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迈着虚弱的步伐,一步步走远的上雯。沈朝歌摸了摸脑袋,转头问花月:“他为什么要邀我?难不成是我刚刚得罪他了,他记恨我,又不能在东宫里把我砍了,然后把我独自叫到他府邸去,然后杀我灭口吧?”
沈朝歌说着,语气愈发惊骇了起来。
花月翻了翻白眼,真为她丰富的想象力而感到无奈,“小殿下,人家国师是正人君子,哪怕要杀人灭口也是光明正大,而不是偷偷摸摸,要是真如你想得那样,你现在哪还能活着?”
沈朝歌想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道:“好像也是哦。”
花月正了正色,“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国师从来深居简出,一年也不出一次门,不喜出席宴会,不收人拜帖,这会儿居然主动邀请你,也不知道是所为何事。”
……
走出宫门的上雯望了望天空,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将他本苍白的容颜折射得更加脆弱易折了。
“大人,您不是一直不喜为人叨扰吗,为何会主动相邀公主呢?“一旁的小黄门问。
上雯愣了愣,突然间,脑海中再次一闪而逝沈朝歌的容颜。
她的两张容颜,占卜中那残忍狠辣,刚刚撞见她时的天真活泼,两张面孔,交替变换,久久不能抹灭。
他突然下意识用左手摸了摸右手的袖子,那是她刚刚拉过的。
“大人,你怎么了?”
上雯突然回神。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真是奇怪,为什么他的心中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说起来,刚刚他邀请沈朝歌,也似乎并非是出于他本意,就好像是下意识了一般。
这被人一问,他才想到,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
沈朝歌努力伸头,她比了比自己和面前这堆从地面堆积起的册子,真不妙,她比这堆起的册子还要矮一些,她忍不住开口后问道:“哥,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
沈朝祁正翻看着卷章,连头也没时间抬一下,只是吩咐:“你别动那些东西,到外面玩去。”
沈朝歌却已经动手,努力想抽出一本来看看是什么,抽出一半,看到半张封面上正写着“籍贯”两字,不住再问:“籍贯?这是什么籍贯?”
沈朝祁就知道沈朝歌肯定没有听的话了,他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好说歹说将她给哄出去别让她再捣乱了,无料沈朝歌那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沈朝祁这才放下卷章,走到沈朝歌面前。看沈朝歌从书堆中努力翻腾着身子,爬了出来。
是的,刚刚她抽书抽得太用力,结果一不小心,就把高高叠起的书给弄倒了。
沈朝歌看着面前的沈朝祁,尴尬而讨好地笑了笑,她立马说道:“哥,没事,我待会就让花月和陆吉来收拾…不对,我自己来收拾!”
沈朝祁捡起地上的一本册子,叹了口气,道,“这是今年下面各郡县各大家族交上来的新官员名单的家族籍贯,就接近五百人,都还没交齐,我翻都没翻一下,你倒是先把它给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