。
“这个,您是以什么身份来听的呢?”司屠猎哪有什么任务可说的,还是先忽悠一下再说。
“什么身份听也得看您是什么身份来讲。”胖国王滴水不漏,只有满脸的猥琐洋溢。
司屠猎瞬间就卡壳了,没想到这个猥琐的胖子转脸就把皮球踢了回来。
“好,我代表仙盟的执法者带的任务。”司屠猎只好硬着头皮强撑,这时候软下来可就要遭殃了。
“执法者啊,嘿嘿,那可抱歉了~”胖子猥琐一笑,“我就和执法者没交情!”
“等,等下!我还没说完呢!”司屠猎脑筋急转,这玩意怎么也得挣扎下,“我还有仙科院的身份以及军部的身份!”
“嚯,兄弟面子很广啊!司屠猎,28岁,栖仙院三年级学生,司家独子。我们可以说点有用的东西了吗?”胖子脸上的猥琐瞬间消失,一时间霸气侧漏。
司屠猎:你特么都知道了还耍我玩呢!
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自己这点修为,在人家地盘跟人家老大耍横,那才是真的活腻味了。
“你被带回极意宗的朋友就在刚刚被废掉修为扔了出来,而那个被不明势力带走的小姑娘至今还没下落。”胖子再次放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筹码,志在必得。
司屠猎深吸一口气,“说吧,要我做什么。”
这个胖子这么说,既是威胁,也是条件。两个同行的人的下场这么惨,自己要是不配合那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而对方既然肯坐在这里和自己谈,又将同伴的消息放出来,那必然是有用的到自己的地方。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不妨你猜一猜?”胖子现在反而不急了,慢条斯理的喝起茶。
司屠猎:我猜你妹啊!难不成你让我当你妹夫吗!
“您也知道我是初来乍到,事实上,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里的诸多势力,竟然会在中途被抢出来。”司屠猎心里想的当然不能是现在说的。
而且也的确是离奇,那日被极意宗抓走后,紫菱依然昏睡不醒,自己和芸柔被拎着在前面。不过在一处云雾浓厚之处忽然冒出了两伙人偷袭,一伙人打伤了一名道姑抢走紫菱就开始跑,极意宗的人吃亏了肯定不干,就开始追,但是一追就打乱了阵型,让本来防守严谨的队伍出现了短暂的漏洞,一队人忽然冲进来想要劫走他和芸柔。不过抓着芸柔的那个人实力非常强大,这群人也不想以命相搏,抓了司屠猎就迅速撤退了。
极意宗连失两人却没能拦下,而己方却在追击的过程中死了一人。众人怕被责罚,便统一口径将此人的死推给了皮不死?傀儡的临死反扑,芸柔作为从犯自然是添油加醋后成了宁死不从的勇士。
“嗯,是这样的,我呢,有个妹妹……”胖子一开口司屠猎差点就跪了,难道真让我猜中了?“妹妹,你自己来说吧。”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司屠猎心里咯噔一下,居然还是接盘侠!
“司先生,你可知我们羽之大陆的人为何很少有元婴期的修士在大陆上行走?”妇人没有直奔主题,反而先问起了司屠猎。
“我听说,凡是到达元婴期的修士都会拜入极意宗的门下,被宗门约束不得下山。夫人既然如此发问,想必其中必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