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麟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文老爷带着两个儿子已经到了,两班人碰在了一起,姚之麟赶紧下马行礼。
文家兄弟刚刚把妹妹送来,就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文老爷见到姚家的家丁递上的书信之后,气得直哆嗦,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是这种人,但是,姚家的书信里写的明明白白,不由得他不相信。
文士光和文远光看着妹妹长大的,他们比文老爷更清楚自己妹妹的为人,所以,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妹妹遭人陷害了。
江氏哭得伤心欲绝,出了这样的事情,要女儿以后如何做人那。
文老爷一边劝她,一边吩咐人准备马匹,他们要前往庆都,问个明白。
父子三人带了一众家丁前往庆都,文老爷想的是,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一定要把女儿接回来,什么兄弟情义,救命之恩,就此一笔勾销。
姚之麟行礼,文老爷不肯接受,沉着脸不愿理他,文远光耐着性子劝父亲先听姚之麟说个明白。
姚之麟请文老爷先到他家的茶楼坐坐,等解释清楚了以后再让文老爷父子到家中去。
虽然心中有怨气,听了儿子的劝慰,文老爷还是给姚之麟留了一点面子,万一女儿不想走,现在得罪了女婿,女儿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一行人来到茶楼,姚之麟引着父子三人来到雅间,吩咐伙计上了最好的茶。
伙计上茶之后退下去,姚之麟把事情的原委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文老爷越听越有气,就是嘛,女儿虽然有时有点刁蛮任性,但是,他文家的嫡出大小姐,一直谨守礼仪,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及至听到姚家知道了庆娘母女的事情,文老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对贱人,终究是连累了他的女儿。
事情问清楚了,文老爷心里有了底,姚家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只是,当年姚老爷对他有救命之恩,两家人后来因为生意的事情,互相帮忙,也算是好兄弟,所以,结为儿女亲家之后,文老爷虽然后悔过,但他更多的是顾及面子和承诺。
一诺千金!
姚之麟的祖父母比他长了一辈,但不代表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文老爷决定,现在就去姚家,他文家的女儿,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因为尚不清楚女儿的态度,文老爷还是决定不带着太多人去姚家,也好给姚家留一些体面。
早有门房禀报,文家老爷上门来了。
姚老爷是文老爷的救命恩人,现如今又是亲家,自然是由他来接待文老爷父子。
分宾主落座,文老爷直截了当的说道:“姚兄,我来接女儿回去。”
姚老爷有点尴尬,文福娘的事情,只是母亲压制孙媳妇的一个借口,这件事,福娘已经占尽了上风,让一向不理家事的父亲也开口讲话,这个家的空气,隐隐的已经发生了变化,福娘的到来,让这个家突然变得很微妙。
“文兄,那纯属是一个误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还请亲家见谅。”
“姚兄,我的女儿虽然有些愚笨,但是我文家诗礼传家,对儿女的教养,从未轻忽,姚兄你我相识多年,应该是知晓我文家的,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的情况下,就让我的女儿蒙受着不白之冤,以后传出去,难堪的还是你们姚家。”
姚老爷陪笑着亲自递上一杯茶,“文兄,远道而来,先喝杯茶消消气,这件事,的确是我的不是,不过已经说清楚了,家父还特意声明,以后这个家让福娘来当。”
文老爷斜睨了一眼姚老爷,淡淡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当家的是姚兄的妾室,姚兄的家慈又是妾室的姑母,我们福娘一嫁进来,就得罪了太夫人,这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艰难的,福娘自幼没受过苦,我是担心他根本没有能力掌起你们姚家,依我看,既然他们还没有圆房,不如我把福娘直接接回去,姚兄再另择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姚老爷讪讪,文家的事情,他也是听过的,文老爷之前也曾经冷落正室多年,但是,再怎么样,文老爷没有把家中事务交给一个妾室,在儿媳妇过门之后,就接管了家中事务,而且,文家还重新定了规矩,他们这一房,再不纳妾,如今文老爷还有一个年幼的儿子,若长大成人之后,这求亲的人,定如潮水般涌来,文家首先得了一个好名声,这算盘打得,着实厉害。
宠妾灭妻,本来就是犯了律法,但因为上面有太夫人压着,所以,姚老爷也不多言,更何况,他一娶再娶,本人并无损失,所以,他也乐得逍遥。
姚老爷站起来,冲着文老爷深施一礼,“亲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看在我们相交多年的份上,别再生气了,他们虽然没有圆房,但儿媳已经拜了家庙,她就是我姚家的人了。小弟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儿媳受半分委屈。”
“可她现在已经受了委屈,姚兄,你文家素好纳妾,到时候,又上演姚兄现在的情形,那……”文老爷看了一眼姚之麟,意味深长的说道:“听说之麟的母亲现在整日里称病不出,我们福娘身子弱,可能好不及他的母亲,依我看,咱们还是做兄弟的好,你说呢,姚兄。”
姚老爷瞥了一眼儿子,儿子自打一进门,便一言不发,摆明了是向着岳丈,或者说,他们之间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姚老爷急得焦头烂额之际,有下人在门口转来转去,不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