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楼坐落在江陵城最繁华的地方 ,是江陵,乃至整个宣和的著名食府。
这里的菜肴十分可口美味,甚至比宫中御膳还要鲜美几分。
也因此,玉华楼的菜肴都是极贵的,一顿甚至要一般人家一个月的口粮。
玉华楼的生意一直兴隆,能来玉华楼吃饭的,大多都是有钱的大商贾,或者达官显贵们。
沈朝歌也曾来过店中吃过几次饭,她特别爱吃其中的栗子酥,她第一次尝的时候就爱上了这个点心。她也经常让人打包这个点心回去给她吃。
这会儿她来到玉华楼点菜,第一个就点了栗子酥。然后又简简单单点了几个小菜,便在一楼大厅寻了个位置坐下了。
店中正值晚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多,大厅中很嘈杂。
沈朝歌扒桌子上,敲着碗筷等着上菜。
目光无意间扫过人群,突然,人群中惊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沈朝歌精神一抖擞,立马直起腰来。
来客很多,那人正在前台上排队点餐,余光正好瞥到这边的沈朝歌。
脸色一青,连忙就放弃了排队的位置,转身就要跑调。
沈朝歌连忙站起来,冲那人大喊:“站住!沈朝昭!跑什么跑!我有那么可怕吗?赶紧给我回来!你再不站住我喊人把你捉回来!”
她的人,可都在外面撂着。只要她一喊,肯定全都出来。
那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听到沈朝歌的话,堪堪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
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一袭青衣,面容清秀,一双眸子清澈透亮,正是沈家老四,宁妃之子,那个自出生起就象征着吉祥的孩子,安王沈朝昭。
沈朝歌喊他:“过来!”
沈朝昭乖乖地过去,坐在了沈朝歌正对面。
沈朝歌问:“你刚刚干嘛一看见我就像见鬼似的躲呀!”
沈朝昭撇撇嘴,“因为我娘。”
他的亲娘是宁妃,那个无身家无背景却能够靠一己之力,执掌宣和后宫多年,拥有铁血手腕的女子。
沈朝昭一直很怕她。
宁妃对她这个亲生儿子也一直很严格,哪怕他已经独自立府搬出去住了,可是她对他也一点儿也不放松。
人人都道宁妃母凭子贵,宁妃对她这个唯一的儿子自然是看得很紧,如今的安王府内的下人,全都是宁妃的人。
宁妃不允许沈朝昭随意出门,怕他出门会遇到什么意外,到了年纪,也不给他去上国子监,怕他会交些狐朋狗友,每日都将他关在屋子里。
那些国子监所传授的,都是宁妃亲请信得过的夫子去一对一地教沈朝昭的。
沈朝昭在他亲娘的铁血手腕下活了十四年,活得着实是憋屈。
沈朝歌平素一直很同情他。
她不敢想象,也不知道沈朝昭是怎么挨过去的,那没了自由的生活,要是沈朝祁也关着她,她还不如从城墙上跳下去摔死!
“说到你娘,她不是不给你出门吗?为什么今天你又出来了?而且,身边好像也没有带人。”沈朝歌问。
说到这里,沈朝昭就委屈了,他瘪了瘪嘴,“我昨天没有去进宫请安,我娘就罚我,今天不给我吃饭,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就瞒住我府上的人,这才偷偷翻墙溜了出来找吃的。”
说着,眨巴眨巴眼睛,眼里还闪烁着点点泪光。
这也太惨了,沈朝歌想,这天底下,大概没有哪个王爷像沈朝昭过得这般憋屈苟且了。
她喝了口茶,又问:“那你为什么一见着我就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