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光捏捏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小丫头,我怎么没有想着你了,好了,赶紧回去吧,对了,那鱼别总喂,他们不会被饿死,反倒会被撑死。”
文福娘以前也养过金鱼,多少知道一些,点点头,“那我走了。”
“下次出来,带把伞。要不,二哥给你买一把新式的伞,要不要?”
文福娘点点头,“二哥,你有钱了?”
“是啊,我有钱了,爹现在不拘着我,你想买什么,尽管告诉我,我都给你买来。”
文福娘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可外边什么样儿,她还没有见过呢?
二哥给她买的东西,无非也就是一些小女孩要的东西,可她不是真正的小女孩,她要什么?她要出去见世面。
院里有人喊他,文士光赶紧说道:“妹妹,快回去吧,我要走了,小侯爷在里面呢,你可不能看见他。”
文福娘点点头,和丫鬟转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文福娘坐在椅子上,一边摇着扇子,秀儿递上了一条冰沙汗巾,福娘擦擦汗,皱着眉头看向秀儿,“秀儿,你说我只能在家里干坐着?哪儿都不能去?”
“小姐,您是闺阁小姐,若非进香还愿的日子,很少能有机会出去,要想出去,也不是没有机会……”
秀儿还没有说完,文福娘两眼放光,打断她急促的问道:“快说,怎么出去?”
“小姐,您出嫁的时候能出门。”秀儿掩口而笑,莺儿也扭过了头,狠狠瞪了秀儿一眼。
福娘迅疾反应过来,把手中的扇子抛了出去,“好啊,竟敢戏弄起你家小姐来了!”
秀儿没躲过去,扇子打在她身上,随后落在地上,秀儿弯腰捡起扇子,给小姐打着扇子说,“小姐,您别蒸天惦记着去玩儿,您的女红到现在基本上都忘光了,等您上了学堂,更没时间学针黹了,乳娘回来,看您怎么办?”
福娘撇了撇嘴,乳娘又不是亲娘,若是碰上宝玉那样的乳娘,她是半分面子不会给她的。
廊下有丫鬟禀报,二姨娘做了酸梅汤,给小姐送来一盏。
秀儿出门,掀开竹帘,接了过来,赏了端来酸梅汤的小丫鬟吉儿两个大钱,吉儿笑嘻嘻的谢过,转身走了。
酸梅汤里还放了冰块,福娘喝了一小口,凉沁入心,感觉燥热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清爽起来。
“小姐,很凉快吗?”秀儿咽了一口唾沫,莺儿鄙视地扫了她一眼,其实,她心里也很馋的。
福娘喝了一半,剩下的放在桌上,“你们两个也喝一点吧,最起码能凉快一点,我去睡一会儿。”
福娘躺在凉榻上,外边的热风透过竹帘吹过来,福娘翻个身,两眼瞪着屋顶发呆。
快天黑的时候,厨房送来了晚膳,福娘觉得热,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太阳落山以后,风开始变得凉快起来,柳妈早说过,不让她去看母亲了,母亲这两天一直和文老爷在一起,文老爷似乎在弥补和江氏从前失去的时间。
福娘能够理解,其实,在她原来的时代,三十多岁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时候,成熟妩媚,风情万种。
她的老娘,也差不多,只不过,她的父亲一直都忽略了这种美,或者说,是他更喜欢三姨娘那种风摆杨柳的妖娆,古代对正室夫人的要求很变态,择妻,不仅仅是择妻本人,也是择妻族,是“合二姓之好”
妻子的身份是一个多重角色,她有四个任务,“贤妻,良母,佳媳和严妇,而对女子的相貌,只要端庄就可以了。”
而妾则不一样了,父母赏的,上级赏的,朋友送的,买的,借的,偷的,抢的,骗的,样样都有。
妾唯一的任务,就是伺候好男人,所以,妾必须要美貌,要听话,会伺候男人。
这就注定了,夫妻之间不大有可能产生什么情感,小妾则能名正言顺的花心思把男人留在床上。
文福娘希望,这次老娘能够留住文老爷,不要把自己的大好年华都放在惆怅二字上。
“小姐,小姐……”文福娘听见秀儿叫她,睁开眼,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事?”
“这是二公子送来的信,您看看。”
文福娘接了过去,凑在灯下一看,高兴地从床上蹦起来,“快,给我找衣服,我要出去了,我能出去了。”
秀儿吓了一跳,“小姐,您在说什么?”
“我让你准备衣服,我要出去,男装,快点,二哥要去街上,他让我扮成男子跟他一起出去,快点,他一会儿在后门等着我们。”
秀儿小心翼翼的打断小姐的兴奋,“小姐,侯爷也在吗?”
“没有,二哥说,侯爷已经走了,他的朋友们都走了,侯爷只是路过我们家,爹娘并不知道侯爷来我们家的,快点。”文福娘已经等不及了。
她终于能出去了。
“二哥,你真来了。”文福娘换上衣服之后就在门口的芭蕉树下等着,脖子都伸长了,才等来了文士光。
之前,她一直缠着二哥出去,二哥怕大哥,所以一直不肯,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答应带她出去呢?
文福娘现在没有心思多想,只想着早点出去,她还没有逛过夜市,听说定阳的夜市,很热闹的。
兄妹俩只带了文士光身边伴童文兴,文兴从小就伺候文士光,也学得了一些拳脚功夫,人又机灵,在他同龄的家生子之中,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