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抱紧已经遗忘很久的玩具鱼，把头埋在枕头里，手机还在不停的振动，傅予苦笑了一下，为什么把自己变得这么狼狈，不知道。胃里像是在空战，每隔一会就有一颗导弹爆炸，忽然想起在上海的那个晚上，傅予埋藏在记忆深处很久了，她想把这件事忘掉，但心里的伤口总是被反复撕开。
那天晚上，张沐说：“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当时傅予的眼泪已经爬满面颊，整颗心都麻木了，她知道她做错了，但她根本无力挣扎。
张沐温柔地抱住她，仿佛刚刚像野兽一样的那个人不是他。男生真实的力气，傅予第一次体会到，那是一种难以挣扎的无力感，还有悔恨侵蚀着内心。
张沐看着傅予呆滞的目光，轻轻摸着她的脸，“先躺一会吧，我去洗个澡。”
—真是格外温柔的语气。傅予自嘲。
脑子里刚刚的片段已经凌乱，反复回放的是她混乱的样子，还有曾经坚定的拒绝，以及张沐一次次的请求。
“我这样真的特别难受，你帮帮我吧。”
“你其实也很想感受一下不是吗？”
“高中这种事情都正常，求你了。”
“思智都答应了，你又有什么呢？”
“第一次留到结婚都是古老的想法，而且你想想大学哪有干净的？”
……
张沐洗完澡，走去门外拿了一包外卖，笑盈盈地走到傅予面前。
他熟练地打开包装，里面是两盒药，“把药吃了就没事了，这个早早孕我给你放在画包里，你会去的时候测一下。”
—原来，早就计划好了。
张沐满脸慈爱地看着傅予吃下去，傅予感觉眼前出现了重影，王洋失望的样子忽然蹦进了脑海里。
疲惫。
无助。
疼痛。
浑身像是被肢解开又重新组合上，随着移动，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僵硬摩擦声，傅予躺了下去，张沐轻轻抱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睡吧，小宝宝。”
忽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傅予不自觉地哭了起来，微信里张沐的聊天框还停留在昨天讨论鞋子，武天宇发来了些道歉，问她还可不可以回到以前。
傅予几乎是失望地关掉手机，胃在颤抖着，小腹像是被针刺一般，已经多久没有来月经了，不知道，画包还静静地放在她旁边的柜子上，只要她拉开第一个格子就能看到那盒早早孕。
—到底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