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血液将他们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全部浇灭,三人挣扎着,想要离开,可是身上的茅草比任何的绳子都紧,那长剑也紧紧地抵着喉咙,稍有不慎就会被划伤。
“我说我说!前辈不要杀我啊!前辈你刚刚杀的那个叫做老酷,他就动手了,他杀了两个!还有我左边这个叫老四,他也杀了,他杀的比老酷还多,有四个。”
“去你的!老叶你还要脸不要了?说的跟你没动手似得,把自己摘得那个干净,你跟老紫不也杀了两个吗!”
“嘿老四你和老叶俩人想死别拉上我啊,我啥时候动手了,我除了帮着你们看看哪里有人以外哪还动手了?你说的那两个是你们把他们朝我扔过来他们自己撞到我的刀上的好吧……”
那叫做老酷的随从一死,刺激了他们的神经,有着一个人的带头,剩下的三人在吵闹中互相揭了对方的底,开始了谩骂和指责。只是他们没有看到单子友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两个、你四个、你们各自两个,加起来正好十个,十条人命十柄剑,你们也不亏。”
单子友低声嘟囔着,只是这三名随从的吵闹声盖过了他的话,除了他自己还有身后的庄坦也听到了他的话,这三人已经吵到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了。不过当十柄长剑又向前突进了半寸的时候他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三柄带血的长剑分别各自指着一名随从的眉心,剩下的七柄长剑也是各自分开,顶着他们的咽喉。原本还吵闹的三人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他们说了什么,无形中让自己置身于必死之地。
“庄坦,他们,交给你来处置。”
单子友突然转身让出了位置,庄坦直面这三名随从。将手中那王老的尸体郑重的放下,庄坦的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三柄匕首,那是他刚刚从另几名随从的身上捡回来的,分别是他和王家两兄弟的。
想到眼前的这三人的手上沾着自己村民的血,那小牧童临死前的哭喊、两名兄弟的惨死似乎都在眼前浮现,还有王老在死之前挣扎着冲出来保护自己被人砍掉头颅的样子。
抱着匕首的手臂在不断地颤抖着,而其中的三名凶手就在自己的面前,终于怒火到了最高点,大脑间一片空白。庄坦哭喊着拔出了两柄匕首,向着其中一名随从冲了过去。
将匕首捅在了那随从的眼中,血液混着浑浊的液体淌出,还有那随从的惨叫,庄坦的双手不断的举起落下,握着匕首在这随从的脸上刺着,血光与肉块飞溅。
当他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名随从已经不成人形,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胸口更是被两柄匕首一前一后的刺穿。而低头看去,庄坦的双手上沾满了红色的鲜血,还有着一丝碎肉。
“呕!”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自由村虽然四处迁徙,但面对的都是一些野兽,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发现自己杀了人之后,胃中一阵翻腾,呕吐不止,将自己的早饭都吐了出来。
单子友则是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像庄坦一样,开始的时候是怕,接着是怒,最后就只剩下恶心了。可是自己当日的师父却是那样的安慰自己,“吐吧,多吐吐就习惯了。”
递过去一张纸让他擦了擦嘴,又从指环中拿出水袋递了过去,让他清理一下。同时暗暗的运转着元力,十柄长剑交叉而过,那三名随从的胸口就再也没有了起伏,只能化作一团泥土。
过了半晌,庄坦终于稳定了些,只是一转头看到躺在地上的三人,腹中还是一阵翻滚,不过好在他已经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只是恶心了一阵,没有吐出什么。
看到庄坦的这个样子,单子友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他的这种悲愤是一定发泄出来的,否则的话憋在心里,就算现在没事,以后也会出问题的,只是他出手的疯狂,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也还在情理之中,单子友也没有细想。
将长剑和朴刀全部收回了指环当中,单子友又在这些随从的身上找了找,将一些碎银子和丹药也全部一并扔进了指环里。之后便放了一把火,将他们的尸体点燃。
两人一直看着这火焰,直到亲眼看着他们全部变成了灰烬之后才向着村子走去。一路上单子友将王家两兄弟的尸首也用茅草绑好,收拢了起来,这些都是在距离尸体还有三五步的时候做的,所以庄坦只看到了被茅草包裹好的尸体。
否则的话怕是他又会因为尸体的惨象而崩溃,不过从庄坦的反应来看,单子友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当走出了茅草地的时候,面对着村子里浓重的血腥味和横七竖八的尸体,他只是一脸的冷漠。
从各个屋子里搬出了火油倒在了房屋上、地面上,整个村子都变成了一片火海,而庄坦前十几年的人生也随着这火焰,全部付之一炬。之后要如何,这就要看他在单子友的带领下,能走多远了。
“单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
“既然季腾飞是来看那个什么会场的,那我们索性就去那会场看看,正好我也有一些东西要出手。”
在回到村子的路上,二人已经商定了,以后对外庄坦就是单子友的随从,虽然单子友并未如此想,但挨不住庄坦的坚持,便同意了他的要求,只是他在心里还是将庄坦当做自己的一个徒弟一样的地位。
如果之后他能够成功的结丹的话,庄坦就是自己的开山弟子。
“好,等这火烧完了,我就跟公子走。”
庄坦的话里有着一些失落,看着面前的村子化成了一团团的火焰,房屋在火焰之下扭曲、碎裂,村民的尸体也被这火焰烧成了灰烬。这大火足足烧了一夜,为了保证将所有的东西都烧光,单子友暗暗的利用元力控制着火焰的方向和威力大小。
第二日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眼前只剩了一团焦黑的灰烬,村子连同村民在大火过后,只剩下了这一人高的灰烬。庄坦利用一夜的时间在桥边挖了一个大坑,将这团灰烬埋了进去。这下,他们再也不需要到处迁徙了。
“公子,你知道那凌空会场怎么走吗?”
虽然决定了要去他凌空会场,可无论是庄坦和单子友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会场。不过好在那季腾飞也只是听说过这个会场没有去过,所以为了防止自己迷路,他准备了一份地图,此时这地图自然就到了他们二人的手中。
顺着这地图,二人走到了一处山谷,按照地图上面的标识,这里就是那凌空会场的入口。可是这里四处无人,除了几只麻雀之外,再无其他的能动的生物了。
又一次的确认了一遍这地图,二人确定这地图上面标识的就是这里,只是不知道那入口到底应该如何进去。有些无奈的单子友抬起头看向了太阳,眼前有着数团青云飘荡,也就是这个时候单子友发现了不对。
天空中的云朵一直是随着风儿飘荡的,虽然现在没有什么飓风,但是微风还是有的,所以云彩也是缓慢的飘荡着,但是有一朵不是,无论四周的云彩如何变化,它仍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形状。
“凌空会场,果然是凌空,凌驾在空中。”
单子友念叨了一声,怪不得自己找不到这个入口,原来不是在这地面上,而是在天上。低头一想单子友就知道了这样做的好处,既能考验对方的观察力又能限制进入者的实力。
如果观察力太弱的话,就是不识货,进入这会场中说不定还会捣乱。通常来讲不到结丹期的话,是没有办法御剑飞行的,也就是说能够进入这会场的,至少也是一名金丹修士。
想到这一点,单子友来了兴趣,这样的会场,似乎很有看头,不知道是什么人办的。毕竟像他这样有着尊皇遗武还认主的,而且还不到结丹期,在修士当中只有相当少的一部分。
抬脚站在青木剑上,让庄坦扶着自己,青木剑轻轻摆动身形,向着那会场冲了过去。
而就在千百里外,万卷门中,一名随从正在缺一洞外焦急的等待着。如果不是缺一道人有着交代的话,他早就冲进去了,可之前有着一位随从就是因为打扰了缺一道人,所以只是瞬间便被刺穿了胸口。
“嘎吱。”
山洞的门突然打开,姜蚕从里面走了出来,这随从看到之后连忙走上前去,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虽然他们只是缺一道人的随从,但这姜蚕是缺一道人的徒弟,自然也是他们的主人,所以见面行礼是必须的礼数。
“嗯,看你的样子在这里应该是等了很久了,什么事?”
看到这随从的样子,姜蚕满意的点了点头,自从自己有了这仙魔之体之后,这些随从对于自己,倒是有了些发自内心的恭敬,虽然大多数是因为缺一道人的关系,但这也让他很是受用。
“回少主,季腾飞季师兄他、他、他的命牌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