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敢轻易的判断她会站在谁的一边,当年的事虽然皇后是始作俑者,可皇上亦脱不了干系。
大家全都紧张的看着她,就连北溟殇都一改之前的冷漠,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疼惜和歉疚,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柳儿并没有看到。
就在皇后想要再次催促的时候,柳儿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语调散漫随意,似乎说出的话只是玩笑,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可听在一些人耳里却是震撼非常。
“你们要算账请等一下,先让我算算你们欠我的。”说完拔剑直指皇后,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皇后知感觉脸上一阵疼痛传来,脸上湿漉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用手抹去,白净的手上瞬间变成了红色。
望着那可怕的颜色,皇后整张脸瞬间变得苍白惊恐,慌忙用手帕捂着,却是歇斯底里的大吼,“你这个贱人,不要忘了,你们还有求于我。”
“而且要是你的主子知道你敢坏他的好事,你也别想活命。”显然皇后也知道了柳儿的一些事情,这也是她明知道柳儿对他们仇恨之深还愿意与她合作,相信她的原因。
只因为她也只是一个办事的奴才,什么都不是她所能决定,只要控制住了他背后之人,一切都会照自己所设计的那般进行。
所以对于她突然的转变皇后会惊讶,但也还能保持冷静。
她不相信她为了报复自己竟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可皇后不知道的是,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揣测,但人心是揣测不准确的。
柳儿无视皇后略含警告的眼神,微微一笑,恍若芳华万世,动人心脾,“皇后何必那样急切,怎么不先听听我要与你算什么账?”
讥讽的勾起唇角,冷艳的眼眸一扬,犀利的道:“还是说,当年的事让皇后心虚不敢去听,亦或者怕报应来得太及时啊?”冰冷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似只是在叙述,可只有柳儿自己明白,此时的心有多痛。
“皇后也改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这句话无疑是将皇后最后那一丝希望也消散的一点不剩。
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宁愿丢掉自己的性命也想置自己于死地。
“皇后当年和丞相联手,诬陷我爹贪赃枉法,让我家被满门抄斩,一个不留,要不是当时有二皇子的求情,我怕是也早已经去地府与爹娘重逢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北藤雄惊慌的询问,当年这件事他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被人知道,就连皇上恐怕到现在都不知情。
“你说什么?”北溟齐亦是沉声问道。
“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五年前的兵部尚书?”冷然的眸色一转,却是没有任何畏惧的直视着皇上。
北溟齐又岂会不记得。
别人或许只知道兵部尚书廉洁清明,却不知,他是北溟齐在当时唯一可以相信的少数人之人,一直在秘密帮皇上收集丞相的罪证,为的就是想要控制住北藤家,可谁知最后竟是丞相拿出了他犯罪的证据,就算当时自己不信,可那时铁证如山,还有文武百官上奏,他不得不杀了他,可也只下令斩杀他一人,怎么会是满门抄斩?
“我爹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是满门抄斩一个不留。”说到痛心的地方,柳儿忍不住低声嘶吼。
就算是那样,可爹在最后一刻跟自己说的都是不要怨恨,如果有机会活下去一定要努力的生活,要开心的活着,不要去想着报仇。
因为他知道,以她的能力是不可能扳倒当今丞相和皇后的,更何况下旨的人还是当今的皇上。
那时,她与北溟殇早已经情定多日,爹的临终叮嘱,还有北溟殇的悉心照料,心中的仇恨被温情取代,就在她想要放下一切的时候,就是这个毒妇她再次破坏了一切。
她不让北溟殇将自己从青楼带走,还派人掳走自己,陷害自己让自己失去了女子最重要的贞操,还将自己丢在深山野林,她以为自己会活不下去,却不知道自己会被主子救起,并花了三年的时间秘密训练自己。
她忍受了三年非人的折磨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又怎么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
她要让她感受当初自己是怎样的绝望!
“你千算万算都没算出,我爹会将这一切告诉我,也不知道皇上当年有意将我赐给二皇子,只是当时我爹事务缠身,才被压制了下来,你以为当年用皇上的名目做这一切让误会好让我将仇恨都积压在皇上的身上。”
“你精心计划了那么久,却不知道当年皇上背着你做了那么多事。”柳儿看着皇后苍白如雪的面容,心中一阵畅快。
突然,利眸扫向龙椅之上的皇上,亦是恨意连连的痛斥,“就算当年的一切不是您对我做的,可您明知道丞相所说的那些事不是我爹做的,却仍旧治了他的死罪,你可知当年我爹有多难过?”所以她帮助皇后抵抗皇上,让她尝到成功的甜头,然后亲手将她推向地狱的深渊,同时也让皇上尝尝害怕难过的滋味。
当年对于兵部尚书的事,皇上又岂会真的相信,只是当时文武百官全都让他下旨,而丞相又拿出了铁证一般的证据,不得已他才杀了他安抚百官,为了给娆儿争取更多的时间。
当年殇儿避着所有人来给她求情,念其他的父亲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又因对她的愧疚,这才欣然同意,只是没想到之后她会被卖去青楼,更不知道皇后竟然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