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夏栎风头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口鼻罩着透明的塑料氧气罩,手上还挂着点滴。
他安静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眼睛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悄无声息。
护士安顿好一切,便离开了病房。
房间鸦雀无声,只有心脏监控仪在有规律的滴——滴——地响着。
夏夫人坐在床边,握着夏栎风的手,满脸关爱的表情,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只是落泪。
“妈,你就不要假惺惺地哭了!别人又看不见。就算他醒着,他未必也会领情。”见到夏夫人又是抹泪又是伤心的表现,夏家的二公子夏辰风实在是看不下去,扶了下额头。
“混账!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说话。你的家教呢?”夏夫人有点恼了。“他可是你哥,也是我的儿子。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呵呵……我哥?你儿子?他什么时候喊过你一声妈?他又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他弟弟?”夏辰风受不了他妈的责备,立马还嘴说道。
“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夏夫人更加恼怒。
“滚就滚!要不是你非要我来,我才不会来。你以为你关心他,他就会改变?在他眼里,我们母子只不过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坏人而已。”夏辰风越来越不耐烦,说话的语气也更加糟糕。
“夫人,二少爷,还是别吵了!大少爷还没苏醒,需要安静休养。”彭叔站在病床另一头,冷静地说道。“夫人,我看您今天也累了。您和二少爷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听了彭叔这话,夏夫人也知趣,和彭叔又叮嘱了几句,“要好好照顾栎风。有任何需要尽管说。改日会再来看他。”,然后带着夏辰风离开医院,直接回家去了。
彭叔整理了下夏栎风的被子,又看了看监视仪,就走出病房,到走廊上给夏老爷子打电话保平安了。
电话里,夏老爷子特意问到献血的事,彭叔将白露露献血才救回夏栎风一事又详细地给老爷子说明了一遍。
急诊室里,献完血的白露露正在小睡。
杜丽楠一直陪在她床边,钟凯则出去给白露露买了碗养身粥和乌鸡汤。
待钟凯回来,白露露已经醒来。
“赶紧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这是钟凯特意跑出去给你买的。”杜丽楠端起碗来,递给白露露。
白露露从床上坐起来,微微点了点头,伸手去接,手一滑,碗差点被打翻。
钟凯近乎扑了上去,身手敏捷地将碗牢牢地接在手上,上半身都趴在病床的被子上,而脸几乎都要撞到白露露的嘴边上。
钟凯将碗小心移开,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他们周围凝固了一般。
“不好意思啊,都是我没接住。”白露露觉得有点尴尬。
“没……没事。还是我来喂你好了。”钟凯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脸有些发烫,但还是执意想照顾好白露露。
“不用啦。我自己能行。你也忙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下。”白露露直接拿过碗去,“要不你也吃点,你应该也没吃饭吧。”
“咕噜——咕噜——”杜丽楠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都会心地笑起来。
“这里还有吃的,干脆我们一起吃好了。别都傻愣着啦”杜丽楠又从身后拿起了盒饭,分了钟凯一份。
三个人都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饭,医生又来检查了白露露的身体,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就嘱咐了几句,让她出院了。
钟凯和杜丽楠将白露露送回宿舍,又给白露露留了几瓶牛奶,嘱咐她睡觉前喝掉。看她在家好好的躺下,这才放心的离开。
但,白露露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干脆套了件外套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的书桌上,看见窗外繁星点点,还有流星划过静谧的夜空,一天过去,经历过生死,一切仿佛都只是悠长的仲夏之梦。
她摸了摸手臂上被针扎过的地方,不由自主地按下去,还是会疼的,原来都是真的。
那夏栎风了?她突然想起,在机场和夏栎风的邂逅,在飞机上和夏栎风眼神的交错。
他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