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健听到刘忠才的话不由是眉头紧锁,先不说上那去找刘忠才要的骗子去,就说这两个小时看似不短,可要把人平安救出来难度可不低。
苏一凡这些人质可不是在空旷地带,而是在个密闭的房间里,里边就两个口,苏一凡这些人就靠在入口的门那,这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刘忠才都有足够的时间引爆炸药。
另外一个出口刘忠才到是没靠在门上,而是坐在旁边,并且把门给关上了,想以这里为突破点几乎也不可能,一有动静,一样会给刘忠才足够的时间引爆炸药,这下麻烦大了。
孙健此时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憋屈感,特么这都什么事啊?
苏一凡老老实实的靠坐在那,看看情绪十分激动的刘忠才,他也没急着说话,而是等了一会,看刘忠才情绪平复一些,这才道:“这位大哥你刚说有人骗了你老婆钱?”
付露寒立刻是瞪了一眼苏一凡,心想都这节骨眼了,你少说两句能死啊?问这个干嘛?激怒了刘忠才,不光你要死,我们都得陪你死。
苏一凡没搭理付露寒,而是继续看向刘忠才。
刘忠才坐在那,一手握着引爆器,一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很快摸出烟来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脸上有了一些解脱的表情,似乎烟草中的尼古丁能缓解他内心中的痛苦一般。
刘忠才呼出一口气烟雾,看看苏一凡道:“就特么的你话多,闭嘴。”
苏一凡一点都不紧张,也不害怕,就见她嘻嘻一笑道:“大哥,我可没想着跑,就是待在这太无聊了,想跟你聊聊天,我这人好奇心重,也最恨骗子了,我当初就被骗过,王八蛋,骗了我一年的学费,急得我差点没跳楼。”
辛安、纪嘉欣两个人立刻向苏一凡看来,心想苏一凡还经历过这样的事?心里有些不大相信,打认识苏一凡那天开始,就知道这家伙聪明的很,可不像是个能被骗的主。
可在看苏一凡那咬牙切齿,恨不得吃那骗子的肉,喝那骗子血的表情,又感觉这事没准还真是真的。
苏一凡不说骗子还好,一说这事立刻是让刘忠才五官变得狰狞起来,苏一凡恨骗子,刘忠才更恨骗子,要不是那骗子他那会沦落到这地步?不是那骗子,他老婆孩子怎么会死?
听到苏一凡的话,刘忠才心里升起一种跟他同病相怜的感觉,没经历过类似事的人,根本就体会不到那种绝望与无助。
刘忠才突然道:“抽烟不抽烟?”
苏一凡本是不抽烟的,但看到机会来了,赶紧道:“抽,抽。”
刘忠才看看他道:“自己过来,别耍花招,不然咱们就一块完蛋,我特么的正好下去找我老婆孩子。”
苏一凡赶紧点头,然后费力的站起来,一蹦一蹦的来到刘忠才这,直接一屁股坐下。
刘忠才抽出一根烟塞到苏一凡嘴里,又给他点燃,这才道:“抽吧,没准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根了。”
这话立刻是把辛安、纪嘉欣、付露寒以及韩英迪吓得够呛。
苏一凡吸了一口,差点没把他给呛死,但还是强忍着,并且表现出舒服的表情来,然后道:“大哥我跟你说,要是让我抓到那骗子,用炸药炸死他都不解气,我特么的恨不得把他给活刮了,太特么的不是个东西了。”
刘忠才冷哼一声道:“对,直接弄死太便宜他了,把他千刀万剐,让他生不如死才特么的解气。”
苏一凡看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便道:“大哥你的事能跟我说说吗?咱们来也算是同病相怜,没准今天就死一块了。”
刘忠才侧头看看苏一凡,但却没说话,过了好半天,就见刘忠才鼻子里喷出两股气,然后深深叹口气,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这刘忠才根本就不是什么匪徒,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半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就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刘忠才家里有点地,春耕的时候他在家打理,差不多了交给妻子,他来省城打工,别的手艺没有,但刘忠才就是有一把子力气,一直就在省城的工地干活,赚点辛苦钱补贴家用。
刘忠才人实在,干活不耍滑,干了一阵子到是让工头很喜欢他,以后有什么活都想着他,几年下来刘忠才也积攒了一些钱,不多,有十万块。
这钱刘忠才交给妻子存到了银行里,打算留给女儿以后上学用。
一家三口日子过得有奔头,到也是过得和和美美。
但天有不测风云,几个月前刘忠才女儿突然流鼻血,一开始没当回事,但打那天后是经常流,刘忠才的妻子就带着女儿去了医院检查,这一检查不要紧,竟然是要命的白血病。
这对于刘忠才两口子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当时两口子都懵了,一向健康的女儿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可这病得了,就得治,两口子便开始漫长的求医问诊之路,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药用了无数,钱也花了不少,但女儿的病就是不见好转。
值得一说的是刘忠才女儿治病的钱大部分都是借的,到不是刘忠才舍不得拿自己赚的那十万块,而是这钱存的是死期,眼看着没多长时间就要到期了,要是现在就取出来,利息可就没了。
两口子一合计,女儿这病指不定要花多少钱,这钱啊能多一块就是一块,便决定先不取出来,先跟亲戚朋友借,等钱到期了取出来在还。
全国各地跑了一圈后没什么效果,这时候省医院的医生给刘忠才打电话,说找到了合适的骨髓,问他们要不要做骨髓移植。
刘忠才知道这是女儿最后的希望,也是最大的希望,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赶紧带着女儿入院。
但入院后也不可能立刻就进行手术,需要让他女儿调理下-身体状况,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才能进行手术。
刘忠才欠了不少钱,现在女儿又找到了治愈的办法,便决定让妻子在医院陪着女儿,他继续去打工,多赚一分是一分,于是刘忠才便又去了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