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谦居叹了一口气,“福娘,你真是伶牙俐齿。”
福娘莞尔一笑。
“福娘,我在想,若是元旦日的朝贺你在大殿上就好了,高丽使者朝贺的时候,十分嚣张,若非因为过年,皇上早就把他杀了。”
“高丽棒子?”
曹谦居对她如此称呼感到奇怪,“高丽棒子?”
“是啊,一个个长得像柿饼一样儿,非要冒充鲜柿子,而且,特别喜欢把别人的东西窃为己有,所以,我很不喜欢高丽棒子。”
曹谦居大笑,“头一次听你这样形容一个人,不过,高丽使者的确很像是柿饼,这几年,他们蠢蠢欲动,不老老实实的称臣,总想搞出一点事情来,除了伊列,大晋王朝最危险的两个国家之一就是高丽国。”
福娘突然想起,“我记得侯爷祖上曾经几次出征高丽,莫非……”
正在这时,唐弘毅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唐弘毅笑道:“你们在说什么?”
“福娘说,高丽人是高丽棒子……”曹谦居放声大笑,把福娘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唐弘毅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严地掠过一抹莫名的光,轻声问道:“福娘,你已经猜到了,对吗?”
“猜到什么?”福娘故作懵懂的看向唐弘毅。
唐弘毅和曹谦居几乎是异口同声,“福娘,你是否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知道过年以后……皇上准备出兵。”
福娘点点头,“不错,我猜到了,你说皇上在大殿的表现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虽然我反对战争,但有的时候,战争的确能解决一些问题。”
两人惊讶于福娘的态度,福娘抿唇一笑,不再言语。
马车在进入闹市区的时候停了下来,三人下了车,走进京城珠宝玉器的聚集地,珠宝市。
福娘是想着爹娘就要走了,给他们买些礼物,反正她有的是银子。
珠宝市的珠宝玉器颇为齐全,一家家商铺,鳞次栉比,只要你能想到的,都会在这里看到。福娘想给文老爷买一只犀角杯,文老爷非常喜欢犀角类的制品,尤其是他要去上任,犀角是能辟邪的,福娘想买个吉利。
三人贵气十足,善于察言观色的掌柜不卑不亢,笑脸相迎。
三人进了贵客室内,学徒端上清茶,恭敬的退了下去,唐弘毅吩咐掌柜把犀角杯都拿上来,任福娘挑选,掌柜请他们稍等片刻,不过盏茶时间,掌柜已经把店中所藏的珍品悉数搬了上来,唐弘毅陪着福娘挑选犀角杯,曹谦居去到另一间房挑选珊瑚制品,曹谦居的母亲最为喜欢珊瑚首饰,但凡能入的眼的,曹谦居都会买下来孝敬母亲。
“你看这只杯子。”唐弘毅把杯子递给福娘,这是一只莲花杯,整只牛角从底部雕成了一朵盛世莲花,雕工十分精致。
福娘略懂一二,笑道:“原来是蒲天成雕刻的杯子,那就买这只好了,家父最喜欢蒲天成的大作。”
掌柜的见他们定了下来,也是十分高兴,一谈价钱,唐弘毅沉下脸,是不是听他们口音不对,所以抬高了价钱,这只犀角杯,虽是名家的作品,却也不可能值五百两银子,二百两银子应该比较公道。
“掌柜的,还是实在一点的好。”唐弘毅冷眼看着掌柜,眼底寒光闪闪,犀利如剑。
掌柜的心头一凛,不敢直视唐弘毅,呐呐的低头道:“小老儿也只是为人作嫁,还请贵人多多谅解。”
“休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一个实实在在的价格。”
掌柜偷眼看向唐弘毅,此人言语温和清越,一看便知是诚厚儒雅的谦谦君子,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此人精芒内藏的双眼,有种冷血的味道,就如此刻,令人见而心寒。
福娘也觉得不对,唐弘毅不像是为了些许银子就变脸的人,他这是怎么了?
她只好笑着打圆场,“老人家,您就说个彼此都觉得公道的价格,差不多的话,我就买下了。”
唐弘毅淡淡道:“说吧,我们不是来这一次,犀角杯也不是就你这一家。”
掌柜的沉默了片刻,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惧意,弯腰行礼道:“二位贵人都是识货之人,蒲大师的手工也要一百两银子,这犀角杯的用料,乃是整只的犀牛角,这样大的犀牛角,可说是十分罕见,小店也希望能够做成这笔生意,更希望贵客能够成为小店的常客……若是客人喜欢,就给一个成本价,三百八十两,不能再低了,否则小老儿真是无法跟主人交代。”
福娘看向唐弘毅,唐弘毅的面容早已恢复平静,望向福娘,低沉道:“这家店是是置谰的。”
掌柜的大吃一惊,双膝跪倒在地,“还请贵人明示。”置谰是三皇子的名讳,敢如此称呼三皇子之人,放眼大晋王朝,找不出几个。
唐弘毅常年不在京城,没有几人认得他,加之两人身上的衣饰虽然华贵,却并没有任何可以辨认的标记,所以,掌柜的只以为他们不过是普通的达官贵人。
唐弘毅冷笑道:“这只杯子我们不要了。”不由分说,唐弘毅拉着福娘往外就走,走到门口,忽然想起,连忙撒开了手,神色比福娘更尴尬。
掌柜追了出来,磕头作揖的想请二人回去,唐弘毅却坚持不要犀角杯,因为他知道,福娘若是知道这家店是楚王殿下的,也不会要。
曹谦居听到声音,也追赶出来,掌柜的不敢小视三人,看到曹谦居,恍若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