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溟,你为何对我如此无情?我说过只要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看到冷九溟停下脚步,江宛媚凝视着他有些哀怨道。
“江宛媚,你当初到冷山庄治病,病已治好自当离去,冷山庄与你只有交易,并无情分,我与你亦是如此。”冷九溟话语冷淡,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江宛媚手中架在花无影脖子上的刀。
“治病?呵呵……”江宛媚发出一串凄楚的笑,接着幽幽道:“身上的病是医好了,可是心病又该如何医,九溟,只有你才是我的药。”
“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江宛媚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冷九溟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若不是此时花无影的命还悬在她的手上,就她将花无影弄成如今这个模样,冷九溟早就将她挫骨扬灰。
自己的一往情深,相思入骨,就只换得冷九溟冷冰冰的一句与他无关,江宛媚怒火中烧,加重了手上匕首的力道,用花无影的命来要挟冷九溟,“那么她呢?她便与你有关了吗?那我便要她和我一起死,这样至少以后你想起她的时候也会想起我江宛媚。”
江宛媚因爱生恨已经疯魔,手中锋利的匕首就要割断花无影的喉咙。
“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响起,一道铁锁如绞绳,从江宛媚绝对没有想到的角度突然出现,间不容发之际架在花无影脖颈上的匕首被一股劲气弹开的同时,铁链已经紧锁在江宛媚的喉间。
瞬息之间形势已经转换,变成了江宛媚受制于花无影,此时勒在江宛媚脖子上的铁链就是她用来锁住花无影手腕的铁索,上面的链子链接到墙边,竟被花无影硬生生从墙上扯下。
上百斤重的铁链连接在石壁里,花无影竟然能徒手将其扯下,那只能说明花无影身上的内力和灵力已经有所恢复。
“你的功力竟然还在?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的功力是何时……”是何时恢复的?江宛媚的疑问还未完全问出口,花无影已经双手交扣,江宛媚抓住脖间的锁链不断挣扎,以此来抵抗冰冷的铁锁继续收紧。
花无影用铁链勒得江宛媚脸色变紫,呼吸困难,才凑到她的耳边冷冰冰地说道:“在你让我千万不要后悔的时候。”
江宛媚威胁花无影让她千万不要后悔,可到最后后悔的却是她自己,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只听见“咔嚓”一声,铁链毫不留情地将江宛媚的人头整齐勒断,鲜红色的血飞涌而出,江宛媚的尸体缓缓倒在了一地狼藉上。
花无影运力扯断了缠在脚上的镣锁,金属冰冷的碰撞声哐哐当当的响了几下,就在她正要去扭断束缚着另一只手上的铁索手铐时,忽然被疾步而来的冷九溟紧紧抱住。
花无影浑身滚烫的肌肤在接触到那一阵幽幽冷意时所有的躁动都有所缓和,她本能的往那个让她安心的怀抱靠去。冷九溟的身上带着惯有的淡淡草药清香和幽幽冷意,还是和之前在冷山庄的一样,丝毫没有受囚室内的血腥之气影响。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冷九溟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能刺入人骨血的冰针,盛怒之下的他想将身边除了花无影之外的一切都彻底毁去。
冷九溟离开南无山后,就回了冷山庄,养好身上的伤后又出发寻泽江打算再去七星湖,可在他抵达渡口时,却恰巧听到渔夫们在闲聊,他们说最近江山有妖邪作祟,曾有人亲眼目睹不久前一阵紫风卷走了一个清秀的红衣人。
冷九溟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听到红衣人,想也不想就四下打听了渔夫口中说的那件怪事,随后找到了水月宫。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渔夫口中所说的红衣人竟然真的是花无影,看到花无影此时身上血迹斑斑,还有她此时的样子陷入是被人下了媚.药,一想到倘若自己晚来了半步,结果将会不堪设想,冷九溟身上的寒气更甚。
听到冷九溟的发问,花无影的神志似乎又清明了不少,想到自己此时如此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落入冷九溟的眼里,花无影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她猛然推开冷九溟,别过脸不敢看他,话语淡淡道:“我没事,与你无关。”
“我没事,与你无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花无影除了没有去看冷九溟,就这么平平常常的回答,被鞭笞得血迹斑斑,还险些就要受人侮辱,这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难以启齿,屈辱到不行的事,到了她的口中却如此平常冷淡,就只轻轻说了一句“我没事,与你无关。”
她明明是那么的想见他,在南无山的每一个日夜她都恨不得能立即除了身上的噬身之毒,然后回到他的身边再也不离开。
她曾设想过无数中再次和他重逢时的场景,可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眼下如此不堪的景象,花无影强忍着药力发作带来的悸动和燥热,她此时既羞于见他,又对他又种莫名其妙的怒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到江宛媚那样风情万种的女子痴迷于冷九溟,为了他愿意抛下一切只为留在他身边,她的心里就有种难以消除的怨。
冷九溟这样的人,就算是杀了吴开源,杀了江宛媚,或许以前或者以后,也还是会有很多人为他痴,为他狂,为他不顾一切的吧。
作为一个女子,哪怕就算是花无影那种从来不会去在意他人目光的人,也不可能不在意自己差一点就让人玷污,甚至是差一点就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前。
她难以想象若是自己的内力迟一步恢复,或者是江宛媚让人早一步动手那将会是怎么样,而无论她有多想见冷九溟,她也绝不想在此时此刻见到他。
怀里的人突然挣开,而且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还如此疏离的说了一句“与你无关”。冷九溟当下一怔,囚室内的温度再次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