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公主还了一礼,微笑道:“殿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我代父皇向殿下表示诚挚的欢迎。”
“谢谢尊贵的昭云公主,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万民敬仰的皇帝陛下。”
昭云公主寒了寒,这个自以为是的二王子,的确不是伊勒德的对手。
两人喝了一杯茶之后,有侍卫进来,低声禀报了一句,昭云公主笑着点点头,带着二王子出了院子,直奔皇宫。
姚广政安排好了家中的事情,向族长借了五十两银子和一头毛驴,直奔京城。
姚广政不敢再大手大脚,一路上,都是省吃俭用的,住大车店,吃干馍,喝凉水,最多也就是住大车店的时候,要点热水喝。
出生以后,他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即便是家中败落了,也不曾这样悲惨过,但他知道,若是不找回孙子,儿子回来以后,定不饶他,届时,他会比现在还惨。
当初,章氏只是跟他说,送两个孩子去城里学手艺去了,他们家已经无望仕途,能学一门手艺为生,也是好事,所以,姚广政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若不是族长找他,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孙子差点做了宦官,若真是成了现实,他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姚广政不知道,章氏比他还要早一天到京城,只不过,章氏不知道福娘的具体地址,两眼茫茫,所以,找客栈住了下来。
章氏住在安远门外关厢,这里有一家静慈庵,粉墙青瓦,灵舍点点,天气暖和的时候,翠竹青青,清泉潺潺,环境十分静谧安详。
庵里空房子很多,一般那都是租给从外地来京的妇孺居住。
文家帮她找的车夫很实在,不仅车费收的低,还帮她在路上打点一切,章氏一路上没有耽误半点时间,所以,她能顺利的到达京城,还真要感谢文家。
章氏身上有银子,所以,住了一个单间,里外间的房子,又暖和,又干净,美中不足的是,庵里只能提供斋饭。
静慈庵的主持是一个年近五旬的中年女人,名唤常洁,庵里的收入,主要是常洁去那些富贵人家化缘得来,因为住店的客人非常有限,有的人,即便没有银两,常洁也会让住,还提供一日三餐,所以,常洁在京城一种尼道中,颇有善名。
章氏歇了一会儿,洗漱一番,打开了门,她要去问一问常洁,齐王府在哪儿,她是一个寻常妇人,如何进得王府,还是一个难题。
章氏一开门,就看到了打扫院落的小尼姑,刚刚下过雪,地上必须及时清理。
章氏微笑着走上前,声音颇为和蔼可亲,“小师傅,需要帮忙吗?”
小尼姑赶紧放下笤帚,双手合什道谢。
章氏笑着弯腰拿过她的笤帚,“小师傅,看你年纪不大,爹娘怎么会舍得让你出家呢?”
小尼姑淡然一笑,“我父母已经故去,是师傅把我养大的,这里就是我的家。”
章氏眼含泪水,一脸的伤心,低着头沉默不语。
小尼姑心下奇怪,忍不住问道:“施主,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章氏抹着眼泪,脸上堆起笑容,不住说自己没事。
小尼姑更加不解,“施主,若真是有了难处,尽管说便是,虽说我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我师父她老人家认识很多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说不定,我师傅可以帮你。”
“不了,妾身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章氏把笤帚递给小尼姑,看看天,很不好意思的道:“小师父,我现在有点饿。”
“施主,真是抱歉,我们这里从来不会剩饭的,哦,对了,有白薯,您吃吗,我可以让师姐给你烤一块。”
“那就多谢小师父了。”
“施主,您回房间等着吧,外边很冷的。”小尼姑笑得很明媚,章氏顿觉刺眼,笑了笑,转身回房间等着。
白薯烤好以后,小尼姑来敲门,章氏开了门,小尼姑把白薯递给她,“施主,洗得很干净,所以,请放心吃。”
章氏道声谢谢,捧着白薯剥了皮,慢慢吃起来,不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是小尼姑送来热水。
章氏道了谢,送小尼姑到门口,小尼姑走后,她才关上门。
她算计着,吃完白薯,主持就应该来了。
果不其然,刚刚端起杯子要喝水,门就响了。
章氏起身去开门,常洁看到章氏,微笑着施礼道:“施主,贫尼常洁,听说施主是孤身来至京城,想问问施主,有没有贫尼能帮的上的?”
章氏赶紧请常洁坐下,常洁坐下以后笑道:“施主,看你的情形,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眷,怎么没有带个在旁伺候的人。”
常洁话音未落,章氏已经潸然泪下,哽咽良久,才说道:“主持有所不知,妾身本是庆阳县人氏,家中有良田旺铺,公婆慈祥,儿孙满堂,非常和美,怎料想,儿媳进门以后……一直我今天落得如此地步,可是,不管怎样,那可是我的亲孙子,再苦再难,我也不能置之不理,主持,请见谅,让您看笑话了。”抽抽噎噎间,章氏叙述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讲完,只不过,事情从她口中讲出来,已经是黑白颠倒。
常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是华阳郡王,一个是东川侯,两人都不曾婚配,因而王府中没有女眷,她也没有机会到王府去。
但是,京中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还是知道的,女眷们聚会的时候,都会把京中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