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的出现会赋予春夏秋冬新的定义,不再是一日一日的重复,就像一颗跳跳糖,它灵巧地溜进了你的嘴巴,让你的舌头颤动,连心也跟着一起起伏了,感情自来就是波涛汹涌,谁都不知道下秒被淹没,内心起伏是常态,一滩死水此时翻江倒海,风和日丽的下面是暗潮涌动,刘海战此时正是如此,他的心里如同有千万只蜜蜂在鲜花上采蜜储备着过冬,阳冬梅直到夕阳落下才回来,回来说想吃完饭跟他去水库边散步,还说已经约上王正水俩口子,他们也一块儿去,散完步吃夜宵,待在家确实没有什么事,他也想出去透透气
他已经答应了阳冬梅的请求,他觉得是个好时机,他决定跟他说他要跟她分房睡的事,他找了个理由,他说天太热,两个人睡一个床实在热得慌,他已经搬到另一个房间,阳冬梅说了句矫情,倒也没再说什么
待阳冬梅做好饭菜,已经是6点多,一道丝瓜汤,丝瓜绿油油,切成薄薄的一片,上面撒了些葱花,看起来清新可口,一盘辣椒炒肉,肉丝儿蜷曲着身子在辣椒里,辣椒与肉丝相映成趣,紧紧地结合在一起,颜色鲜明,夏季总是让人没有什么食欲,但对于阳冬梅并没有什么影响,她照旧吃了二大碗饭,看他没怎么动筷,又问起他原因,他只得推说太热,就回了卧室,待她把饭菜一扫而光,正要去洗碗的时候,刘海战催促她快些,阳冬梅只得停下洗碗的脚步,转回去房间开始梳洗打扮,任何时候都阻挡不住一个女人爱美的心,一阵捣鼓,才出门,她想挽住刘海战的手,刘海战本能地缩了一下,借口说,天那么热!阳冬梅只得作罢。
阳冬梅穿着一件紫色的碎花裙,那整朵整朵地小花缀满了整个人衣裙,裙子看起来色泽艳丽,她脚上踩着厚底凉鞋有些笨重,但显得高挑不少,他们约好在水库上碰面,刘海战想知道王正水出发了没有,他正想打电话,被阳冬梅阻止了,管他们呢,到了水库再打吧,她说道,一路上,阳冬梅都在说着今天的趣事,她那夸张的言语及动作,无不透露着轻松与愉悦,刘海战不想扫她的兴,只得像打乒乓球一样接着话茬,终于到水库上,此时的水库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多像他们一样,都是来消食乘凉的,虽然已是傍晚,但依然热闹非凡,风拂面而来,舒服极了,他不停地张望着,他想看看王正水俩口子来了没有,他搜索着王正水的身影,终于被他扫描到了,他和刘娜正手牵着手走在前方不远处,偶尔耳边私语,看起来亲密极了,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样子,俨然一对恩爱夫妻,这正是刘海战佩服他的地方,也是他唾弃的地方,一方面做得滴水不漏、两面讨巧,一方面还心安理得、毫无愧疚,这个虚伪的小人,瞧!他一切的动作自然得就像天热了喝水,天冷穿衣,仿佛经过彩排,等着观众观看他精心编排的演出,刘海战大声叫了王正水的名字,王正水下意识地转过头,那胖脸上有一丝笑容,几颗牙齿整整齐齐地露了出来,那圆溜溜的眼睛因为笑容而眯到了一起,来多久了,刘海战快步走到了王正水跟前道,有一会儿了,王正水答道,嫂子这裙子可漂亮,娜娜,咱也买一条吧,王正水恭维道,又转向刘娜,刘娜满目深情地看着他笑了,阳冬梅因为他的夸赞也开心不已,看吧,这个虚伪的男人开始表演了,这正是他的拿手好戏,把两个女人逗得乐开了怀,王正水因为她们的表现更加得意洋洋了,是的,他的目的达到了!
王正水提议去喝奶茶,得到了两个女人的一致应和,他很喜欢喝水蜜桃奶茶,四个人坐了下来,刘海战无聊地朝水库上眺望,很多人在划船,他很想扎水里痛快地游上一游,那畅快淋漓在水里游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刘海战跟王正水说起,什么时候来这游泳的时候,王正水的话匣子又敞开了一个度,像潘多拉的盒子再也合不上,他说起小时候游泳的情景,那时候他经常同人去河里游,他爸妈怕他溺死,他是他们家的独子,独苗苗,他爸妈一抓住他,就是一顿毒打,于是,他天天琢磨如何瞒住他爸爸妈妈,天天在计算着如何躲避父母的追随,在和他爸妈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他摸索到了一条规律,是的!他有了救星,这个人就是他奶奶,他看到他妈妈抄起家伙,他就开始跑到奶奶那儿,去求助奶奶,用无辜的眼神紧紧地望着他奶奶,就这样,他一次又一次地躲开妈妈的竹条,奶奶不仅会护犊子,还会把他爸妈教训一顿,看着父母被奶奶训得一愣一愣,服服帖帖的样子,他心里就开心地好像飞上了天,奶奶的口才真是了得,总有招对付他们,若是他们想反抗或者回嘴,想挑衅她作为奶奶的威严,那么他们就完蛋了,那只会招来更大的灾祸,奶奶准能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那时候,他看着父母被奶奶骂惨而离去的身影,他就幸灾乐祸不已,等到父母离去,奶奶好像就变了,瞬间把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藏起来了,变得和蔼可亲、慈善温良,奶奶宠溺地叫着他,抚摸着他的小脑瓜儿,到处找零食给他吃,说到精彩之处,他眼睛里的光就更亮了,嘴巴也就张得更大了,活像一朵盛开的牡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开放了,不住地随风而摆动,招引住更多的生物朝他赶来,两个女人因为他浮夸而又精彩绝伦的讲述,讪笑不已,像两只刚产完蛋的母鸡,咯咯咯地发出声音,他可真招人喜爱呀!真是个可人儿!
刘海战一面听着妇女之友王正水的叙述,思绪却早已飘出了身体之外,他说的话早也被风吹走了,不管他的话里含着多少珍珠,在他这儿全变成了泡泡,光彩夺目的泡泡全都无影无踪,对,他是故意的,他不能阻止他说,但他可以不听妇女之友的掰扯,忽然,他似乎看到了阳柳,尽管人影绰绰,但那一抹浅色的身影还是毫不犹豫地跳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