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你的急脾气要改一改,稍安勿躁,这道门要是不开,丢人的是姚家,这可是庆都城里,距离衙门也不过两条街,他们不怕,我们怕什么!”
福娘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从窗户向外看去,姚之麟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显然是不愿给他们开门。
时值初冬,太阳走得快,眼见着日头已经只剩下半边了。
福娘笑道:“去跟姚之麟说,不要敲了,今天我们不进门了,玉环,你听我说……”
福娘在玉环耳边耳语了几句,又让莺儿给她拿了银两,玉环脸上笑得十分奸诈。
莺儿和玉环同时下了马车,玉环拿着银两离去,莺儿径直朝大门走去,莺儿上了台阶,停在姚之麟身后的台阶上,“大少爷,少奶奶说,如果开不了门,就算了,谁让我们日落之前没能赶回来呢,老人家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总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坏了规矩体统。”
姚之麟叹了一口气,“跟你们小姐说,我们去客栈住,我们家的客栈就在前面街上。”
“好,大少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跟少奶奶说。”
莺儿上了马车,莺儿跟福娘说了,福娘笑道:“何必如此麻烦,就在马车里呆一晚也没事,跟大少爷说,我现在饿了,吃完东西再说吧。”
姚之麟听了一怔,“莺儿,少奶奶车里有吃的吗?”
赶了大半天的路,就算是有些吃的,也都是冷的了,充其量是一些小点心,根本不可能做正餐,姚之麟心下愧疚,其实,他完全可以飞过院墙,打开大门,但此时他不能暴露武功,只能像个文人一样,保持他斯文的外表,不让任何人看出其中的端倪,他的身份,绝对不可以暴露。
对于祖母的绝情,姚之麟真的心寒了,可是他不能做出有违孝道的事情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少奶奶说,让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倒也无所谓,只是他不知道福娘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次回门,他们一共带了二十几个仆从和七八个丫鬟婆子,加上他们俩,一共有三十来个人,这么多人,靠她车上那些点心充饥么?
姚之麟点点头,很是无奈,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姚之麟的耐心耗尽的时候,玉环回来了,姚之麟看到玉环身后的人,不禁大吃一惊。
庆都城的乞丐莫非都被他带来了吗?
那些乞丐,有的抱着干柴,有的是两人抬着一只羊,有的是肩上背着口袋,有人抱着酒坛,场面十分壮观。
这些乞丐,也不等人吩咐,就在要加大门口搭起了架子,开始架起火堆烤羊,烤鱼,平日里安静整洁的街道,就像是集市一般热闹了起来。
玉环进了马车,笑道:“小姐,五十两银子我全都花光了。”
“玉环,辛苦你了,真有你的,竟然还买了全羊。”
“小姐,我以前跟着我们小姐来过很多次庆都,这里的每条街道,我都熟悉得不得了,那时候我们轮番跟着小姐男扮女装出来,附近的这些县城我们都玩遍了。”玉环不免有些得意,跟着他们小姐,的确长了不少见识,不过,跟着福娘,貌似也不错,她很喜欢整人,尤其是整那些坏心眼的妾室。
姚之麟终于明白福娘在做什么了,那些乞丐,都是福娘派人找来的,这么热闹的场景,用不了一会儿工夫,整个县城都会知道太夫人把他们夫妻拒之门外了。
不,现在已经知道了,街坊们都已经打开门,好奇的探出脑袋,姚家的事情,很快就会尽人皆知了。
乞丐们一边烤肉,一边喝酒,大声的唱着歌儿,“谁家新媳妇,睡在马车里,姚之麟,新婚妻,诶呦呦,不进门那为哪般,为哪般?妾当家呀不服妻,不服妻!”
听着那些词儿,姚之麟的脑袋都大了,这些歌词,肯定是福娘想出来的,这丫头,真是胆子大!
众人都听到了,里甲自然也知道了。
他正喝着小酒,儿子跟他说,街上出事了,里甲赶紧穿上鞋去看个究竟。
拨开中人,他来到姚之麟面前,“姚大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里甲来了,姚之麟一阵苦笑,他赶紧施礼道:“张伯,给您添麻烦了,些许小事,晚辈马上解决。”
里甲看了一眼街上的乞丐,浩浩荡荡的,足有七八十口子,弄得满街筒子又是烟又是火的,他怎么解决?
“那些歌儿,唱的可是真的,马车里坐的是新娘子?”
“是,我们夫妻回门,回来的晚了,日头快落山才回来,大概祖母觉得不吉利,所以不让我们进门。”
姚家的事情,里甲是知道的,姚家是大户,房子占了半条街,里甲也就不愿惹是生非,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这情形再不管,官府肯定会来过问,他这里甲势必跟着倒霉。
里甲叹了一口气,“大公子,小老儿去敲门试试吧。”
听到里甲的声音,门房开了侧门,露出脑袋,其实,两个门房一直注意外边的情形,并随时向太夫人报告。
里甲沉着脸问道:“姚竿子,去跟你们太爷禀报一声,就说我要见她。”
老太爷被太夫人的人关起来,怎么见他?这一院子,有几个不怕太夫人的?
姚之麟看开了大门,刚想上前,门房眼疾手快,关上了门,在门里边喊道:“大少爷,太夫人说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