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时间去想今后的问题,实际上,若想躲开姚之麟,唯一的办法就是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只是她舍不得离开欧阳先生,最起码,现在还不行。
齐白揪着货郎回来,面色如土的货郎在看到赵氏趾高气扬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是以,他一句话都没说,当踏进王府,货郎当即湿了裤子。
齐白一把将他扔在地上,踹了一脚,“贱人,自己走!”
货郎连滚带爬的跟在齐白身后,赵氏却得意洋洋的笑着,陶氏和玉环交换一个眼色,会心一笑,这个女人,死到临头还不知。
福娘看到货郎,摇摇头,这个人,一脸的尖酸刻薄,一看就不是个有福的相,赵氏眼是盲的吧,居然跟这种人在一起。
赵氏伸着脖子看向内室,眼中难掩失望,欧阳仁敬不出现,就意味着这件事,只有一半的希望。
福娘坐在上位,齐白踢了一脚货郎,“跪下。”
货郎跪下,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给福娘行礼,“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
福娘淡淡道:“你就是货郎?”
“小人正是。”
“赵氏,当年的事情,你们一人写一份详情,拿给我看。”福娘一挥手,齐白和陶氏各带一人走了,赵氏这才醒悟,这两个条件,只怕是个圈套。
小郡王问道:“姐姐,你让祖父请知府过来,就是为这两个人么?”
福娘笑道:“是啊,小郡王,一会儿知府大人来了,我也要跟过去,所以,今天你自由了。”
“我也要去,我也跟着祖父去过知府衙门的,姐姐不认识路,我可以帮忙带路啊。”
福娘不禁大笑,这个小郡王,也是一个机灵鬼,说起来,他也只是一个孩子,生长在这样的大家庭,自然有些娇纵。
“你是同意了,对吧,姐姐?”
“是。”
欧阳仁敬在内室咳了一声,福娘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悄声道:“你在这儿坐着,我去去就来。”
小郡王点点头。
“福娘。”
“父亲,何事?”
“你要将赵氏送进大牢?”
“父亲,若是我没有记错,《大正法典》解释得很清楚,‘凡和奸,杖八十;有夫,杖九十,徒一年半,’,并规定”和奸者,男女同罪。奸妇从夫嫁卖。其夫愿留者,听。但不准嫁卖与奸夫。“我只是想给父亲出一口气,父亲正值盛年,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怨恨一生。”
欧阳仁敬叹了一口气,“算了,随你吧。”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当时自己只顾着读书,从来没有理过家事,家庭的重担,都是父亲和赵氏承担,刚刚父亲找他过去,让他息事宁人,当年的赵氏,也是花一般的女子,在他欧阳家,的确吃了不少苦,现如今,他们的生活已经稳定,而赵氏之所以找上门来,无非是过的不如意之故。
这已经是变相的惩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老人家不愿意把事情闹大。
还是晚了,或者说,他自己心不平,所以,默认了福娘通过王爷找来了知府大人,若是她自己走了,自己也没有那么恨她,只是一想到那个孩子,欧阳仁敬的心就硬了起来,他多希望自己有一个孩子,就像福娘一样,爱撒娇,爱笑,爱瞪眼睛。
欧阳仁敬黯然的点点头,这么多年来,因为两个和他关系最近的女人,整日里生活在怨愤之中,让自己的老父亲跟着受尽了苦楚,以后,他不会这样了。
“女儿,这件事,你看着办吧,反正,为父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了。”欧阳仁敬揉了揉眉心,转身进了书房。
福娘换了一身男装,去了老王爷那边。
知府大人来的时候,就见一个俊俏的男子和王爷坐在一起,笑语盈盈,声音清脆悦耳,仿若一个女子。
只他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及至福娘给他行礼,知府才知此人是个女子。
“丫头,你说吧。”老王爷的之欧阳仁敬收了福娘做义女,又惊又喜,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福娘,如是一个男子,堪当大任,可惜了。
福娘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恰好齐白拿着二人写的东西呈了上来,知府心里明白,王爷过问的事情,定然是十分看重的,即便是没有罪,也会捏造出一个罪名来,更何况,现在是证据确凿。
知府要衙差带走赵氏和货郎,福娘说道:“大人,稍等片刻,我和那赵氏还有话说。”
知府自然很痛快的答应了。
福娘走到赵氏面前,赵氏看到福娘,破口大骂,“你个骚蹄子,是不是想独占夫君,故而找来官府的人对付我,我可是欧阳家明媒正娶的媳妇……”
福娘还未说话,玉环的手已经高高扬起,一个巴掌下去,赵氏的嘴角立即见血,连着扇了几下,福娘淡淡道:“住手吧。”
福娘上前两步,冷声道:“赵氏,我是欧阳先生的义女,今日为父亲出头,理所应当。”
“你!”赵氏不是傻子,此时,她已经彻底明白,自己上了当了,但她不甘心,“你说过,要我做两件事,我已经做了,你不能反悔。”
“王爷,麻烦您让人端一盆水来。”
很快有丫鬟端上一盆水,福娘接过水盆,走到门口,福娘扬手洒了出去,然后身后一指,“赵氏,你可看过一出戏,叫做朱买臣休妻,还有一句话,叫做覆水难收,若是你今天能把这盆水如数收回来,我定然会让义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