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了”门前,冯晚有点迈不动腿。当年她一声不响就离开,她不知道,纯姐会不会怪她,“免了”的队员会不会怪她。
三年前,地下音乐圈都知道,这家叫“不了”的酒吧里面有一个叫“免了”的乐队,这个叫“免了”的乐队有一个穿着旗袍唱摇滚乐的女主唱。
可是突然有一天,“免了”好像凭空消失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不了”,也再也没有出现在别的地方。
冯晚没有告诉任景,今天,是免了乐队成立的五周年。
任景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头,牵着她走进去。
冯钦他们早就到了,卡子和严锋也在,林向薇旁边坐着几个女生,冯晚不认识,还有几个熟面孔,应该是班里的同学。
冯晚没说话,直接窝进了栏杆旁边的沙发里,没办法,她心情实在是不好。
“哎,你......”曲钰还没说完,就被林向薇打断,“曲钰,没关系的,冯晚第一次来,不知道那是任景的位置。”
冯晚瞥了他们一眼,认出说话的那个女生就是在楼道上瞪她的那个人,没说话。
她把腿搭在沙发扶手上看向一楼的舞台,一支乐队正在上面表演。
林向薇有些尴尬,接着她发现,任景朝他的方向走来,心里有点激动,虽然在大家看来,她好像是在任景身边最亲近的女人,但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只有林向薇自己清楚。
任景径直走到林向薇的旁边,叶诗暗地里戳了林向薇几下,林向薇表现的很平常,倒是曲钰,看着比谁都激动。
没想到任景突然停下来,拿起了林向薇旁边的靠枕,回到冯晚那边,把靠枕垫到了她的腿底下。
今晚来的人都是上高中后和卡子他们玩到一起的,没人认识冯晚。虽说一起玩,其实也没同任景和冯钦有多熟,毕竟每次出来玩,他俩都不怎么出声,好像是纯粹为了来看演出一样。
见此情形,众人十分震惊,平时任景和他们出来几乎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坐在冯晚坐的位置上,看着一楼的乐队演出,姿势和冯晚,一模一样,更别说会给哪个女孩垫靠枕。
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开始犯嘀咕,这个冯晚,和任景是什么关系?
任景坐在冯晚身边的位置,冯晚没有说话,只是挪了挪身子,正好侧靠在任景的肩膀上。
今晚确实让她触景生情,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最后是冯钦打破了尴尬,“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妹妹,冯晚。”冯钦也只是在冯晚面前像个傻屌,在外面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姿态,用冯晚的话就是他哥还蛮有偶像包袱的。
冯晚向屋子里的众人点了点头,继续转过头去看演出。
冯钦知道冯晚有些触景生情,不过也没关系,就算不是这样,他家晚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叶诗白了冯晚一眼,不明白她到底在拽什么。
“向薇,我们去楼下吧,上次泉哥说下次给我调新酒。”
叶诗故意放大声音和林向薇说,果然,她看见冯晚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嗤,真不知道她在装什么。
“冯晚,你要一起吗?”林向薇突然冲着冯晚开口。
冯晚摇了摇头,她不想动,也暂时不想和林向薇有什么关系。
叶诗正想拉着林向薇下楼,任景低头和冯晚说了几句话,冯晚叫住她们。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他们三个人到吧台,泉哥和林向薇他们两个很熟,目光频频看向冯晚。
冯晚来之前已经回家换过衣服了,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的里面,是一件黑色的旗袍,领口围着盘扣绣着一支红色的玫瑰。
按理说,这样的美女见过一次就会印象很深刻,但他只是觉得莫名的熟悉。叶诗只是介绍了冯晚的名字,确实不认识,泉哥也就没再纠结,给叶诗和林向薇调制他新研究出来的酒。
“冯晚,你之前来过不了吗?”
“来过。”冯晚意味深长的开口。
“那泉哥怎么不认识你?泉哥是不了的老人了,对吧泉哥。”
“不算老人,我也只不过是干了两年而已。”泉哥谦虚的说。
林向薇接过泉哥调好的酒,“泉哥,您就不要谦虚啦,您可是清爷的徒弟。”
“对啊,我清爷才能算是不了的老人了,他是不了的第一个调酒师。我啊,啥也不是哈哈哈哈”泉哥开玩笑的自嘲。
突然间听到傅清的名字,冯晚有点愣神。
“傅清呢?”冯晚冷不丁地开口让其余三个人都愣住了。
“嗤,你以为清爷谁都见啊。”叶诗最先开口讽刺道。
林向薇拉了拉叶诗的胳膊,“诗诗别这样,晚晚刚来嘛,不知道很正常的。”
她们只顾着开口,却忘了刚刚泉哥并没有提傅清的名字,只是叫他“清爷”。
冯晚都不知道林向薇旁边的这个女的是谁,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话,只知道她真是,太!聒!噪!了!还有这个林向薇,一口一个刚来,可真讨厌。
冯晚今晚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眉头皱得紧紧的,真的好想打人啊。
“这位小姐,老师两年前就不再调酒了,只是教学,请您见谅,您要点什么酒?我可以帮您调,老师能调的,我差不多也会。”泉哥见情况不对,急忙出来打圆场。
冯晚不想给纯姐添麻烦。
“麻烦给我一杯相逢。”冯晚慢慢的开口。
“你能不能看看酒单,根本就没有这个,不懂就别乱点好吗?”叶诗嘲讽道。
泉哥却是愣住了,他拿起旁边的通讯器,冲着里面说到:“清......清爷,有......有一位小姐点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