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筝儿乖乖的拿起那张宣纸,然后坐到顾昼的榻上修炼,如果仔细看甚至可以发现顾昼的床褥竟然陷下去一块,要知道柳筝儿可是一个灵体怎么会有重量呢?柳筝儿本人也没有在意,而是按照顾昼宣纸上所写运转周身的元素进行重新整合,完全沉浸在了修炼当中,顾昼看着柳筝儿全神贯注的模样也是开始自己的修炼,有一些东西她没有说错,柳筝儿的的确确需要自己的能力维持,但是维持的方法却不仅仅是呆在自己身边。
“昼儿。”顾昼修炼了许久,一声清亮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将顾昼唤醒,雇主知道自己外面已经布了结界,自己应当是听不见任何声音的,但是这人能破开自己的结界,便知道这人不是什么普通人,而在这军营中也只有那一个人。
顾昼睁开双眸,眼睛明亮有力,看了一眼还在床榻上修炼的柳筝儿,长袖一挥,将床帘落下,然后一个人走出了帐篷,果真看到了那个温如玉的男子,男子身着深青色长袍,完全不见所谓主帅的气势,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黑夜中,顾昼的晚膳在帐外一动未动。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走动,只有轩辕澈一个人的身影。
“王爷怎的来了?”顾昼笑着迎了上去,既然轩辕澈深夜前来,那便是有要紧事与自己商议。
轩辕澈的眼睛紧紧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大比怕是要提前了,止海请我们进宫参加家宴。”
顾昼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不由得一皱,原本自己还想回南平看看,但是这一下却是被轩辕渊截了胡,自己身为宸王妃是不可能不去,这就让顾昼原本的计划需要重新规划了。
轩辕澈显然是看到了顾昼心中的不愿,但是却没有点出,只是让顾昼静静的思考了一会,等待着她的回应。
顾昼终于微微张开唇,“臣妾自是要去的,还望王爷安排好大比的时间,大比是一件及其重要的事情,绝不可以马虎了事。”虽然眸色依旧算不上很好,但是却也是有了对策。
轩辕澈点了点头,顾昼果然是没有提及想要回南平的事宜,“王妃不是说要回南平省亲?这件事是本王欠考虑了,还望王妃责罚。”
顾昼听见这话更是摸不着头脑,原本冷静的大脑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断层,“王爷适才说的是什么?”
轩辕澈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说这些也不太合适但是想到这确实是自己的问题的时候,也不想再推卸责任,“本王不能先带昼儿回南平,自然是没有兑现诺言。”
顾昼脸上的错愕却是显露了出来,轩辕澈请求自己的原谅?这不是一个王爷应该做的事情吧,自己适才还在考虑大比的事情应该怎样安排,但是他却只考虑到自己的问题?顾昼久久没有说话,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在流淌着。
“听闻第九营要与第十营合营进行初赛?”轩辕澈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平息了一下心中将要喷涌而出的情绪,反而问了顾昼今天与石教头的赌约。
“是。”顾昼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第九营与第十营向来是死对头,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实力比起你的士兵还是要超出不少的。”轩辕澈微微从顾昼面前走到了身边,抬头看了看今日的月色。
“这一场,我们能赢。”顾昼不知道从哪里涌出这样一股信念,顾昼从来没有怀疑过,第九营士兵的实力。
“若是你的比赛本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这种大型比拼,手底下难免出出现受伤,你还要仔细看着,本王又怎么能放心的下。”轩辕澈不经意间透露了自己的担心。
“无妨,在这军营中能对臣妾产生威胁的除了王爷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顾昼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明明天上的星河璀璨,但是在这一刻,轩辕澈忍住低头看她的欲望,明明是看着天,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的动人。
“还是小心。”轩辕澈的话最终变成了这一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这样一件事会午夜时分赶过来,现在他的心中有着一种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让他不得不来提醒顾昼。
“第九营的士兵绝对不止你知道的实力,你可能不知道,对于一个男子来说,他想要从军呀放弃写什么,但是他们来了,仅仅是因为在第九营,失去了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机会,他们希望着能在战斗中挺身而出,却不断被剥夺这样的权力,所以,他们变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模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拥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所以,他们必胜。”
顾昼的眼睛愈发坚定起来,对于她手下的士兵的刻苦,她虽然不说,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眼睛中的,在得知自己与第十营的对决之后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眼中有害怕,所有的人都昂首挺胸,继续训练,对于他们来说,这仅仅四一场初赛吗?不是,这是他们的荣誉之战!
顾昼的这番话十分用力,甚至激起了轩辕澈心中的血性,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种感情,早些年,他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一步步从尸体中爬出来,成就了自己战神的称号,这是属于男人的尊严和荣誉。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漫天的星河,四双眼睛中充斥着战意,那一刻,他们都仅仅是战士而已
“王爷无须担心,臣妾知道应该怎么做。”良久,顾昼出声,侧过头看向轩辕澈。
轩辕澈知道顾昼正看着自己,但是他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离开了,整个身影行云流水,他害怕自己一撞上顾昼那双眸子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他不敢看,也不能看。
顾昼看着轩辕澈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不知道为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俶尔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躲避什么一样,匆匆的回了寝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