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义心中的懊恼就不必提了,他对林昊这种无耻的手段几乎被气急,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除非他不顾克里斯顿议员的死活。
克里斯顿议员在在苏永义的身后,他只要闪避林昊的攻击,倒霉的必然是克里斯顿议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苏永义明知林昊的来势不善,可他别无选择。
双掌交叠,苏永义硬着头皮向前推出,迎向了林昊的肘击,明知道林昊力大无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嘭!
林昊肘部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苏永义的掌心,撞的苏永义两手都麻了。可林昊的攻击却并不算完,肘部一收,整个肩膀就撞了过来,这是一套由远而近的连环攻击!
双掌并不放下,苏永义脚下一浮,只有脚尖点地,身子躬了起来,继续用双掌迎向了林昊的肩膀。轰然中,苏永义用后背顶着克里斯顿议员,如同在冰面上一样向后滑行。
这一下,苏永义的双臂都发麻了,他面色阴沉到了发黑的地步,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危险了!
可是林昊怎么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借着惯性,全身压上,手上不停,摆肘就是八极拳中六大开的招式!六大开是专门破开对方的防守的,刚烈如同雷暴!林昊的肘尖向上一挑,正挑开苏永义双掌,紧接着整个人都贴了上去,肩打加胯打,身形抖动间,其中又包含着熊形中的老熊蹭树的劲力!林昊的身体就好比一个巨大的炸弹一样,劲力陡发,劲如雷炸!与些同时,林昊脚下的大理石地板砰然爆裂,碎成一片片的碎石!
苏永义再也抗不住了,身体顶着克里斯顿往后就撞,嘭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弧形走廊的墙壁上!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人用英语在林昊身后的方向厉喝道。
林昊头也不回,看了一眼苏永义,那名美国议员已经被撞死,但苏永义因此也没受多大的伤。林昊心里微觉可惜,但却知道不能再多留,便脚下发力,身形遽然加速奔向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是一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跑到走廊的尽头,林昊一拳捣在巨大的玻璃窗上,整扇玻璃窗轰然破碎,他纵身就跳了出去!
松了一口气,苏永义刚刚松懈下来,他就感觉不对,身后的克里斯顿怎么没了动静?猛的回头一看,苏永义的身上就变的冰凉,克里斯顿已经没了呼吸,后脑上还塌下去一块,那里全是血渍!他、他居然被自己给压死了!
缓缓转过头,苏永义看向了刚刚出声喝止林昊的那人,那是个胖大的黑人保安,正在向着他跑过来,一边还掏着手枪。眼里的光芒渐渐变的冰冷,苏永义是个杀伐决断的人,既然克里斯顿已经死去,那么自己也不能留下在场的证据,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
“你们在做什么?两手举起来!不要动!”胖大的黑人保安在苏永义身前五米处站定,用手枪指住了他,神情之间全是惊慌和兴奋的交织。
慢慢举起手,苏永义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假装害怕道:“我们是受害人,刚才跑了的那个家伙打伤了我的同伴,快救救他!”
看了看苏永义背后软倒在地的克里斯顿,黑人又看了看林昊离开处的大玻璃窗,他相信了苏永义的话,收起了枪,去看克里斯顿。
“天啊!这是克里斯顿议员!他怎么会……”
黑人刚刚认出克里斯顿,他还没发出惊叹,一只大手就攀上了他肥胖的脖子。那只大手用力一扭,咔嚓!黑人保安的脑袋就呈现出了怪异的角度,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永义。
一松手,苏永义放开了黑人,任由他的尸体软倒在克里斯顿的尸体旁边。苏永义没想过,他无意间制造了一个绝妙的讽刺,一名公然宣白人至上主义的种族主义者,与一名黑人死在一起,两人肩并肩头并头,象一对共同罹难的兄弟。当这条新闻登上报纸的时候,更是让整个美国轰动,这成了反种族主义者的一件武器。
歌剧已经接近了尾声,女高音震颤清洌的歌声在整个剧院内回荡,这也是林昊与苏永义的迟迟不被发现的原因。扫了一眼现场,苏永义发现,克里斯顿的保镖们并没死去,自己的手下也没有死,他们只是受了伤。
一不做,二不休!苏永义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几秒钟这后,那四名白人保镖也成了尸体。
“你们还能走吗?”苏永义看着自己的四个手下,问道。
“能、能走。”四个手下在苏永义的森冷目光之下已经吓破了胆。
“好,你们去车里等我。”苏义说完,就转头走向了歌剧院的保安值班室,他要取出这里的监控资料。
歌剧院里死了一名议员,无论如何这都是大事,这里的监控必然拍下了自己和议员相见寒暄的场面,那就非常危险了。更讽刺的是,苏永义这样做,也等于抹去了林昊出现的证据,被人陷害,还要帮着对方擦屁股,天下还有比这样更窝火的吗?苏永义几乎要气疯了,还他还必须要去做。
几分钟后,苏永义坐在汽车后坐上,把玩着手里的硬盘,他两手猛然用力一握,这块硬盘就变成了一堆破碎的垃圾,被他随手扔在车窗外的道路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苏永义这才感觉自己似乎好受了些。
林昊一拳轰碎了玻璃窗,纵身跳下楼。这里是歌剧院侧面的小巷,在夜晚里面,这条小巷阴沉黑暗,正适合他用来脱身。双脚一落地,林昊向上面自己跳下来的窗口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他知道不会有人追上来,上面还有大麻烦呢。
待林昊出了小巷,他拦了一辆车,直奔机场。
第二天的凌晨三点,林昊回到了几千公里外的洛杉矶,芝加哥发生的事情就好象是一个小插曲。
当林昊出现在大龙头石侗看到林昊的时候,他十分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相当的不顺利。”林昊自己感觉非常可惜,“只差一点,那个苏永义就被收拾了。”
“怎么回事?把经过给我说说。”大龙头石侗来了兴趣。对于这次派林昊去收拾苏永义,石侗并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有着试一试的心态,而且这种事是必须要做的,不可能有人惹了洪门还安然无恙。
林昊将自己在芝加哥的经过向石侗讲述了一遍,连克里斯顿的死,他都一并讲了出来。
大龙头石侗的眉头蹙起,用手使劲的捋着自己的胡子,“你说死了一个议员?这、这下闹的大了!议员的身份并不简单,他们的背后往往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各种关系。是一种不能轻易招惹的危险动物。如果查到洪门,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想了想,林昊却不耽心,“大龙头,当时苏永义还在场,他是不会让自己的身份曝光的。一个社团组织的头目,与一名有影响力的议员在一起看歌剧,这本身就相当的敏感。这些事情,他最后必然会有掩盖的方法,咱们是不用操心的。”
“你说的有点道理。”大龙头想了一下,微微颔首,“不过,我非常奇怪,这个苏永义与克里斯顿碰面,他们两个是为了什么?按理说,他们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一个是社团组织头目,一个是美国议员。更离奇的是,克里斯顿还是个种族主义者。”
“关于这个,我这里得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林昊微微沉思了一下,便将自己从祝五那里得来的消息讲给了大龙头石侗。
石侗听完林昊的话,良久没有出声,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这个消息非同小可,他陷入了沉思当中。
半晌之后,石侗才严肃的向林昊道:“这个事情不要再向别人讲起,苏永义这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是活该。不过,这次也真是好险,如果他与克里斯顿真的勾结起来,我们洪门面对的困难就非常大了,幸好克里斯顿死了,这是值得庆幸的。”
林昊向石侗一颔首,“我知道了大龙头,这件事情我不会说的。”
“这一次,本来是要惩罚你,但是你虽然没有将苏永义收拾掉,却也破坏了针对我们洪门的阴谋,你还是可以功过相抵,前次的事就不再追究。以后,你可不能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大龙头石侗向林昊告诫道。
“大龙头,我这一次接受了惩罚,如果执堂大爷不再对我冷言冷语,我以后必定不会再有这种顶撞的事情发生。”林昊虽然答应,但也不是为了让自己受气,那还不如脱离洪门来的干脆。
石侗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昊,“你耽心这吗?现在是不用耽心了,吴越中心胸狭窄,也受到了处理。你不在的这两天,我们内八堂的大爷们聚了一次,吴越中现在正在闭门思过,他若是再出现类似的,对洪门兄弟不加友爱,那他也不用再当这个执堂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