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这是为朕准备的礼物,可一面铜镜也可以做礼物的吗?”皇帝甚是有些不解,他倒是瞧不出任何端倪。
苏微夏点点头,开口说道:“这面镜子的确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想赠父皇一句话。”
“哦?”这倒是引起了皇帝的好奇了,“说。”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此为三镜,如今殿下却无人镜,悠然便献上这一面铜镜予父皇,希望父皇可以做个明君。”苏微夏说到这里拱了拱手,只是面上却无惧色,她知道接下来会有两种结果,只是反向的会更大一些吧。
南宫凌绝没想到她送镜子是要说这些的,坐在位次上有些不安,赶紧起身走到她旁边,对皇帝拱手道:“父皇,悠然并非此意,只是一时口误罢了。”
坐在上座的凤镜夜听了她的话,眼里隐隐透着些兴趣,还从没有人敢这般直言不讳的对皇帝说出这种话,纵然是在凤歌,也从未有过。这个女子,何等气势。原本冰冷的目光中掺杂了几分赞许,面相也和气了许多。
皇帝听到这话,分明是在隐射他处事不公,虽然面上有些不悦,可还是容她继续回话:“老九,你退下吧。悠然,既然你认为朕并未用人得当,那么总得说出个理儿,你这理儿若是说对了,朕决不罚你,若是错了,朕便要当着文武百官众臣的面,杖责20。”
“父皇,这世间真情可有错?”苏微夏步入正题,她现在只是想为高阳公主解决那件事,大不了就是20下嘛,打就打了,可是现在她不说,也许那个和尚就该死了。
“真情无错,若是犯了纲常伦理,自然是不可取的。”
“如何是犯了纲常伦理?”苏微夏继续问道。
“同姓不婚,良贱不婚,僧侣不婚,五服禁婚。古人早就定下了规矩。”皇帝似乎也是明白了她的用意,却不点破,他倒要看看她一介女流,倒也怎样劝服他。
苏微夏摆摆手,有些不可置否的笑出声来。
皇帝有些不解,众位大臣更是不解。
“你笑什么?”
“我笑父皇您堂堂天子,竟然也为这世俗所累,若是当真这就是所谓纲常伦理,世间再莫谈真情。”苏微夏开口道。
皇帝略微沉吟:“此话何解?”
苏微夏继续道:“同姓不得婚配,那么近亲又如何可以亲上加亲?这世间总是富少贫多,如何只能求得门当户对?僧侣为常人,何故不可还俗娶亲?既然种种都是自相矛盾,难道这也是叫纲常伦理吗?”
皇帝不可置否,的确,他无法否认她的质疑。
“皇上,既然如此,为何要将女子的婚姻当做是一场交易,却将一段真情扼杀,若是这样,也是明君所为吗?纲常伦理不过是规范己行参考罢了,若当真依着纲常伦理所言,父皇您的皇位可是名正言顺?杀前朝君主,夺前朝皇位,这也是纲常伦理所求吗?”苏微夏一句话也不肯饶过,早些时日便知道这个国家是从前朝手中所夺,皇位,皇权,傲视天下,这便是天下男人最想的得到的吧,不管是谁,也不曾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