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锋今天手术都不做了,直接交给别人了,不为别的,就为了招待好郑子泽,这可是天大的人物,陈东锋生怕自己接待不好,他这主任干不下去。
当然这只是陈东锋一厢情愿的想法,到了郑子泽这个级别,只要陈东锋不是特别过分,他是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要没有这点心胸郑子泽也到不了今天的位置。
此时陈东锋的办公室里就三个人,他郑子泽,还有就是周长兴了,不过周长兴待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去上手术,于栖凤那台。
陈东锋陪在一边,心中很是忐忑,没办法他还没招待过郑子泽这么大的领导,要是心里不紧张,不忐忑那才叫怪事了。
郑子泽看出了陈东锋的忐忑与紧张,便笑道:“陈主任放松点,我就是个普通患者的家属,您没必要那么紧张。”
陈东锋心说,我又不傻,你说你是普通患者的家属,我就真把你当普通患者的家属了?我脑子又没进水。
不过郑子泽平易近人的话,到是让陈东锋不那么紧张、忐忑了,只是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只能在那傻笑了。
这一幕要是让肿瘤科的人看到,非得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不可,谁见过主任陈东锋这样?就算是院长在这,陈东锋也不可能就会傻笑啊。
郑子泽这次来市人民医院就是奔着苏一凡来的,他父亲得了直-肠癌,虽然还没到晚期,可以手术,但癌肿距离肛-门太近,连孙默涵这全国知名的肿瘤专家都说保肛不大现实。
真要是强行保肛的话,癌症复发的几率会非常高,所以孙默涵等一干肿瘤专家的意见是不保肛。
毕竟癌肿距离肛-门比较近,孙默涵可不敢保证癌肿下连接肛-门的这段直-肠上没有癌细胞,并且看癌肿与肛-门的距离,这段直-肠上有癌细胞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但郑子泽还是想保肛,原因就是他很清楚父亲的性格,父亲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不保肛的话,就得结扎肛-门,然后在右腹部的位置打一个造瘘口,以后粪便就会从这里排出。
但排便的时候他父亲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虽然造瘘口这会罩着粪袋,但一旦排便的话,依旧身上会有粪臭味,郑子泽十分清楚,这绝对不是爱干净的父亲能忍受的。
父亲平时身上稍微有点汗味,都得赶紧洗澡,这么一个爱干净的老头,以后浑身的粪臭味,你让他如何受得了?
术后父亲肯定会郁郁寡欢,他年纪不但大了,又经历了这么大一个手术,术后心情又郁郁寡欢的,这么一来,还能活几天?
所以郑子泽还是想保住肛-门,增加父亲晚年的生活质量,但因为病情的缘故,别说孙默涵了,连史海军都说他父亲的情况强行保肛的话复发的风险太大,一旦复发,他父亲根本就承受不了二次手术。
实在是年纪大了,又做过一次大手术,术后还要做放化疗,在来第二次手术,这身体那可能承受得了?
为这事郑子泽愁得不行,孙默涵看他着急成这样,一下就想到了他那无所不能的小师弟,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来这找苏一凡,或许苏一凡能有办法。
郑子泽当时就想把苏一凡叫来,但孙默涵却拦住了他,他很清楚自己这小师弟的脾气,你要是个普通老百姓,得了这样的病,联系下他,他十有八九会来。
可你要是郑子泽这样的领导,苏一凡十有八九就不会来,他最讨厌领导以势压人,对他呼来喝去的。
苏一凡又是史海军的关门弟子,郑子泽拿他可没什么办法,在为了父亲的病,便亲自带着父亲过来,希望苏一凡能有办法。
现在也到了地方了,郑子泽便道:“陈主任,麻烦您把苏医生请过来吧,要不我跟您一块去请。”
苏一凡可是史海军的关门弟子,身份实在是太过超然,哪怕郑子泽这样的大佬也不敢把他当成普通医生看,反而还得处处尊敬有加,说得直白一点,得罪不起啊。
别的不说,就冲史海军这么多年行医下来,全华夏不知道多少人欠他人情,更重要的是不少超大、超难的手术还就他能做。
对于很多大人物来说,史海军就是自己以及亲人的一张保命符,有意结交还来不及,谁会傻到去得罪史海军啊?
而史海军又是有名的护犊子,不管他学生有理没理,只要被欺负了,这老头就不干,肯定是憋着劲要帮学生把这场子找回来。
这么一来,哪怕苏一凡就是个小年轻,在华夏也没几个人愿意得罪他,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陈东锋听到这话就是一愣,苏医生?我们肿瘤科没有姓苏的啊?想到这陈东锋就是满脸震惊之色,因为郑子泽竟然后边说要亲自去请,这苏医生特么的什么来头?连郑子泽这样的超级大佬都要亲自去请?
郑子泽看陈东锋不说话,赶紧道:“陈主任不会是苏医生没在吧?”此时郑子泽可是紧张起来,这要是自己大老远过来,苏一凡不在,那可麻烦了。
陈东锋还处于懵圈状态,一点回过神来的意思都没有,周长兴赶紧咳嗽一声道:“小陈,郑先生口中的苏医生叫苏一凡。”
陈东锋一愣,下一秒就皱起了眉头,苏一凡?这名字怎么好像很熟悉啊,在那听过啊。
可不管陈东锋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这么个人。
周长兴赶紧道:“他在普外科,不在你们肿瘤科。”
一听普外科三个字,就见陈东锋猛然站起来,下一秒就惊呼道:“谁?普外科的苏一凡?”
前两天在全院大会上,章子华可是当着全院的面开除了苏一凡,虽然当时陈东锋没当回事,毕竟苏一凡不是他手下的人,但却记住了这个名字。
可谁想郑子泽要找的人,尽然是那个被章子华开除的苏一凡,这……这特么的什么情况?
陈东锋瞬间就懵圈了,呆愣愣的看着周长兴、郑子泽倆人,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