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一支百来人的队伍正在赶着路,中间护卫着一名俊朗男子和一辆马车。
“洛茜再过两日就到清河府了,吃了这么多天的干粮也是辛苦你了。”林风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说道。
马车窗口帘子被掀起一角传来好听的少女的声音:“要说辛苦也是二哥辛苦了,要不是我吵着要来也不会慢了二哥的速度,让二哥在路上耽误许久。”
马车的速度不快,林风放慢速度与它并排道:“洛茜愿意陪二哥来这偏远之地,二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呢!”
“二哥最好了!”将帘子全部掀开林洛茜手支在窗口托着下巴乖巧说道。
这时道路一旁的山上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山上的草木也从上至下的摇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这里过来。
“二哥山上好像有东西下来了?”注意到这一点的林洛茜对着林风说道?。
林风点了点头,随行的心腹让队伍停下,喊道:“戒备!保护世子!”
除了前去探察的几人所有人将林风和马车保护在其中,大家警惕的望向四周纪律严明,马匹像是不安的打了个响鼻,原地乱踏几步才平静下来。
“启禀世子,是个野人。”不久后前去探察的侍卫回来说道。
“野人?”林风疑惑道。
“确实是个野人,四周也没有什么异样。”前去探察的侍卫回答道。
“野人倒是稀奇,不知是真是假。”林风听着侍卫的回答笑道:“长什么模样?”
“这个野人身上有多处伤口应是伤势严重,这野人应该是力竭才从上山滚落……”那侍卫回道。
“我倒还没有见过野人,带上来给我看看吧!”林风道。
“是!”那侍卫起身离去。
随后两名侍卫将野人抬到林风面前,林风下马观看一番确实如那侍卫所说,是名受伤严重的短发少年,身上只有一条粗糙制作的鹿皮裙遮羞,不过依林风看却不像是野人。
“这倒是有趣了。”林风观察着说道。
左肩有被狼咬伤的伤口,胸膛出也有着三寸长的抓伤,皮肉向外翻露出快化脓的血肉的致命伤,小伤也是大大小小几十处。
看样子就剩最后几口气了,如果是没有医术精湛的大夫怕是没得救了,林风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满足了一下好奇心便不再打量。
“挖个坑就地埋了吧。”
林风上马准备继续赶路,这时马车上的林洛茜探出头来。
“二哥!”林洛茜语气中有些不满。
“伤口都化脓了救不活的了。”林风明白自己的妹妹天性善良,无奈解释道。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先让我看看!”林洛茜气呼呼跳下马车。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不知轻重呢!男子躯体岂能随意观看?”林风却是不想多生事端拦在了马车面前。
“二哥!”林洛茜不满林风的做法被气得直跺脚。
“好好好!二哥知道你心善。”林风没有办法只能依了她。
左肩的一排咬痕深可见骨,胸膛的四条抓痕还好只是皮肉伤,万一伤了心肺可能早就死了。
林洛茜走上前去也是吃了一惊,银牙一咬很快平静下来,蹲下身躯,修长的手指搭在少年的手腕处感受着微弱的脉搏。
伤口长时间没有处理过隐隐有些发臭,夹杂着汗臭味让人作呕,可林茜仿若未闻细心的检查着快化脓的伤口面色严肃。
林风看着林洛茜皱着眉头问道:“救的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洛茜站起身来说道。
“你以前不都是只医女子的吗?怎么男子也会医了?”林风说道。
“怎么?你们男子是人我们女子就不是人了?同为人有何不可医?”林洛茜倔强回道。
“洛茜你要知道这里还不是清河府,没有条件让你救一个垂死的人!”林风劝道。
“来人!帮我把他抬上马车!”林洛茜却是不听劝阻。
“你啊你!”林风气急调转马头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走!”
马车上林洛茜看着脚边少年叹气道:“萍儿姐,去取一些清水来再把在明州城买的的金疮药拿来。”
“是,小姐。”身边的丫鬟走出马车去准备。
当水和金疮药端来林洛茜便打算接过为少年清理伤口。
“小姐这可使不得还是我来吧!”丫鬟惶恐道。
林洛茜蹙眉,正要拒绝。
“世子吩咐过的。”丫鬟继续说道。
怕丫鬟被责罚林洛茜也就没有亲自动手了,只是指挥丫鬟将少年身上的伤口附近擦拭干净,才撒上金疮药包扎丫鬟对此似乎很是熟练。
为了尽快医治少年,在林洛茜的要求下前行的速度一再提高,可还是花了两天时间才到了清河府。
“萍儿姐按照单子上的药材抓,还有准备一间屋子,湿气不要太重……”一到自己二哥的府邸刚下马车林洛茜就吩咐道。
“还有准备好蜡烛、匕首、针线纱布,还有小壶酒水。”
“银子就找我二哥去要吧,替我把酒送到二哥房里去。”
“好的,小姐。”萍儿记下后说道。
在几天前林风就派人提前来到了这里打理好了一切,屋子的事自然容易办,蜡烛匕首这些东西大部分府邸都有。
一路上因为林洛茜细心的照料少年还保住了一命,林洛茜匕首在烛火上烤的滚烫又放入酒水中清洗,这才将少年身上的包扎拆下,此时的伤口混着金疮药流出粘稠的脓血,好不恶心!
用匕首划破伤口剔除腐肉……之后再用针线缝合……一直从中午忙到了太阳西下。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歇息一下?”萍儿用丝巾擦着林洛茜额头的香汗。
“我还好,已经处理完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林洛茜接过丝巾自己擦拭。
“那小姐先去歇着吧,剩下的就交给我来收拾干净吧,小姐你都已经一天没休息了,世子看着都心疼。”
“那好吧,辛苦你了。”林洛茜犹豫了一下道。
这么长时间为少年医治她也是心力憔悴。
萍儿将洛房间打扫一番才离去,在长廊遇上了林风行礼道:“萍儿见过世子。”
“起来吧!洛茜怎么样?”林风说道。
“回世子,小姐只是累了早些歇息了。”萍儿回答道。
“嗯,你下去吧!”林风点头。
“怎么,有事?”见萍儿还在原地林风问道。
“世子,请恕萍儿多一句嘴。”萍儿有些害怕道:“小姐为人心善自幼学医最是见不得病人了……”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林风不耐烦道。
“洛茜信仰神佛以为行善就可以为父亲积德,却不知连那和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林风自语道。
萍儿虽然有些不解其义,不过也知道自己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妙赶忙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