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脸色沉了沉,其实,她与沈朝歌关系并不这怎么和谐。她和沈朝歌,是见面就吵的那种。
她本来就已经气急攻心了,如今一见沈朝歌,更气了。刚刚见面,便已经要剑拔弩张。
她伸手指着她,厉声道:“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如今这幅模样,全都是你害的!来人,把她给我绑了,扔到宗庙里跪着赎罪!”
话音未落,又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谁敢?”
这话是晏清说的,他不急不缓地说道,“宁妃娘娘,恕我多说一句话,以宣和的规矩,嫡生的公主,身份再怎么说也要比后宫中的嫔妾身份尊贵一些吧。你没有资格命令宫人对她做出不敬的事,这样子,是以下犯上。”
他说话的语气不温不火的,但是,一字一句,都说得有凭有据,效果也十分管用,他的声音扩散开来,那刚刚听了宁妃命令正要上去捆沈朝歌的宫人,似乎都被这一话压住了,踌躇在了原地。
宁妃听到晏清的话,又看到了宫人连她的命令也不听了,怒火更加攻心,她指着晏清便开口叫道:“你这是在骂我是一个妾室吗?”
“可不就是吗?”沈朝歌毫无违和感地接了下一句话。
沈朝歌平素就与宁妃过不去,也和她针锋相对过数次,当对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她知道宁妃这人,最看重身份高低贵贱,最为厌恶人家贬低她身份。
于是,沈朝歌一针见血地直戳道:“如今宣和*,除了我母后以外,谁敢言是中宫正室,后宫妃嫔,哪怕再得宠爱,哪怕是你,也入不了中宫,充其量不过只是个妾室罢了。”
说着,沈朝歌嘴角勾起诡异一笑,“宁折兰,不要忘了,当年我母后在的时候,晨省晚昏,你称呼我母后,可是巴巴的一口一个姐姐的呀。”
敌对多年摸出来的经验,沈朝歌最知道该怎么治宁妃了。
“你……”
果不其然,这一段话以后,宁妃的脸色是青了又紫。
她的面容逐渐狰狞,心中应是有千言万语要咒骂沈朝歌,可是却气得噎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御书房内气氛凝住了。
宫人门不住将她头埋得更低了,主人吵架,她们插不上也不敢插嘴,只有默默退守在一旁候命。
沈朝歌趁机瞥了一样沈朝昭。
却发现他正打了哈欠,目光松散地看着她们吵,那模样仿佛只是一个旁观群众。哪怕自己亲娘和亲姐在吵架,他也淡然自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纯看戏的表情。
沈朝歌看到沈朝昭头上的纱布,心中不住有些虚 ,暗自估摸起了那天下手是不是下重了,下次要不要砸轻点。
但是很快,她又将注意力转椅到与宁妃的拉锯战中,她继续道:“宁妃娘娘每日掌管*繁忙,还要协助安王管前庭,岂不是要累坏了身子,反正我哥…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这监国大权两位也该交还出来了。”
宁妃目光阴郁,“若是我不愿交呢?”
“你不愿也没办法,我这又不是在讯问你意见,满朝文武,他们所支持拥护的,是我哥,是宣和未来的继承人。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罢了,还有,这些奏章都搬到我哥寝宫中去吧,好方便他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