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是个大城市,繁华程度在宣和是排得上号的。
十几天的行程,素来娇生惯养的沈朝歌被累得直想挖个坑跳进去把自己给埋住。
晏家的家业遍布天下,凡是在能说得上名号的城市都置办有房产,都有到了淮阳,就不用再住客栈了,可以住在自家的府邸里了。
淮阳晏家的老管家听说了本家公子要来,早早地就准备完备等待晏清前来了。
接风的宴会搞得很大,浩浩荡荡,歌舞美酒佳肴其上,沾了晏清的光,就连跟着晏清的奴仆也收到不小的优待,吃的、住的地方要比客栈好得多了,住的还是单人间。
当夜,沈朝歌才松了口气,她还怕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如今,她终于可以不用颠簸劳累,好好休息一下了。
当夜,晏清就把他们这一批从江陵跟来的奴仆全部都喊了过去。
深夜,堂屋内灯火明亮,晏清玩弄着手中的信笺,目光凝结,看着下方排了好几排,黑压压的家奴。
他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长发披散,看起来是将睡是碰上了什么急事,急匆匆起身,来不及整理的模样。
沈朝歌在人群中间,把头狠狠地埋下,生怕被发现。
她也更怕,这一次,晏清就是冲她来的。
如果晏清知道她在,会不会立刻将她丢回江陵去,那么,她这十几天受的苦,可全都是白费了!
晏清将信笺放在桌子上,目光依旧盯着人群,直接说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一个个揪你出来?”
下头一阵躁动,大多人都不懂,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
沈朝歌心一沉,坏了,晏清这是真的知道了?
晏清缓缓站起来,走向前来,一步一步地绕着下方的几排人转,一边说道:“最近这几天真是懈怠了,让人混进来了这么久,到今天才有所察觉。”
说着,晏清直直地停在了沈朝歌面前,目光灼灼。
沈朝歌握紧拳头,坏了,她莫不是真的被发现了?
她要被送回江陵了?
突然,一阵寒光闪烁,沈朝歌一愣,只见她面前的那位仁兄“刷”一下,横空掏出一把长刀,刀锋闪烁,直直朝晏清砍去。
又“刷刷刷”三下,连沈朝歌旁边的,后面的,后面的旁边的,也掏出了长刀,不分由说砍向晏清。
人群立马慌乱了起来,这些家奴,见了这光景,纷纷抱头鼠窜了。
沈朝歌也窜了,她窜到了门口躲好,并不是因为害怕被误伤,只是害怕被晏清确认眼神。
区区四个刺客,对于晏清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大概是来送人头的。
晏清也冷笑:“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捉住了第一个刺客的刀柄,一发力,长刀立马改变了个方向,砍向第二个人的脖颈,一瞬间,鲜血横流。
失了长刀的刺客还想掏出匕首,张牙舞爪朝晏清刺去,晏清又顺势给了他一脚,从此他便扒在地上起不了来了。
另外两个刺客,还没靠近晏清的身呢,就被未临一剑封喉了。
未临搞定完后,连忙跑到晏清身边,贴心地问:“公子,您没事吧?”
晏清才没有事,也没有去理未临,抢过那位唯一存活的仁兄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还微微一笑,温声地道:“乖,我留了你一命,回去告诉你主子,他斗不过我的,倒是他自己,好好洗干净脖子认栽吧!”
说着,又将那位可怜的仁兄给拽了起来,踢了一脚把他送出门口,他立马运起轻功翻墙跑了。
未临汗颜:“公子,你这样子放跑他,真的没事吗?就不担心放虎归山?到时候再处理起来岂不是很麻烦?”
晏清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衣袖,微微皱眉:“是挺麻烦的,衣服弄脏了,又得洗多一次澡了。”
他轻轻拂袖,往里屋走去,“未临,记得帮你主子我准备好换洗的衣服。”
未临连忙跟上:“公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刺客会很麻烦!”
……
在门外的沈朝歌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刺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