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的怎么样了?”陈皓寒昂首走进房间,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傲气。
“陈总,这边就快收拾好了。”
陈皓寒左右打量着这个房间的环境,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出去待会儿,收拾好了叫我。”
“是。”
陈皓寒在瑞卡酒店里闲逛,忽的路过窗边,眼神不经意地瞄到楼下散步的一对男女,竟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再定定一看,正是莫凌霄!
陈皓寒暗暗觉得莫凌霄参与这次品牌冠名的项目一定与这个女孩有关,这样想着,陈皓寒拍下了一张照片,然后拨通了秘书的电话,“你去查查这个女孩。”
花园里的花儿开得正好,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离与King约定的五日期限只剩两天,莫凌霄痴痴地望着余生,要是他们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饿不饿?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家拉面很好吃,去尝尝?”
“好啊!”余生摸摸肚子,的确是有些饿了。
就在他们打算离开花园的时候,陈秘书匆匆跑来,对,是跑来!
“总......裁......”陈秘书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夫人住院了!”
“什么?”莫凌霄有些急了,“怎么回事?”
“夫人今早腹痛不止,被家里下人送到医院,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下人说,看夫人的样子......应该挺严重的。”
陈秘书说完,莫凌霄心中一惊,就连余生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你快回去看看吧!我这边还走不开,我......”余生当然想跟着一起回去,但是这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该怎么办?
莫凌霄抓着余生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你放心,有我和陈阿姨在,不会有事的,你在这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嗯。”余生重重的点了点头,莫凌霄将手放在余生的脑后,又揽住她的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我走了。”
余生点了点头,莫凌霄就匆匆带着陈秘书回程。
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莫夫人的病房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顾涔曦笑意盈盈,“莫夫人,您还好吧!我这听说您生病了,连忙赶过来看看,一刻也不敢耽搁呢!”
莫夫人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孩,但却已经没有了印象。
“你是?”
对于莫夫人的反应,顾涔曦似乎早有预料,“莫家的人还真是善忘,我不过走了几年,就一个两个的都不认识我了。不过,我却时刻不敢忘了你们呢!”
听顾涔曦这样说,莫夫人又仔细的打量了她,这才觉得她的眉眼很像一个人,只是年头有些久了,莫夫人思忖了片刻才试探地开口,“你是顾清茂的女儿?”
顾涔曦的脸上时刻挂着笑,“莫夫人可算是想起来了。”
“你爸还没出来?”
“没呢,判了八年,这才哪到哪啊!”顾涔曦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难辨,让莫夫人对她又多了几分戒心。
“所以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您,顺便提醒您一下当年的事,我怕时间太久,您就忘了。”
五年了,确实有些久了......
2015年,4月
那次春游,顾涔曦将余生推下山坡,莫凌霄赶到的时候,余生已经失去了意识,发着高烧的她头部又恰巧击中石块,让莫凌霄担心不已。
莫凌霄一把将余生打横抱起,转眸间似乎看到刚刚余生摔下的地方还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隐隐泛着光泽。
莫凌霄将手链捡起,看着这条手链,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余生的伤耽误不得,莫凌霄将手链收好,就飞快的下山带余生去了医院。
听到余生受伤的消息,莫夫人和陈婉淑连忙赶了过来,还好大夫说送来的及时,只是轻度脑震荡,不过看着余生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痕,莫凌霄的心像被人揪着一样的疼。
看莫凌霄心事重重,莫夫人将莫凌霄叫到病房外,“到底怎么回事?”
莫凌霄将手链掏出,“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条手链是和余生一起摔落的,也许它能告诉我们是谁!”
“给我吧!我来查,你照顾好生儿。”
“嗯。”莫凌霄点了点头,将手链递给了莫夫人。
余生还没醒,陈婉淑看着女儿虚弱的样子,心痛到难以附加,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莫凌霄走到陈婉淑身边,“阿姨,你放心吧!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回去静养就好,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余生一个交代的。”
“好,好。”陈婉淑抹了一把泪痕,“我去买点粥,一会生儿醒了就能吃。”
“嗯。”
陈婉淑出了病房,莫凌霄才走近余生,轻轻将地她脸上的浮灰蹭了蹭,“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余生是莫凌霄的底线,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
到了晚上,余生才慢慢转醒,感受到头痛欲裂的余生没忍住吭叽了一声,惊动了正闭目养神的莫凌霄,“醒啦!”
余生挣扎着要坐起来,莫凌霄连忙去扶,“慢点。”
余生碰了碰裹着纱布的头,“嘶——”
“别碰。”
“我这是怎么了?”
“轻度脑震荡,没什么大事,回家养几天就好了。”
余生渐渐回想起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笃定地说:“是有人推我下的山坡。”
莫凌霄给余生盛了一碗粥,一口一口的喂到余生嘴边,“你啊!现在什么都别想,专心养伤,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来做,好吗?”
余生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你说会是谁呢?”
莫凌霄递来一个警告的眼神,余生只得妥协,“好好好,我不想了。”
“都喝光。”莫凌霄说。
“嗯。”余生看了看周围,“我妈知道我在医院吗?”
“太晚了,我让司机送阿姨回去了。”
“哦,我妈还好吧!”余生有点担心。
“放心吧!没事。”
余生点了点头,“那就好。”
“头还疼吗?”
“刚醒来的时候还疼,现在好点了。”
“要不要再睡会?”
“要。”说完莫凌霄就扶着余生躺了下去。
看着余生睡着,莫凌霄才安心地走出病房。
莫凌霄接通了莫夫人的电话,“妈,查的怎么样了?”
“这款手链是美国近几年兴起的一个叫Lancy的品牌旗下的今年春季最新款,上市不久,全国也没有几条,我已经叫人去查购买记录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好,等明天陈阿姨来了,我就回去一趟。”
“嗯,好好照顾生儿。”
“知道了,妈你早点睡。”
“好。”
余生许是身体不适,经常在梦中不安的低吟,莫凌霄也心绪不宁,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陈婉淑就带着煮好的早饭来看余生,不料被莫凌霄大大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没睡好?”
“没事阿姨,我先回家一趟,一会再来。”
“好好好,你快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里有我呢!”
莫凌霄点了点头,便坐着早已等在医院门口的车回了家。
莫夫人看见莫凌霄的黑眼圈心疼不已,“要不先去睡会吧!”
“没事,不用,有结果了吗?”
莫夫人点了点头,“这条手链本市只有一家专卖店有,而且只卖出了三条,这是购买记录,你看看吧!”
莫凌霄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有了定论,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需要一个证据支撑而已。
“有头绪吗?”莫夫人问。
“妈,搞垮顾家对我们来说难不难?”
“哪个顾家?顾清茂?”
“对。”
莫夫人想了想,“不难,不过要好好筹划一番。”
莫凌霄深思,伤害余生的人岂能轻易放过。
“最近丰茂好像和一个意大利的服装品牌有商业往来,我派人去查查。”莫夫人说。
“好,我再从其他地方下手查查。”
两天后,莫夫人查到了丰茂与意大利公司交易货物的存放仓库,莫凌霄也通过多方途径借助莫海生生前广泛的人际关系查到了顾清茂行贿的证据。
搞垮顾家的第一步,就是断了他们的资金链。
就在丰茂交货的前一天晚上,莫凌霄派了一伙人一把大火烧毁了仓库里所有的货物,丰茂未能如期交货,因此赔付了巨额的违约金,使公司陷入了困局。
顾家
顾清茂在客厅来来回回地走着,唉声叹气、惴惴不安。
“老爷。”管家恭恭敬敬的上前。
“查到没有啊!到底是谁烧了我们的仓库!”顾清茂一声嘶吼,用力过猛,咳嗽了几声。
“老爷,你要注意身体啊!”管家连忙说。
“你快说快说啊!”顾清茂催促着。
“我们没有查到,不过,刚刚莫夫人打来电话,说让我转告您,今天的一切都是顾家应该偿还的,做错事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你说什么?”顾清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思右想,他应该没有做过得罪莫家的事情,可是莫夫人的电话既然已经打来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绝对不能是无风起浪。
顾清茂忽地想到了什么,“顾涔曦,你给我下来!”
听到父亲的怒吼,顾涔曦在房间里不自觉地发抖,顾清茂见她没有下来,就冲上了楼,一脚踹开她的房门。
“爸。”顾涔曦的声音不停的颤抖。
“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怎么就招惹上莫家了?”
“我...我...我...没有。”顾涔曦支支吾吾的连句整话都说不清。
“以前我只当你贪玩,一味纵容你,可你到好,竟然招惹到莫家头上,看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职尽责,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顾清茂说完就要抬手去打顾涔曦,这下顾涔曦是真的怕了,“爸,我错了爸,别打我,我去求他,我去求.......,我去求莫凌霄,我求他放过我们,他会同意的...,爸,我这就去求他!”
顾涔曦说完就逃也似的往外跑,她想起了那天莫凌霄对她说,她做的事要让她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吗?
那为什么报复不是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整个顾家?
这一刻,顾涔曦后悔了,如果她从未喜欢过莫凌霄,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她还会是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顾家大小姐。
顾涔曦永远都不会忘,那天,她站在莫凌霄面前卑微的求他,莫凌霄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于是,顾涔曦跪在了莫凌霄的面前。
“我求你,你放过顾家吧好不好?公司已经垮了,你就放过我们吧!”这些话顾涔曦是哭着说的。
“我放过你?你有想过要放过余生吗?”
顾涔曦一愣,原来是为了余生!
莫凌霄拿出那条华丽的水晶手链,在顾涔曦眼前晃了晃,“这是你的没错吧!”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顾涔曦这下彻底慌了神,“怎么在你这里?”
这条手链是爸爸送给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前些天不知丢在了哪里,一直没有找到。
“这应该问你自己吧!你做过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得很。”
顾涔曦想起了那天她将余生推下去的时候,余生似乎抓了一下她的手,难道是被余生扯掉的吗?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我没有这样的手链。”顾涔曦连忙摇头,却不知道她早就已经暴露了自己。
“你承不承认不重要,回去告诉你爸爸,在家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莫凌霄刚要走,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将手链扔在了顾涔曦身边,“物归原主,还有,以后离余生远一点。”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次,顾涔曦才真正地看清了莫凌霄这个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那天的耻辱,顾涔曦一生都未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