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前方的腾格尔斯面容微微的有所波动,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向了四人的藏身所在。
“这个气味,我永远也忘不了,是你,愚蠢的人类,你又来了。”它没有张嘴,这个声音竟是凭空的由空中发出,直直传述到四人的耳中。
天辰大吃一惊。它,它居然还记得我?我还以为那尿水可以……哎,书上的记载看来还是不能全信啊!然而,现在,这老狼已经锁定了自己这边的位置,于是声东击西、暗中盗草的方案已经行不通了,唯此,也只有硬拼了,只是不知道这老狼的实力!他这样思讨着,循眼看着身边几人,不想他们也是投来了一样疑惑的目光。
“接受腾格尔斯的咆哮吧!”老狼的声音又一次凭空响起,天辰正在诧异这名字和大叔的倒是相近。巨狼的双眼火光大盛,它单爪踏地,一道裂缝已经向自己这边汹涌过来,四人纷纷跃身躲避,各自灰头土脸的栽倒一旁。天辰毫无灵力护体,一声闷哼,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紧接着又是几道裂痕由老狼脚下向着四人的方向分别袭来。
“小心,这是灵法!”天辰当即喊道,让四人凝着的眉子越加的沉重了。在沧溟大陆中,走兽飞禽、虫鱼草木皆能修灵,只是到了这即将化身为灵的阶段才能释放灵法,不想这老狼连续施法,连气都不喘,当真让这几人心里骇寒了不少。
他摇摇晃晃的挣扎着,惊诧于腾格斯强大无匹的灵能力量。“为什么?看上去它还是狼躯,应该还没有化灵才对啊?”随着一道道地面裂痕的袭来,他奔跑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背挎斩辰巨剑,身体的力道也渐渐不支了。然而当眼前尽在咫尺的危险临近时,耳中晦暗的咏唱当先响了起来。
“以黑暗之主迪斯马森的名义,以我生命所在,护卫眼前的生灵。”
这是“神咒。”天辰诧异着,当眼光方方接触到这咏咒的女子后,一道血色的光壁隔绝了自己眼前若菲的所在。而后,便只听到“啪!”的一声巨响。
“神咒”故名思意,是施术者向神借去力量所释放的咒法,而神施于力量的同时,也会掠夺人类的一项力量、或是权利。如此,越是对灵神虔诚的人所借用的力量越是强烈,以至于,一些将毕生所有无条件献身的圣女、神仆,往往是最为强大的神咒者。
突如其来的爆响让天辰心中一悸,脑中更是一片的空白,当眼前的血壁散尽之后,若菲便就这样、唇角渍血,温温软软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以黑暗之主迪斯马森的名义,以我生命所在,护卫眼前的生灵。”
她的吟咒还未散尽,柔柔熠熠在他耳中响起,缭绕不绝。
“吼”啊!仰天长啸,心中的搅痛竟是这般难耐,让这周身的血脉不停的暴涨,斩辰剑如是感应主人心中所想一般,兀自跌落地上,嗡鸣、轻颤不止。
易粉寒和萧何同时注意到他的变化,这哪还是个人啊,或者说哪还像个正常人啊,全身上下竟然全部变作了一片的血红,裸露在外的皮肤中隐隐可以看见鲜血急流,如同沸水一般蒸腾不止。如是他身周的空气也受这血气的激引,氤氤氲氲如同化成了实质般,缭绕在了他的身周,成了跳动不已的血色焰腾。
“这,这是什么?”腾格尔斯本能的感到了威胁,比曾经经厉过的最深层恐惧——血魔亚摩斯所带来的嗜血威压还要强烈了几分,由此,它暴怒着,咆哮着,誓死要将这可见的威胁压制下去。
它缓缓的低声吟唱着,说那是不知名的狼嚎声更为恰当,如此,一座巨大的魔法法阵在天辰身后的地面浮现,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在法阵上方的虚空中,一个硕大无比的狼头缓缓形成。烁着腥光的红色眼睛死死的盯着颅下的天辰,狼口大张、深深的吸气,随着空气中气流的急速涌去,此间的一切如同要被吸入这狼口一般,每个人都站立不稳,无所依凭被斩杀的狼尸更是中天飞舞。
当此时刻,易粉寒意识到恶狼咒法的破坏力,当即如影随形,瞬天大法急速施放,眨眼间,身子已经立在腾格尔斯的面前,双手紧握成拳,铁拳铮铮的砸在狼颅之上,将那只眼睛砸的迸暴开来,瞬间它的眼眶下鲜血直流,清白的浓液淌了出来。
“呯!”的一声,它左爪的骨骼又被易粉寒完全的砸成了骨粉,而尾巴也被萧何一刀砍成了两段。然而,还是晚了,当腾格尔斯口中最后一声狼嚎样的音符完成了。
“啊!”的一声。狼嚎完全变成了嘶叫,“去死吧!蝼蚁们!”它的口配合着魔法阵中狼颅大口张动着,仰首向天,一阵无声的咆哮迅速扩散开来。不远之处,正和群狼奋力激斗、试图拖住它们争取时间的虎豹营军士们,恍若受到重击,部分较弱的士兵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缓缓软到在地。易粉寒和萧何脑中也是嗡鸣不止,被冲退了几步。
“紧紧是它自己的嚎叫差点就承受不起,如果是法阵中的狼颅幻影……”易粉寒不及细想,转身就想逃走。这时,阵中法相猛的吐气,一波更加强烈的无声巨嚎来临了。易粉寒只是觉得身子不由自己了一般,如是风中柳叶向着嚎声的冲浪掀去。突然的一阵强光,几乎使人盲目的强光,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林间的一切。
光消、烟散,易粉寒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她身上的束体军服已经被冲击成了缕缕的破布,冰雪样的肌肤大多裸露在外,布满了血痕,此间的春色再也掩盖不住,暴露的一览无遗。她的身子已经嵌进土地之中,周围的腐叶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一个巨大的阴影罩了过来,也是变得极为狼狈的腾格尔斯站在了她的面前,如同已经胜利的王者一般,仰颈向天,就是一阵长嚎。
“哼,愚蠢的人类,你将接受暴怒的腾格尔斯最为严厉的惩罚!”老狼如此嘶号着,仅剩的三肢蹒跚着跨了过来,一张异常丑陋的面额已经凑到了易粉寒面前,骚腥的狼息喷到了她的脸上。易粉寒吐出了一口鲜血,勉强拉起破碎的军衣挡住裸露在外的****,艰难的喘息着,从这个方向看去,刚好望见了狼体胯下暴起的****、血管结扎通红的颤动着,如是戳入了她心底的敏感深处,她骇然的身体猛的颤抖。
“什么!不!!!不……”易粉寒已然明白了老狼的意思,她突然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身子艰难的蜷缩着。老狼腾格尔斯又是一声长嚎,眼光逐渐聚集在那双洁白,修直,却布满血迹和淤痕的大腿上。****的本性在重伤之下被千百倍的加强了!老狼喉间响起了闷声的吞吐声,三肢猛按,狼躯重重压在了重伤的女子身上。
、林间的夜也不同别处,这里如是更静了一些,也更清香了一些,极遥远处似有难断的虫鸣,却唯显这夜中缭然的静。
终于、玉王将手中无根花草塞入了她的手中,自己便站了起来,嘱咐着已然转身离去。“寒儿,看到你爹很欣慰,还是你的姑姑说的对啊,或许当年我致意将你带在身边本就是错的,天下之大,你跟着谁……都比跟着我这个父亲强,我害了你母亲,也不是个好父亲,回去后告诉你姑姑,就是我、谢谢她了”。
他缓缓走去,这身子在她眼中竟似萎顿了不少,一时间驼背褴褛,哪还有半分玉王的模样。她也站了起来,哭述着,声嘶力竭。“对,对,你说的对,你对不起妈妈,我恨你,我恨你。”如此说着,竟又一下子冲去,扑进了他的怀里,伸出粉拳轻轻的砸在他的身上,哭泣道:“可是……你,你就这样讨厌我?干嘛?干嘛把我送走”凝语之间,已是咽噎。
如是骨肉亲情,纵是千山万水也是难以隔尽的吧,如此,又是一个离述之夜。
清晨,天微微亮,天辰和若菲竟是同时醒来,二人顿时觉得身上全然一片的酸痛,若菲方欲起身,脚上一软已然又靠在了树上。
“哎呦,腿麻了”她这边叫着,却是遭了天辰白眼,“哼,腿麻?我这半边身子还嘛呢!说吧,是不是你靠的?这一晚上都让你当枕头用了。”
“哼,就当枕头了怎么样?”若菲使劲往他身上靠着,只让的他腾挪起身,委委求饶。“恩!恩!我高兴的不得了呢,就是当一辈子也愿意啊!”
“这还差不多”若菲小嘴一撅,很是满意的笑了,如此二人互相搀扶起身,望眼林间四周,一下子又诧异起来,而后回才会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心中忐忑,二人对视一望,俱是惊慌出口:“黑、黑狼腾格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