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尘本就冷然的面容此时更是难看,听着她一口一句本公主,想着以前每次她在自己面前都是放下尊位,自称烟儿,从来不像今日拿着这层身份压人。
北溟烟现在才没那个心情理会他在想什么,只是想着快点完事。今天她还有得忙了。
南宫尘像是要发泄什么,松开柳儿将她安置在一边,直起身子面对着明明比自己矮上一截可气势丝毫不输自己或者是更加强劲的人,心里有什么在转变,可又说不清,只是就是这样看着他都觉得更加的烦闷。
“公主刚才都说不予计较,柳儿也没做出什么事,公主为何出言便是让人动手?这难道不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吗?”
南宫尘以为她听到这些多少会心虚,可谁知自己声声的质问最后换来的却是她的一阵阵大笑,像是被人硬生生的甩了一巴掌,心情阴郁的想要捂住那笑得畅快开怀的女子。
笑了不知多久,就在大家眼前被面具遮掩住的女子快疯了的时候,那女子突然冷声轻嗤,讥讽的话犹如玉珠落露玉盘,清脆动听,可也让某些人脸色难看至极。
“就凭她区区一侍妾,也配让本公主动怒,本公主命人动手那是她出言不逊,本公主可以大度的不计较,可她竟然还敢嘲讽南瑄王府和皇上,本公主如果不好好教训一番,别人还以为我北溟皇室是泥捏的,就是一卑微的侍妾也胆敢公然在朝臣面前胡言乱语。有失我皇家威仪。”要说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只是要看她愿不愿意,至于这栽赃嫁祸,移花接木的事她北溟烟在前世做的可比她多,想跟她斗,她还嫩了点。
“柳儿在大胆也不敢对皇室不敬,不敢污蔑南瑄王府。公主如果只是因为不满刚才柳儿多分无心,大可以惩罚柳儿,柳儿领罚就是,何必多生事端。”柳儿静静的站在那里,柔弱如伏柳,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散,弱不禁风,病弱西子的可怜模样顿时又引来大家的同情。
之前因为北溟烟的话对她产生的芥蒂也很快消失,这丫头虽然之前确实说话过于大胆,可他们也真没发现说了什么污蔑皇上和南瑄王府的事。倒是公主……
北溟烟自然知道这里的人对她的印象不好,此时是更加的不满自己,可她丝毫不但心,沉稳的眼眸像是被清水洗涤过般纯净透明,那娇媚的樱唇抿成一道美丽的弧线,唇角微微上扬,似在嘲讽着大家的无知和愚昧。
“刚才你可有说南瑄王府不过如此,这句话?”寒声质问,北溟烟越过南宫尘直接与柳儿对上。
那柔弱倔强的样子,丝毫引不起她的心疼,只是轻嗤,之前的北溟烟怎么会眼瞎的看上他。
柳儿看着北溟烟那果断无畏的眼神,心惊的后退了一步,却是同样不失强硬的道:“那是……”
“本公主只问你说没说,你只要回答说了或者没说。”那严厉狠嗤的话让柳儿一怔,想要解释的话被硬生生的逼了回来,幽怨的看着她,最后这才不甘的点了点头。
“那本公主又问你,你是不是说了父皇为宠我,不顾这世代忠良的忠心?”越听柳儿越觉得不对劲,这些话她是说了,可谁都知道那只是她复述她的话而已,并不是她的意思,这样一想又松懈下来,更加无畏的看着她道:“是,可……”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北溟烟再一次打断她想要解释的话,没有任何停歇的继续道:“南瑄王,你这侍妾虽然深受你的宠爱,可她如此大胆竟然敢当众污蔑南瑄王府,对皇上不敬,本公主代皇上教训这刁奴有何不可,难道我一国公主连这点权利没有?”冷眼一扫,大家都不敢出声。
只有那柳儿气得面色铁青,南宫尘亦是好看不到哪里去。半响才道:“柳儿说的那些话,可都只是复述公主之前所说,并不是她的意思。”
“哦,本公主何时说了南瑄王府只不过如此,何时说了父皇昏庸无道?”北溟烟笔挺走了过去,锐利的眼眸像是利剑刺向南宫尘,语气却是漫不经心,娓娓说道:“有谁亲耳听见本公主说了这句话,站出来,本公主愿意当面对峙,如果本公主真的说,任凭大家处置。”
一掌用力的击向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大家一跳,虽然被此时的北溟烟那强劲的气势做震慑到,可脑海里依旧不断的回想,何时她说了这句话,可是将整个事情回复了一遍,却没有半点印象。依稀只有那句,‘也不过如此。’其他的话都是那柳儿姑娘所说。
南宫尘和柳儿自然也意识到了,刚才北溟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等着他们跳下去。这样深沉的心思,这样细腻的想法那是以前的北溟烟所不曾有的,不由的看着北溟烟的眼神有些陌生和追寻不到的深邃。
“要是本公主没记错的话,本公主只说了句也不过如此。其余都是柳儿姑娘所说。”北溟烟站在那里,说的话格外的寒颤,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异常的冰冷。
“本公主当初听说南瑄王的侍妾是一个集美貌和聪慧于一身的女子,只是今日一见才发觉并没有如传言那般,这才发出这样一句感慨,谁知竟被有心之人如此利用。”北溟烟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犀利冷然,顿时柔软了不少,更多了几分委屈。
“本公主本不想多加怪罪,可有些人似乎真当本公主是病猫,竟然就连南瑄王府和父皇都拿出来说事,那本公主便不可以在放任。”眼神扫向那气得颤抖起来的柳儿,入眼的的是那阴鸷狠辣的眼神,唇角微勾,似在讥讽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