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和奥摩子爵来到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这里是专门为准备受封者提供住宿的地方。
整个酒店中住客并不多,只有寥寥二十几人,毕竟爵位的提升还是很艰难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阿瑞斯一样好运的获得军功,亦或者拥有奥摩子爵那样深厚的背景。
“行了,别东瞅西瞧的有失身份,你就先住在这里,典礼将在三天后正式举行,你这三天哪儿也别去了,就在这儿和礼仪官学习礼仪吧。”奥摩子爵对着一副“小土狗”样子,没见过世面的阿瑞斯扶额无奈道。
“啊?哦!好的伯父。”阿瑞斯讪讪一笑点头同意。
进入房间,“土狗”阿瑞斯又被震惊到了,主色调为暗红色的客厅,古朴典雅的壁炉中正燃烧着赤红的火焰,近侧有着一张黑色的真皮单人沙发,右手边就有一张实木的棕色小圆桌,上面放着高脚杯和猩红的红酒以及一束淡蓝色的不知名的花,整个大厅都是一副欧洲中世纪哥特式风格,端的是优雅奢华。
阿瑞斯一会摸摸这儿一会摸摸哪儿,好像是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渐渐的,新奇感消失,阿瑞斯又想起了那张可爱的天使面容,想到三年都不能相逢,伤感的情绪骤然涌上心头。
慢慢的,阿瑞斯挪开步子,坐在了壁炉前那黑色的单人沙发上,拿起开瓶器,将红酒打开,缓缓将那猩红的液体倒入高脚杯中,红酒没过杯身三分之一后,阿瑞斯便停止了动作,将酒瓶放回原处,这些都是维纳斯教给他的。
红酒入口,酸涩的味道刺激着敏感的味蕾,阿瑞斯不太喜欢这味道,但维纳斯很喜欢,常常带着他一起偷喝奥摩子爵的红酒。
放下酒杯,轻轻倚身靠在沙发上,拿出一支香烟放入嘴中,伸出手指,雷光闪烁,淡淡的云烟徐徐飘扬,阿瑞斯低头看着右手中指上黑色的雕有玫瑰纹路的戒指怔怔出神。
书房内,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听到了客厅中的动静,猜想那位凭借军功封爵的年轻士兵应该到了,便合上书本,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装,莲步轻移,缓缓走出了书房,进入客厅。
可能是少女的脚步声过于轻微,也可能是阿瑞斯过于出神,总之阿瑞斯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芭芭拉闻着淡淡的香烟味儿柳眉轻皱,不禁对这位准男爵产生了一丝厌恶,想来也是,一位凭借军功上位的平民能有多好的教养?想必他本人也一定是个满脸虬绒的粗鲁大汉,及此,海伦不免对父亲产生了一丝埋怨,都是那老头子非要让自己体验生活,接触社会,把自己塞进礼仪队中,做这个无聊的礼仪官。
但当她进入客厅时却发现自己错了,那位准男爵身着黑色饰有暗红色纹路的西服正倚坐在黑色的沙发上,与身后的背景相得益彰,他面容英俊刚毅,嘴中正叼着一支即将燃尽的香烟,他微微低头,看着右手上的戒指怔怔出神,他左手端着高脚杯,杯中的一抹猩红显的格外妖艳,渐渐的,香烟燃尽,他伸手将其掐灭,又将红酒一饮而尽,酒杯被他放回原处,他又开始盯着那被左手轻轻的摩挲着的戒指发呆,他仿佛与这个房间融为了一体,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芭芭拉痴痴的看着这举止优雅的英俊男子,心脏不住的砰砰乱跳。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俏脸通红,暗骂自己花痴。
看着眼前发呆的男人,少女的童心大起,轻手轻脚的靠近,准备逗弄他一下,很快她就上前走到了阿瑞斯的身后,刚准备拍一下他的肩膀,这时,异变发生了。
阿瑞斯察觉到身后有人,多年的戎马生活让他无比敏感,左腿发力,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了起来,右腿高抬,在尚未完成回身前便狠狠踢出,直袭身后之人头颅,在这一瞬间便完成了斗魂化。
待到阿瑞斯完全转过身子,才发现,这身后之人是个娇滴滴的少女,且手中并没有武器,才明白过来这是误会人家了,赶忙拼尽全力想要收回腿势,那凶狠无匹的攻击终于在离她脑袋两指处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停了下来,但攻击带起的劲风却没办法收回。一时间,少女的金发被吹的四散飘扬。
就这样,阿瑞斯的右腿停在了少女的脸旁,少女也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盯着阿瑞斯,两人都没有动作,一秒,两秒……五秒。
终于,少女的那对大眼睛中渐渐的泛起水雾,一声震耳欲聋的哭喊声从芭芭拉纤弱的身体中发出,她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中放声大哭起来。
阿瑞斯慌忙收腿,迅速上前蹲下来不知所措,三只眼睛中都满是惊慌,不停的道歉。
少女哭了有一刻钟,阿瑞斯也道了一刻钟的歉,也许是被阿瑞斯的诚恳打动,也许是哭累了,芭芭拉的哭声渐渐变小,但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阿瑞斯见状赶忙站起来,施礼道歉,嘴中的“对不起”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芭芭拉满脸委屈,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满头蓝紫色长发,生有诡异竖瞳,双眸一片紫光的俊美男子又痴了。
阿瑞斯看到少女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以为是想听他解释,于是赶忙开口“对不起小姐,刚才真的是误会,我更是无意冒犯您的。”
芭芭拉看着那让她都妒忌的面庞缓缓回过神来,两颊绯红,又将脑袋埋入膝盖之间。
阿瑞斯慌了,以为这少女又要大哭,慌忙开口“真真的,小姐,我以为是敌人,所以才,才……”
芭芭拉听着那磕磕巴巴的解释破涕为笑,银铃般的笑声传出“本小姐原谅你了。”
阿瑞斯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解除了刚才由于慌乱忘记解除的斗魂化,小心翼翼的道“那,小姐,是不是先起身?”
芭芭拉听了,也觉得这样蹲着多少有点不雅,便尝试着站起来,可谁知还没等她站起来便直直的摔向阿瑞斯的怀中。
阿瑞斯见况下意识的向后躲闪,因为临行前维纳斯可是和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是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千万不能接受,但眼前毕竟是个女子,阿瑞斯不忍其受伤,便快速伸出一臂,将其稳稳托住。
芭芭拉感受到抵着自己背部的大手传来的温度,俏脸红到了耳根,软糯糯的对阿瑞斯道“对对不起,我我腿麻了。”
阿瑞斯迅速将黑色的单人沙发单手挪了过来,将被自己托着的少女扶到上面,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
芭芭拉也脸颊通红,不敢言语。
就这样,大厅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唯有炉火燃烧的声音。
率先打破平静的当然不可能是榆木脑袋的阿瑞斯了,芭芭拉低着头,不敢看身前的人,弱弱的开口“我是礼仪官芭芭拉?希尔曼,您是即将受封的阿瑞斯男爵吗?”
“是的,我就是阿瑞斯,刚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阿瑞斯经过刚才的谜一般的寂静后已经恢复正常,平静的再次道歉。
芭芭拉好不容易才暂时不去想刚才的事,这下又被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笨蛋提了出来,刚刚平复的小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只大手的温度,赶忙强行回答,“没没事,我原谅你了。”
又是半晌的寂静,芭芭拉终于平静了下来,刚想开口和阿瑞斯说一些话来缓解尴尬时,钢铁直男阿瑞斯开口了“既然误会解除了,那芭芭拉小姐是不是可以教导我礼仪方面的知识了呢?”
芭芭拉听后,最后一丝羞涩顿时烟消云散,气鼓鼓的瞪了眼这位不懂风情的准男爵,娇声喊道“开始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