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间,楚凡被外面的声响吵醒了,睡眼朦胧的起来,拖着比较虚弱的身子打开房门,看到赵玉龙正在把一些东西装上马车。
这时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赵静一脸疑惑走出来。
赵玉龙笑道:“起来了?”
楚凡点点头应了一声,而赵静则问道:“爹,一大早就弄这些干什么呢?”
赵玉龙表情很自然的笑道:“哦,没事。马车准备好了,等下吃完早饭,你们就可以出发了。”
赵静觉得父亲那自然的表情下隐瞒着什么,于是问道:“不是过两天再走吗?急什么?”
赵玉龙说道:“早走晚走都一样,还不如早点走。再者小凡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小凡,没问题吧?”
楚凡点点头道:“嗯,应该没问题了。”
赵玉龙说道:“嗯,那就好了。你们在路上如果累了就休息,不用太赶。小凡注意身体。小静,路上多照顾小凡。到凌霜城以后到凌霜正宗去找你哥哥,随便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了。好了,就这样了,早饭我也准备好了,你们洗漱完毕就过来吃吧。”
一切井然有序的安排着,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小静却已红着眼睛,泪水欲滴。她明显感觉到父亲在很着急似的赶着他们走,他在隐瞒着什么!
赵玉龙仿佛在逃避赵静的目光,走进了房间里。
洗漱完后,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饭,谁也没有说话,充满怪异的气氛。
准备上马车了,离别时赵静终于压不住情绪爆发了,突然紧紧抱住赵玉龙,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赵玉龙充满怜爱之色,轻轻抱住她,任由她发泄。不知哭了多久,终于停下来了。
赵静离开了父亲的怀抱,没有说什么,自己安静地走上马车,楚凡欲言又止,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玉龙拍了拍楚凡的肩膀道:“去吧,路上小心。”
楚凡望着他的脸,莫名的情绪交织,也不知该说什么,点点头道:“嗯,大叔保重。”
楚凡上了马车,回头望了一眼,赵玉龙正微笑地给他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车缓缓起步,车厢窗帘突然掀开了,露出赵静那泪迹未干的脸庞,她轻声道:“爹,早点来找女儿,我会在凌霜城等你的。”
赵玉龙笑着点了点头。
帘子放下了,马车渐渐远离。赵玉龙望着马车怔怔出神,待到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摇摇头叹了口气,但似乎又有些安慰的笑容。
焚香沐浴之后,他换上一身洁白无暇的白衣,一身整齐的装着走出了房间,手中多了把乌黑的刀。
轻轻关上房门,慢步走过院子,到了院子的门口,回首望去,院子中的一切尽收眼底,仿佛有些留恋。
轻轻关上院门,锁住了。
他又来到了县衙门口,不少捕快都和他愉快地打着招呼,寒暄几句离开了。
他又走过县城里的每条街道,这是他这十来年来回走过的地方,每一个角落他都很熟悉。
玉兰山是清河县的至高点,而通往玉兰山的是一条山路,曲折而多坎坷。
一步一步缓慢地前行,赵玉龙并不着急,因为时间是足够的。
他本来就是个守时守信大丈夫!
山上是一片松林,通往山顶的是一条蔓延曲折的泥路。
走着走着,已近正午,阳光明媚,山上微风轻拂,带来远山的芬芳,一片安静祥和。
赵玉龙似乎很在享受着这一份安宁。
玉兰山顶,一片开阔视野的草地上,有些坑坑洼洼,那是牛羊的澡盆。
赵玉龙站在杂草上,山顶的风劲颇大,阳光也很充足,此时的他很轻松也很自信。
几叶松针飘过,身后一个黑衣男子如片浮云一般,从虚空中飘落,踩在树尖之上。
这个人正是镇南王的侍卫黑鹰。他的眼神如雄鹰般深邃明亮,脸色如鹰般冷漠。
冷漠的眼神似乎傲视万物,淡淡说道:“这些年都屈身在这里当个小捕头,是在寻找机会吧。”
赵玉龙道:“没想到真的是你。”
黑鹰道:“是我。”
赵玉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炽热的战意,说道:“那么,出剑吧!”
黑鹰大笑道:“不错。没想到当年那一剑竟然没斩断你的自信,不愧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赵玉龙没有回应没有表情,嗡一声振响,紫色的刀芒出鞘,踏空向黑鹰飞去。黑鹰古剑出鞘,带着青色剑气接住了那凌厉的刀芒。
电光火石,剑气纵横交错。
漫山的松林成了决斗的擂台,黑白的身影踏着松枝树尖,如蜻蜓点水。
紫色的刀芒劈向黑鹰,黑鹰冷笑一声,踩在松叶上借力一闪,躲过了那紫色刀芒,而被刀芒所触的松枝,被一斩为二,当真威力无比。
黑色身影飘荡在松林间,残影重重,一引剑诀,剑锋划过虚空,一道青色剑气破空而去,赵玉龙迎接那青色剑气,紫芒闪现,手中的刀横在前方,接下了青色的剑气。
“嘣”一声巨响,两股力量对撞,产生强劲的气流,强大的气波充斥四面八方,松木摇曳,卷起片片松针。
赵玉龙亦被震退几步,而未有停滞之意,身影如云,似随风而游动,紫芒交纵,白色魅影行如游龙,已来到黑鹰身后,紫色刀锋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已结束了。”
赵玉龙冷漠的话语宣判了这场决斗的胜负。
黑鹰淡淡道:“不错,我当年就知道你的本领不会只有那种程度的。”
赵玉龙道:“当年已败在你手,你不用谦虚。”
黑鹰道:“当年你复仇心切,情绪很大程度影响你的实力,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赵玉龙道:“没想到,你倒是了解我。”
黑鹰道:“若非如此,当时你已经死了。我只是想跟巅峰期的你真正打一场。”
赵玉龙目光闪动,眼中微有讶异。
黑鹰道:“我这些年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现,但是你却好像怕了,一直没有出现。我以为你被我那一剑,斩断了你的信心。今天我看到你让你的女儿离开,我才明白。”
赵玉龙身形一颤,旋即镇定道:“虽然说出这些,很令我我惊讶,但是我也不会放了你的。”
黑鹰笑道:“你以为我真的,输了吗?你的武学天赋确实是世上少有,但是上天都是公平的,我的武学天赋不如你,但你的运气也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