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周岁拿着被她削断的3B铅笔，“我又——削断啦。”
程生坐在他一旁听着歌，似乎已经认定他来当素描助教就是解决这个大麻烦的，无奈叹息，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周岁递来的笔。
缓缓的削。
主讲老师卫皎像是拿周岁没办法似的摇了摇头，却是带着笑。
“岁岁啊，这么喜欢我们程生，要不直接扯去领结婚证吧。”
卫皎一双眼睛本就好看，此刻更是笑成月牙般温柔。
“好啊。我觉得我们挺门当户对的呀，是吧，程生。”
周岁眯起眼睛，伸出食指小心的戳了戳程生，像是不知羞耻似的：“你说怎么样。”
“我倒是没看出来哪儿门当户对。”
“我家富的流油，你家穷的掀不开锅盖，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门当户对吗。”
程生抽了抽嘴角，心说周岁的初中语文老师听见可能会被气死。
“没到法定。”程生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包容这个小孩子心性的女生，“而且，学业为主。我没有喜欢的人，不代表我喜欢你，知道吗，周岁。”美工刀有点锈，他丢进垃圾桶，抬手在篮子里又拿了一把。
“这样啊。”周岁似是烦恼的皱起眉头来，“那就等法定咯？”她完全忽略了程生的后面那一句话。
“削好了，赶紧画。”程生递给她，“今天不画完不许走，卫老师刚刚也说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还剩二十分钟下课，周岁只是抹了一遍整个画面，没有刻画也没有再次上调子。
程生弯了弯嘴角。
“你今天怕是不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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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头一次见程生还是在学校的开学典礼上，他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没有什么华丽的着装，只是普普通通的白衬衫穿在这人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教室旁立着牌子，上面印刷着工工整整的高一十班。一切是新的篇章开启，白云似乎懒懒的对着周岁笑。
周岁探头探脑的看着教室里面，一眼就看见程生。挂上自认为最好看的笑跨进教室，李迎笙在等她，坐在程生斜前方，悄悄的向他招手，压抑不住的兴奋。
周岁撇撇嘴。
李迎笙知道她对程生一见钟情了呀。少女的喜欢就是这样，好像是那么一瞬就喜欢上了，而喜欢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就想把星星月亮塞到他怀里，把自己喜欢的一切带给他。
此刻教室里的人不算多，周岁向他们的方向奔去，高马尾一晃一晃，像是某个人的心哐哐的跳。
“嘿，程生。”周岁唤。
程生闻言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她，一副请讲的表情。
“啊。”周岁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的微微露齿的笑，“怎么说呢。”
“岁岁对你一见钟情啦！”李迎笙笑着告诉他，阳光打下来照在教室里，温柔的笼罩住他们。像是花儿初绽一般青涩的，周岁脸上慢慢攀上红晕。
程生挑挑眉，只是礼貌而疏离：“那，谢谢你的喜欢。”
倒是不知道哪个大广播泄露了天机，周岁这一战，整个年段都知晓她喜欢程生了，还是开学的第三天。
有人说她喜欢一个人过于草率，有人感叹她的勇气可嘉，有人缺是不屑。
谁知她第二天就打听到程生兼职的地方，马上让周母辞退私人的素描老师，偏要屁颠屁颠的去报名那个二十人的小教室上课。
要是有人问起她为什么脑缺干这种蠢事儿，她会理所当然并且不假思索的回答。
“当然是因为程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