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你也许发现,体能强化,漏了耳膜。
让段莫非来回答你。
“你以为我忘了,我故意漏掉了,我不想强化听觉。”
尽管大脑的强化也提升了听觉,但段莫非还是不想把听觉算到体能里面。
这因为童年阴影。
童年,很早就单独睡一个房间。
晚上睡觉时,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楼顶上小球掉落的声音。
房间里不远处的脚步声。
衣柜里的咯吱声。
……
这些声音对于一个即将入睡的小孩是很恐怖的,头脑突然清醒,再也睡不着,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想。
很早就意识到耳朵和眼睛不同,眼睛可以闭上,不管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闭上眼睛就与这个世界一刀两断。
但耳朵不行,耳朵是开放的,关闭不上。不想听也得听。
这种被迫接受,既压抑也恐怖。
从小段莫非就梦想,要是耳朵上能长两个盖子就好了,不想听时就盖上,安安静静。
所以,段莫非的噩梦大多与声音有关,不是鬼哭狼嚎就是风雨交加。
做为学霸,门门优秀,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弱点,那就是听力。
其他不管什么学科,什么题型都可以考满分。
唯独英语听力从来没拿过满分。
就像一张白纸,不管换多少张,总会有一个黑点。
人无完人,这算是段莫非的一个弱点。
有这个弱点,让他显得更真实。
他自称为可爱的弱点。
如果耳膜强化,那不知道能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
只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并不是故意往后推迟,而是压根就没打算强化耳膜。
……
“嗨,干嘛呢?”
“学习!”
“又不用上学,你学什么呢?”
丁帆经常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段莫非闲聊。
段莫非也只是客气的回答下。
“我很好奇,上次你是怎么能那么准确抓住老鼠?”
当时,丁帆只是惊讶于他竟然能把墙抠个窟窿。
但后来发现能准确隔墙抠住老鼠更是不可思议。
“我能看到。”
看到段莫非的回答,丁帆回了一个笑脸,鬼才能看到,她觉得这种回答就是个句号,态度上已经结束聊天了。
难道他还没意识到准猎证已经不见了,迟迟不来拿,在丁帆手里倒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给不是,不给不是。
“我在网上搜了搜,说还有黑色的准猎证,你见过吗?”
“没!”
“你知道为什么是黑色吗?”
“不知道!”
他是不是木头,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还是记不起自己的准猎证么?
“我可以看看那只小老鼠吗?”
“可以。”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
五分钟后,丁帆来到彭爷爷家,没有涂口红。
真的是把丁帆晾在那,独自看小老鼠,段莫非一直低头在画什么,就没有正眼往这边瞧过。
这种高冷,让丁帆更是不爽,迟早也让你体会下被冷落的感觉。
你一旦对我热起来了,我就马上对你冷。
哼!
“丁帆啊,什么时候开学啊?”
彭爷爷过来救场。
“九月一号!”
“等开学了,我们家莫非就和你是同学了!”
“什么?”
丁帆一时没有听明白。
“我们家莫非也考进你那个学校了,你不知道?”
丁帆凑近段莫非,惊讶中带着怀疑。
“你真的考进和硕中学了?”
“是呀,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打算要考我们学校的?”
“就那次和你一块去后!”
他难道是为了我而去考的,宿舍那些死舍友整天嚷嚷着,“老鼠妈妈,你家老鼠爸爸哪个班的?”
这次被她们说中了,真某个班的了。
心里又是一顿美洋洋。
这小子还真不简单,我们学校可是重点,没想到一考就进了,同时还是个厉害的猎人。
自己的爷爷也是猎人,自然听了很多打猎的故事,但还从没听说过隔墙抓老鼠这种神奇。
段莫非背对着丁帆略显崇拜的目光,走到彭丫跟前,抱着彭丫的右小腿。
眼睛开启入微,看到接近铁腿边缘的细胞也有很长的细丝,和口红老鼠的一模一样。
“爷爷,彭丫这腿是谁给治的?”
“村里一个医生,当年专门给猎人瞧病的。后来没猎人了,又在村里住了很久,去年走了!”
“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
这个医生一定知道很多铁兽的事情,甚至比猎人们知道的还多。
“我爷爷也是他治的!”
“你爷爷?”
“是啊,我爷爷也是猎人,断过一根手指头,也接了根铁指头。”
“铁指头能打弯吗?”
“看你说的,铁指头怎么打弯,你让彭丫动动脚指头给我看看!”
彭丫淘气地动着左脚指头。
“我能看看你爷爷的手指头吗?”
“嗯……”
见段莫非有求于己,故意表现出犹豫。
算了,我自己看吧,段莫非扭头看向丁爷爷家,正要开启透视眼。
对了,不能对人透视,侵犯人家隐私了。
“好吧,我带你去!”
看过丁爷爷的手指,又看过其他同样的猎人。
情况和彭丫一样,细胞都是延伸至假体,但并不能控制假体运动。
比能制冷的冰箱野猪,能偷窥的摄像头鸟还是逊了一筹。
这医生姓姜,本来也是猎人,与铁兽搏斗中受了伤,无法再返回战场。
就发奋要当一名医生,挽救更多人,不能让他们像自己一样落得后半生痛苦。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战场上背下来的伤员源源不断,姜医生派上大用场,医术也越来越精湛。
他专门给猎人看重伤。猎人的重伤大多是缺胳膊少腿,他竟能给人接上铁做的假肢。
而且接缝完美,惊为天人,让其他同行自叹不如,一个半路出家的医生却远远超过那些资历更深的医生。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有人曾问过,但他都没透露半个字。
战争结束后,没了伤员,他依然留在村里;猎人们都转行了,他还留在村里。
直到去年,姜医生一声不吭就走了,就这么神秘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