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哥哥,今天可多亏遇见了你,不然那个姓沈的肯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大街上,夏依依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陆逸尘温柔笑道:“你爹是六扇门总捕头,虽说品阶不高也是半个官家人,你就算真的出言不逊,也只是一时口无遮拦罢了,沈大人心里清楚,你不可能真有谋逆之心。”
夏依依愤愤道:“呵,你还为他说话。此人狡猾得很,你是不知道,他先前盘问我时处处使诈,要不是我聪慧过人,早就踩进他设的陷阱里了!”
“对了!”夏依依好奇地仰起脑袋:“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时间倒退回五年前的寒冬,京城突现瘟疫,来势凶猛,传染之烈以致于一度十户九空。
被阴霾笼罩的京城,正在成为一座惨遭疫病蹂躏的鬼城。
当时,陆家医馆发动了所有大夫,及时搜集各类表征,详尽了解传疫以及致死情况等等,同时也积极摸索着诊疗药方。
而沈靖因查案不幸染疾且刚刚发病之时,恰逢陆家医馆拟出了最新的药方。
疫情爆发以来,沈靖亲眼目睹陆家大夫尽其所能地治病救人,出于对陆家医馆的信任,沈靖提出愿以身试药。
试药后病情虽有反复,幸而最终沈靖逐渐痊愈,可以说是基本对症。
有了这个难得的临床结果,陆家医馆得以对药方做了进一步的调整,随后将其交给太医署推广,从而成功控制住了瘟疫。。
瘟疫平息,皇上御赐牌匾“妙手仁心”,自此,陆家医馆名扬天下,而沈家与陆家也算有了浅交,两家时不时地会有走动。
此次许尚书突然病逝,为他把脉开药的唐渊正是陆家医馆的大夫。
唐渊祖籍江西,自小随父亲一起来到京城,因唐父医术精湛,又与许尚书是同一个县城出来的老乡,两人颇为投缘。
后瘟疫爆发,唐父身先士卒,不幸在照料病人的过程中染疾去世,唐渊便代替了父亲的位置,继续在陆家医馆行医。
前几日,沈默找到陆家医馆,陆逸尘和他一起看了唐大夫开的药方,皆是治疗跌打损伤以及止血的内服外用药,未见不妥。
两人随即来到了唐渊的住宅,唐渊因尚未娶妻,居室装扮十分简单。
沈默和陆逸尘坐下后,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仍未见唐渊归来,沈默感到不妙,打开了唐渊的衣柜发现空空如也,这才后知后觉唐渊竟然已收拾了包袱匆匆离开。
“依依,许大人……是不是出事了?”
看着陆逸尘关切的眼神,夏依依无法说谎。
她微微点了点头。
陆逸尘长叹口气。
“近几日里唐大夫屡屡神思恍惚,父亲体恤他身体有恙,准了他三日的病假,不曾想他竟牵扯进了朝廷命官的案子,还不辞而别……”
两人沉默良久。
许尚书的命案只怕是越来越复杂了……
忧思之余,夏依依想起陆逸尘刚才那段他俩早已定亲的说辞,忍不住支支吾吾地问道,此事她怎么毫不知情?
陆逸尘连忙解释,那只是他一时情急的仓促之举,希望沈默能看在陆家的面子上饶过夏依依罢了,反正他俩总会成婚,所以也算不得说谎。
“我知道你现在一心想做捕快,不愿这么早嫁人。反正你我年纪尚小,婚事不急于一时。”
陆逸尘眼神清澈、语气宠溺又坦然,他笑着摸了摸夏依依的脑袋,整个人散发出温润如玉的气息。
虽是这般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但在关键时刻也能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护她周全。
想到这里,夏依依内心不禁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