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希的妻子,是朱氏嫂嫂娘家的亲戚,大户人家结亲,首先考虑的就是门第和利益。
想来,朱家希的妻子,比不过眼前这位幻云姑娘。
有一句话:淡极始知花更艳。幻云姑娘,深喑此道,所以,能把男人迷得三魂丢了七魄。
论辈分,朱家希应该叫她一声姑母,真是乱了,想不到,这里面牵扯出又一个家族。
福娘轻轻咳了一声,朱家希仿佛刚看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的脸涨红,“你是谁,快点滚出去!幻云姑娘和这里的姑娘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福娘轻扬眉,“她不是妓女,想立贞节牌坊?”
朱家希的眼球都要突出来了,福娘淡淡道:“进来这里,不就是比个钱多么?你带了多少银子?”
朱家希怔住,他现在拿不出银子了,爹已经知道了真相,碍于这是岳家的产业,都是拐了弯的亲戚,所以,不愿意招惹是非,因而只是断了他的财路。
其实,他已经把大半的家业,都消耗在了幻云身上,迄今为止,也只是摸过幻云的小手。
福娘的话,深深刺激了他,可他必须承认这是现实。
福娘看他紫涨的面皮,继续刺激他,“莫非,青楼的姑娘,真有情比金坚的女子,若是如此,在下愿意出银子,为她赎身,送与公子,条件是,你得证明她爱的是你。”
福娘的双目,如利剑,咄咄逼人,一下子刺进了朱家希和幻云的内心深处。
福娘生平最恨两种地方,一个是赌场,一个是色情业。
多少家庭,都毁在这两种地方。
幻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她在任何男人面前都是一副模样,美丽而又疏离,凛然不可侵犯,唯有在跳舞的时候,她才像是从云端回到了地面,那样妖娆,魅惑众生。
福娘总觉得幻云像是泰国人妖,当初单位组织去泰国旅游,大家都去看了人妖,还有很多好奇的家属,跟人妖合影,她却不喜欢,天地分阴阳,人妖,算什么,破坏人伦。
朱家希握住幻云,“幻云,告诉我,你喜欢的是我,对不对?”
福娘站了起来,冷笑,“幻云,你应该告诉他,这世上,你最爱的是银子,对不对?”
幻云的眼神不敢与福娘对视,方妈妈进来,讪讪笑道:“朱公子,既然已经和幻云说过了,那就请吧。”
朱家希道:“我带了银子过来,方妈妈,再让我待一会儿。”他哀求的眼神,让福娘勃然大怒,“朱公子,你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应该成家立业了吧?为何非要在这种地方流连!”
朱家希愣了,这个人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家里的长辈。
“朱公子,请吧。”方妈妈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朱家希深吸一口气,“方妈妈,幻云的身价几何?”
“幻云姑娘不会跟人走的,就是把你朱家的全部银两拿来,也不够幻云姑娘的身价。”方妈妈毫不讳言,带着轻蔑的笑容看着朱家希,她已经知道,朱家封锁了朱家希的家用,以后,朱家希身上挖不出银子来了。
而眼前的这位客人,出手就是金叶子,而且,气度不凡,看样子,非富即贵,她不想为了朱家希得罪了大主顾。
福娘冷眼看着朱家希,这孩子已经深深陷进去了,因为他与自己有关联,所以想得更多一些,这些个青楼,不知道毁了多少好儿郎,还有数不清的官妓,营妓,女子,注定就是男人的所有物,没有尊严,失去自我,而她,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世上,除了她,也只有昭云公主,才能和男人比肩而立。
方妈妈看着福娘意兴阑珊的样子,十分着急。
福娘道:“朱公子有情有义,那就多陪陪幻云姑娘,本公子想要四处走走,方妈妈可有兴致陪同?”
只要人不走,怎么都好说。
福娘已经起身往外走,她心中一直在想着幻云的问题,走到门口,忽然转头,“幻云,你是哪里人?”
幻云怔住,愣了一会儿,摇头,眼中似乎有泪。
“抱歉,出动幻云姑娘的心事了,我只是觉得幻云姑娘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罢了。”福娘已经走到楼梯的第一个台阶,幻云姑娘直直的看着福娘的背影,总觉得这背影像是黑夜中的一把利剑,冰冷而又犀利。
福娘十分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妓馆,她一定要关掉。
福娘想,自己拖得时间差不多了,孙然和孙博一定差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那个泼皮能否真的帮到自己。
福娘刚刚走到楼下,就听到一阵阵响亮的喧闹声,福娘心中一喜,循声跑去,孙然不知道从哪儿跑了过来,跟在她的身后,“公主,那泼皮已经找到人了。”
福娘回头,严肃地点点头。
“孙然,你去上楼上找幻云,我怀疑她是一个男子,千万别让他跑了……”孙然点点头,想着内外都有人保护,也就放心上楼去了。
妓馆内已经乱成一团,福娘来到后院。
这个羊祜十,果然已经把这里弄得一团乱遭遭。
福娘想,这些姑娘,应该就是害得皇上不能安眠的女孩子吧。
看他们,一个个也就十一二岁左右,大的也不会超过十四岁,正是在父母膝下撒娇的时候,而他们的人生,将或许因为贫穷,或许因为其他原因,从此,将走上一条坎坷的人生。
羊祜十看到福娘,恭敬的一行礼,福娘横了一眼,羊祜十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