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谦居拿起桌上的苹果,很是利落的削了皮,切成几瓣,然后插上牙签,递给福娘,福娘道声谢谢,“侯爷,过年的时候不和家人在一起,你会不会心里难受?”
“家人?”曹谦居自己也插起一块,吃下去以后说道:“福娘,以前我和你哥哥刚刚认识的时候,你爹娘的关系也不好,那时候,士光整日里长吁短叹的,却想不出好办法,不过,他还是很疼爱你的,张口闭口都是担心你,后来,你爹娘和好,家中事事遂心,我就开始羡慕起他,我娘虽然贵为侯府夫人,又是堂堂郡主,可是,我爹到现在对他也是冷冷淡淡,我爹也算是一世精明强干,可是在妻妾的事情上,却栽了跟斗,继而连累了侯府……即便到了现在,爹娘也是冷冷淡淡,我现在回家,看到的肯定是这样一幕,娘在佛堂念经,爹在某个妾室那里饮酒……”
福娘听了一阵心酸,万分同情的看着曹谦居,“既然这样,你就应该跟皇上说,过年的时候陪你娘在家呆着……”说到这里,她突然住了口,自己好像刚跟公主说的自己的意见,而且公主也说,要回宫跟皇上商量,自己好像有点自私了。
“那时候我和你二哥经常听到江湖中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这句话还可以改成人在朝堂,身不由己,我们拿着国家的俸禄,肯定要为国家分忧。”接过福娘递过来的茶杯,曹谦居笑道:“福娘,你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内疚,大可不必,说到底,我也是堂堂的东川侯。”
曹谦居轻啜了一口,放下茶杯,“闲来无事,我们下一盘棋如何?听你二哥说,你的棋艺不错。”
他屡次提起文士光,福娘不禁有点伤感的说道:“过年了,二哥和二嫂也不知道在哪儿,等到爹爹一上任,我们全家想要团聚,就更难了。”
曹谦居心中一动,夫妻俩以他做借口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往常,他们之间就算不见面,那些江湖朋友也会跟他们联络,从而知道彼此的消息。
文士光夫妻似乎走得很急,甚至不让他去送,夫妻俩到底去了哪儿呢?
而此时,文福娘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两人看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你也别着急,我会托江湖上的朋友代为打听一下,这些人的消息最是灵通,真要是有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福娘点点头,“谢谢你,侯爷,我们来下棋。”
玉燕端上棋盘,两人面对面坐好,曹谦居笑道:“我习惯下棋的时候拿些点心,干果之类的放在手边,玉燕姑娘,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下。”
玉燕应声答是,转身离去。
“福娘,你还真是有福气,这两个丫鬟武功好,又忠心。”
“是啊,我还要多多感谢嫂嫂。”两人视线落在一起,相视而笑,开始摆棋盘。
玉燕准备好东西,各放了一盘在两人手边,向玉环使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玉燕低声问道:“玉环,你觉得侯爷怎样?和我们家小姐配不配?”
玉环摇头,“我更喜欢郡王,郡王比侯爷更加斯文,侯爷比郡王多了一股江湖之气,而且脾气不好,若是小姐跟了他,万一哪天侯爷不高兴,出手伤人,我们小姐都没有还手之力,可郡王就不同了,你看郡王,诚厚儒雅,和小姐在一起最是相配,哎,不过我看小姐似乎对郡王没有那种感情,和郡王聊天的时候,感觉就像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我们小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夜里,福娘睡下之后,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玉燕问了一声,福娘回说没事,玉燕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房间里,一灯如豆,院子里,漆黑一片,福娘叹了一口气,心情也似这漆黑的夜,沉沉昏昏的渐渐进入了梦乡。
姚之麟进了房间,看到昏暗灯光下的,福娘恬静的睡颜令他情不自禁的伸过手去,凝脂般的肌肤,让姚之麟心弦一颤,唇语道:“福娘,我怎么舍得放开你。”
姚之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惊醒她,只是在她枕边放了一个信封,便起身离开了。
翌日清晨,福娘醒来以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封信,一看信封上的字体,福娘立即紧张的四处张望一圈,旋即失笑,都已经天亮了,他怎么会在,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再看自己的衣服,福娘吐出一口气。
打开信,福娘快速的看着,想不到他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他是等不及了,而她也是,只是,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走。
听见福娘起身的声音,玉燕隔着门问了一声,福娘迅速的收好信,想了想,道:“等会再进来,我还想再躺一会儿。”
玉燕应了一声,便没有进来,福娘下地,将信件烧成灰烬,这才让玉燕进来,玉燕一进来,就皱着眉头问道:“小姐,您烧东西了?”
空气中弥漫着墨香,还有纸张的香气,福娘含糊其辞的遮掩了一句,玉燕见她不愿说,也没有追问下去。
“小姐,今天还出去吗?”
“不了,这两天我想在家里静一静,等到元旦那天,我还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和公主拜年,以前娘没有去过,今年皇后娘娘指明要我们母女都去,我还是多陪着娘练习一下宫中的礼节,省得到时候出错。”
玉燕笑道:“小姐总算是踏实下来了,奴婢听说,夫人很是担心您呢,就怕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