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唐弘毅集结了十万兵马,足以踏平锡坤部落的鞑子!
上司找何大头,问他和文幼芳能不能去打探敌情,因为文幼芳的马够快,何大头的枪法精准。
骑兵们每天接触最多的不是女人,而是战马和枪支,对他们来说,这两样远比女人重要得多。
文幼芳已经把自己的行李交给唐弘毅,她告诉唐弘毅,必要时,可以充做军费,虽然,大晋朝不缺这点钱,但她很愿意为国家做贡献。
唐弘毅问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她轻描淡写的说了杀人经过,唐弘毅呆住,半晌说了一句,你们不像。
她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是不像,姑母虽胸怀天下,却心地善良,若是她遇到那样的事情,只会将贼人交给官府,绝对不会伤人性命。
文幼芳跟着何大头,一路驰骋,从沿途的马粪来判断,锡坤部落的人,已经离开了。
文幼芳与何大头走了一路,也不见一个人影,人困马乏,文幼芳手搭凉棚,四处观看,“何伍长,那边有树林,我们进树林歇一会儿,吃点东西,怎么样?”
“也好。”何大头喘着粗气,这个小子,看着精瘦精瘦的,想不到,比他还有耐力,小瞧他了。
两个人在树林边坐下,打开水囊,咬了一口干粮,文幼芳叹了一口气,她好怀念京城的香酥肉饼,顿时间内,是吃不上了。
何大头靠在树下,一边吃,一边看着文幼芳,“你这小子,吃的也太斯文了,真是十足的大少爷一个。”
是啊,即便是她再野蛮,再凶狠,她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她所处的环境,还是给她深刻的影响,所以,即便是吃生肉,喝人血,怕也是优雅的举止,这种高贵,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何大头看不顺眼。
文幼芳笑了笑,“何伍长,你呢,听你口音,似乎是山东人,是不是?”
“是,我家在济南府,我家里是杀猪的屠户,我爹说,我文不成,就去当兵吧,总比做个屠户好,我们家,有四个儿子,除了我,都是屠户,街坊们都说,济南府的的猪肉,都归我们家卖了,我从小就力大无穷,我能背着一头二百斤的猪跑上十好几里地,所以,我爹说,我当兵最合适。”何大头笑了笑,很苦涩的笑容,“我爹说,我几个兄长成亲把他的积蓄都花光了,我要是不当兵,他真是没钱给我娶媳妇了,所以,我就出来当兵了。”
看文幼芳一直没反应,他问道:“你呢?你是怎么一回事?”
“我,跟你原因差不多,也不一样,我是被家里逼着成亲,我不想让别人决定我的人生,你想想,多可笑啊,之前从来没见过,然后,见一次面,就决定要成亲,然后,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想想,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说呢?”
何大头瞪大眼睛,“那不然你想怎样?”
“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何大头就像看天外来客一样,盯着文幼芳,半天没说话,心里却在说,这个怪胎,是大晋的人么?
一阵鸟叫之后,文幼芳的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伍长,听见了吗?有马队。”
何大头愣了一下,马上趴到地面上,耳朵贴地,转瞬间,他已经变了脸色,“应该有五六百人,我们先躲进树林。”
两人牵着马进了树林,向深处隐去。
走到路人见不到的地方,文幼芳说道:“伍长,你看好了马,我去去就来。”
何伍长大惊,“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是什么人?”文幼芳想着何大头报出的人数,和她之前见到的敌军数量相若,所以,她想去看看,心里存了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仲孙湫还活着。
何大头看着她施展轻功,张大的嘴巴,半晌没合上,这小子原来是一个武林高手。
文幼芳停在最靠近树林边缘的一棵树上,茂盛的叶子,掩去了她的身形,加上她的衣服,与这附近的景色颜色相近,所以,即便是站在树下,也未见得能够看到她。
等了大约一炷香时间,马队终于走到了近前,文幼芳扫了一眼队伍,他们是从西南方过来的,他们俩是从正南方过来的,狡猾的敌人,一直就在他们附近。
只可惜,她只有两个人,人单势孤,无法与这股敌军抗衡。
看着他们的马队从眼前飞驰而过,文幼芳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她看到绑在马上的仲孙湫。
这一刻,文幼芳说不出心里是甜还是苦,是惊还是喜,她真想对自己说一句,看到他活着,真好,第一次,她感到生命的可贵。
文幼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马队过去以后,她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好在,那些马队竟然在树林边缘停了下来,原来,前方有一条河,他们这是要驻扎在这里了。
文幼芳看着他们搭帐篷,心中稍定,他们有两千人的队伍,对抗这五百人,小菜一碟。
思及此,文幼芳运起轻功,回到树林深处,找到何大头。
何大头听说她要因为救一个人返回去搬救兵,坚决不同意,军令如山,既然他们是来探听敌情,就不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这样回去。
首先,他们要搞清楚这股敌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次,兴安州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他们应该有个大致的了解。
文幼芳这才发现自己是莽撞了,向何大头认了错,然后说道:“何伍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骑着我的琥珀回去,告诉董副将,让他带兵前来解救我们的人,如果王爷知道了,也会同意这样做的,因为那个人很重要,他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