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祁闻言,微微颔首。
皇族一直注重礼节,沈朝歌当众骂人,于情于理都是一件不太体面的事情。
见她进来,沈朝祁有些想就刚刚的事好好和她说说道理。
可是酝酿了一会儿的话,在他说出口时,只变成了温雅一笑:“放学了?”
沈朝祁想,算了,不说她了。反正他妹妹的性格他最是了解,说了也没用。他宽慰自己,等她长大,就懂事了。
沈朝歌点点头:“对呀!”
说着,转身就坐到了沈朝祁身边去。
沈朝祁转身吩咐了一声:“陆吉,可以出发了。”
“是!”车外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马车便启程了。
车辙碾过落日余晖投射的斑驳影子,朝大道远处驶去。
车上,沈朝歌翻翻沈朝祁批过的奏章,看看这些天宣和都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走着走着,沈朝歌突然发现,这车走得好像并不是回宫的方向,于是拉了拉沈朝祁的白色袖子,问道:“哥,我们这是去哪?”
她这话换来了沈朝祁用笔头在她头上的轻轻一敲,沈朝祁道:“我就想你一定是没有记住我前几天说的话,我们去西山,西山的桃花都开了,今夜又恰恰是十五,这夜是父皇设宴,宴请大臣去赏花赏月。我们这是去西山。”
“什么?赏花宴?”晏清蹙眉道。
他一进门,就听到他娘跟他说,前些天昭和帝往群臣王侯家中都送了拜帖,是要在这一夜设宴西山,宴请大臣及其家眷们。
晏清问道:“前几天送来的拜帖,为何现在才告诉我啊?”
“哎呀!这不是我脑子一糊涂,给忘了嘛!”晏清他亲娘,晏府的晏大夫人笑眯眯地说着,一边把刚刚回到家的晏清往房间里拉去。
晏大夫人拉晏清进房,然后一股脑的,往晏清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一边翻,一边拿出几件和心意的,往晏清身上套去,一边还唠唠叨叨道:“清儿呀,你来看看那件好看。我儿长得水灵,去参加宴会,得要好好打扮打扮!”
晏清一边应付着他娘的衣服轰炸,不停地试换着衣服,一边哭笑不得:“母亲,我是您儿子。”
“对呀!”晏大夫人理所当然地道,“就因为我是你儿子,所以我才要好好替你打扮打扮吗!这有什么毛病吗?”
没毛病,但是…但是不是女儿呀!晏清心里想着。只是不忍打扰母亲的兴致,倒也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也任着母亲帮他打扮摆弄。
其实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次出宴,他娘都要把他给打扮得妥妥贴贴的才带他出门。
好一番梳洗,晏大夫人方才满意地看着她的儿子的一身装扮。
她给她儿子换了一件红色的长袍,她想,她的这个唯一的孩子,本来就生得好,气质非凡,穿红色时更是好看,那衣角上盘旋而生的金丝绣纹更是显得他晏清华贵绝尘。
虽然那绣纹绣的是牡丹花色,有些像姑娘家身上穿的,但是不打紧的,牡丹嘛,也是贵花。
这厢她打扮满意了后,方才笑眯眯地拉着晏清出发。
其实,对于这些的宴会,她总是要把儿子当成姑娘家来打扮,其实也是有她的小心思的,她的儿子今年虽然才十六,但是转眼就要及冠了,转眼就要议亲了。
她和定安候恩爱多年,确就这么一个嫡生独子,亲事,肯定不能马虎。
她将儿子打扮得好,也容易招那些小姐家或者她们的娘亲们青眼,到时候娶亲,也多多广罗些好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