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关,大陆上最宏伟的关隘,北跨江河,南抵沙漠,越群山,经绝壁,似卧龙一般盘踞在秦岭上。这是荆楚北部边境最大的屏障。
前方人群自觉的排起了队伍,接受楚军的检查后,方可入关。
队伍中有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带着两个孩子,便是从北晋一路而来的沐青锋三人。笑笑和青锋还好,一路上星夜兼程的赶路,已经显得风尘仆仆。老梁同关云飞一战后,伤还未痊愈,再加上一路奔波,现在的打扮真和晋边难民无二。
老梁身上这件不知价值几何的长衫已是破烂不堪,他就是没舍得换,还说这是千金不换的防御宝器,回去补补还能穿。
“诶!你们三个,干嘛的?”守关的士兵质问道。
“逃难,逃难。”老梁乐呵呵的对守关的士兵笑着打哈哈。
“又是逃难的,去那登记一下。”守关士兵不耐烦的用手指了指那边城一处棚子,在那里有另外一条队伍,有不少人还背着包袱,老人孩子都有,想来都是晋边难民了。
“你们三个是一起的?”收录官问道。
“是的大人。”老梁脸上露出了恭维的笑容,拱手道。
“姓名!”收录官抬起头看着三人,锐利的目光审视着。
“梁不讳。”
“朱镕霄。”
“沐青锋。”
“去左边领牌子,然后等安排!”收录官提起笔,在简书上刷刷的写上几个名字。
三人领了牌子后便来到了难民当中找了个空地坐下。望着这些晋北难民,有些在安抚自己的孩子,有些在清点自己的行囊,还有的四目无神的发呆。每个难民的脸上都有悲伤和无助,他们全部失去了自己的家,更有的还痛失亲人。
没一会儿,就有士兵过来了,带着一众难民来到了一个村庄,两边都是新搭的茅草屋,村口还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刻着晋新村。
“好了,都停一下,大家听我说。”一名身穿官服的大臣站在村口对着难民喊道,“我是古县公,我仅代表储君殿下,向各位表示慰问!殿下宅心仁厚,得知尔等遭遇,痛心疾首!因此派人盖了我身后的这个村庄,给大家一个能挡风避雨的地方。凡登记在册的所有人,按登记的户口入住新家。家有壮丁的,可以到县府领取农具和种子。身怀技能的,也可以到县府领取一些基础工具。”
话还未毕,下面的有的难民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了起来。
“古大人,我们要是种粮食的,每季要交多少粮食?”有一个强壮的青年举手问道。
“问得好!”古县公嗓音提高了八度,接着说道:“在荆楚,只有一个人头税,每个人的人头税都是一样的!你家几口人,就分多少地,就收多少税!”
“这是真的吗?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古大人可不要信口开河,欺骗我等!”有人叫了出来。
“自然是真的,当今储君殿下治理朝政,我谨代表殿下,自然是一言九鼎。”古县公对着远处拱手说,“荆楚没有苛捐杂税,每季度只需上交人头税,剩下的都归你们自家用。但是如果有一天战争降临,你们每家每户都得拿出你们一半的钱和粮来支援国家打仗,你们听懂了吗?”
下面的人群又开始骚动,相互转头,低声交流片刻后,就有一个人跪了下去,喊道:“谢殿下大恩!”,有一个人带头后,大家都纷纷跪下,喊着感谢储君殿下。
古县公看着这一幕,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殿下已经调集了周边的军士和郎中,不日就会到达晋新村给大伙看病!每家的米缸里都有些黍米,供大家这阵子吃饭。好了现在排好队到我这里,一个个交牌子入住新家。”
底下的难民纷纷都起身动起来,每家每户都一样,所以排队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争抢,大家都井然有序的以家为单位排好队。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晋新村里多了家家户户都烛光摇曳,炊烟袅袅,宁静而又祥和。
......
“参见殿下!”古县公跪拜在案前。
“古爱卿起来说话!”苏玄之笑着说,“可是晋新村的事?”
“回殿下的话,都按殿下意思安置妥当了。”古县公拱手躬腰的递上了一分文书,“晋新村至今一共已安置入户一百余户。”
“好,让德将军再加盖一些屋子,保证后来的难民入住。”苏玄之翻开了古县公呈上来的文书,细细阅览,“另外让常将军盯紧了。发现可疑的人或者敌国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殿下。微臣告退!”
古县公退下以后,玄之依旧在翻看晋新村的入户文书,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沐青锋。
“师弟,你若是没走该多好,兴许还能陪师兄说说话!没想到北晋也有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你说巧不巧。”苏玄之自言自语道。
“离叔,麻烦您走一趟晋新村,帮忙查一下这个叫沐青锋的人。”
大殿里某处,空间波动了一下,一名面目慈祥的老者出现,对着苏玄之拱了拱手,便离开了大殿。
离叔出殿外后,一个跨步便是一里地,缩地成寸的飞速前往秦岭关的晋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