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公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原谅余物非,这出闹剧,若是有人高兴,那个人一定是皇上,可是,皇家怎么可能让一个嫁过人的女人成为皇后。
大家想的都是一点,等到润娘有了孩子,皇上就会认命,将润娘慢慢淡忘,然后,再为他择一门聪颖美丽的女子,皇上一定不会再拒绝了。
熟料想,余物非辜负了众人对他的期盼,那个临仙,的确是美貌,可润娘,也很美丽,而且还是大家闺秀,为何,余物非一边对着润娘温柔呵护,一边和临仙一往情深,这样的男人,实在要不得。
不知道文家是什么态度,但是,昭云公主知道,福娘一定会让妹妹和离。
“润娘,你就不能原谅一次余物非吗?他可是孩子的父亲,你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成长在一个缺失父爱的家庭,孩子和大人不一样,他们对荣华富贵没有概念,他们想的是爹娘的呵护,疼爱。”
“可是,姐姐,若是让我整天面对余物非,我情愿去死,他怎么可以骗我,若是不想娶我,可以明说,我没有说一定要嫁给他……”
“润娘,问题是,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你的孩子很快就会出生,其实,一个女子的一生,不是说……”昭云公主叹了一口气,她说不下去了,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又如何能说服润娘,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夏侯明秦欺骗了她,她的选择和润娘定然是一样的。
润娘起身,她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想回家。
回家,一想到这两个词,润娘呆住了,家在哪儿呢?那里还算是她的家吗?一想到那张床上睡了别的女人,想到他的怀里躺过别的女人,她就觉得一阵恶心,恶心的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看她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间,守在门口的侍女赶紧扶住她,“小姐,您还是先回房歇着吧。”
她看着侍女眼生,不禁多问了一句,“你是谁?”
“奴婢是公主府的柔仪,一直在下房伺候着,今日才调上来。”
柔仪扶着润娘又回了房间。润娘问道:“柔仪,余大人还在外边吗?”
柔仪低下头,欲言又止。
润娘心急,又问了一句,“说啊,到底怎么了?”
“余大人还在跪着,余大人说,若是您执意不肯回去,他会以死谢罪。”
润娘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狠心肠的人,慈幼堂,养济院,她也经常去,有时候是跟着昭云公主去,有时候自己去,家里穿旧的衣服,鞋子,用不着的物品,她都命人送到慈幼堂,慈幼堂的那些孤女,很是喜欢她的到来。
皇上说,如果她不是太过倔强,便完美无缺了。
为何像她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连一份感情也得不到呢?
所以,润娘觉得,自己并非是完美无缺的,相反,她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否则,余物非怎么会选择一个戏子也不喜欢她呢。
润娘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和里面有他的孩子,原本以为,幸福就在身边,她希冀能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一家三口,简单而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却原来,这是梦!天亮了,梦醒了。
“给我倒一杯水来。”润娘深吸一口气,姐姐曾经说过,人的一生,有无数道门槛,每过一道坎,就要经历诸多波折,没有哪个人的人生是圆满的,只要活着,就会经历许多你不想经历的事情,切不可因为一时的挫折,就放弃自己。
这些话,原本是劝加洛斯公主的,加洛斯公主因为曹谦居纳妾,和他吵了起来,夫妻俩动起了刀剑,连太上皇都惊动了。
加洛斯公主气不过,就想自缢,结果,被曹谦居救下。
福娘恰好在京城,便带着润娘去探望加洛斯公主,那天,福娘劝了加洛斯公主很多很多话,她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是,从那以后,加洛斯公主就变了很多。
而曹谦居也因为福娘的斥责,加以收敛,现在,加洛斯公主已经生了两个孩子,那孩子漂亮极了,大大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曹谦居得意极了,经常带着孩子出来臭显摆。
人们都说,十年以后,京城里的第一美人,肯定是加洛斯公主家的大小姐。
润娘吸了吸鼻子,拭去眼泪,她还有孩子,所以,她要想退路,皇上对她的心意,她何尝不知道,但是,她不能,至于余物非,她不能忍受一个男人把她搂在怀里,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所以,孩子她会要,但是,余物非,她不要了。
润娘平静的吩咐,“去把余大人请来。”
柔仪怔了一下,听从润娘的吩咐,把余物非请了进来。
润娘坐在榻上,下身盖着一张薄毯,神色出奇的冷静,余物非与她对视,竟然有种素不相识的感觉。
润娘伸手一指,“余大人,坐下吧。”
余物非跪了太久,的确站立不稳,所以,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坐下。
润娘道:“余大人,听说你在外边跪了很久,让你受委屈了,我文家的女儿,从不仗势欺人,但也不会随意被人欺负,当初,我曾经问过你,是否有意中人,你回答说没有,你给我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答应嫁给你,而不是逼婚,若你有意中人,为何不早说,是因为她的身份卑微,进不了你的家门吗?还是你认为我很善良,总有一天会答应你将她纳为妾室?”
余物非站了起来,呐呐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