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不知何时已经到达他的面前,硕大的拳头就带着呼呼声奔向他的面门。
嘲讽的神色还未消散,决明的拳头就碰的一声重击在储清鼻梁骨上,他整个人倒飞出去,好半响才从雪地爬起来。
储清是修士没错,到修行的一直是法术,对身体的修行确实没下多少功夫。不像决明,曾经在东部森林待了三年,雕刻了一百零七座碑,每一座碑的石料都是自己从山上开采,硬抗下来的,一身肌肉和速度却远不是储清用灵力加持能够比的。
决明站在雪地中大口喘着气,刚才瞬间的速度爆发,让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咳。”
雪地中,储清撑起身体爬起,吐出一口沾染着血水的唾沫,一个阴冷的声音缓缓传来:“你这罪该万死的东西,竟然伤了我,我要杀你一万遍!”
储清爆喝之下,一张黄纸符箓突然漂浮在他的面前,只见随着灵气的拥入,整个符箓上光芒大作,形色一变竟然化成了一柄三寸长的小剑。
只见那小剑之上灵气翻涌,一股杀气立刻弥散开来,储清缓缓站起身子,脸色癫狂,“逼我动用剑符,今天,你别想从这走出去,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随着储清的呐喊,那柄小剑震荡起来,就仿佛封印巨兽的牢笼被打开了,嗡的一声剑鸣,整把飞剑就带着滔天的气势横冲直撞。
“修士的法宝?”
决明眼神一凌,从一开始到现在,储清一直都是杀招,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修士的仙法,甚至于到最后的法宝都祭练而出,决明这是看明白了,眼前的人是真的来索命的。
飞剑一晃,速度快到了极致,眨眼的时间还未到,那三寸小剑剑锋就已经到了决明眼前。
来不及躲闪,决明立刻举剑抵挡,两剑相撞,凡铁岂能与仙器相抗?没有任何悬念的,决明手中的凡铁剑直接崩裂。而那三寸小剑的速度却是没任何减缓的趋势,速度方向不变,直奔决明眉心而来。
一股凉气从后背升起直冲后脑,刹那的时间冷汗已经将决明的后背浸湿。
无法抵挡的威力,修士的强大远非凡人能够抵挡,不仅仅是灵力的强大,更恐怖的则是法术与法器的运用,这三样东西,才是划开修士和凡人真正的天堑。
“无法抵抗。”
决明嘴角喃喃,若褚清只是刚入凝气,决明还有一战之力;若他使用仙法,还可殊死一搏;如今又是法器,根本无法阻拦。
“死吧!”储清笑得有些狰狞,似是大仇得报的痛快,也有些许虐杀天才的快感。
映衬着储清的得意,三寸小剑撕裂决明的眉心,顿时一滴鲜血破裂而出。
“这就要死了?大仇未报...”决明有些不甘心,但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
决明闭上了眼睛,牙齿都要崩碎。
“嘭”
一丝鲜血划过天际,一道身影重重的摔出去,溅起一地的雪花。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这一刻似是永恒。
决明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一袭红衣婷婷而立,仔细一看,是一女子。
女子面容姣好,一双眼睛却是冰凉的可怕。
“小,小女人?”
挡在决明面前的正是红寇。
那柄三寸长的小剑已不见了踪迹,仅仅只是一挥袖袍,储清就是完全落败了,不仅如此,败得还很惨。
“咳……你是谁,等等,你是红寇!”储清吐出一摊血迹,显然受了很重的伤势,他缓缓从雪地站起,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影。
“不知红寇师姐在这,我是鲁莽了些,在下给师姐赔个不是。”储清的语气一百八十度转变,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要知道,红寇可是凝气后期的修士,同辈弟子当中罕有人能与其相比,此等天资当然是东山宗极力培养的对象,可不是他这种弟子能够相比的。
更何况,储清才刚刚迈入凝气,脚步还未站稳,论境界也完全没法和红寇想必,不管怎样都是吃亏。
“道歉就不用了,不过宗内禁止私自打斗难道你不知道么?”红寇朱唇轻启,语气柔和,倒在储清耳中却变了滋味。
“此事在下明了。那人杀了我亲人,报仇心切鲁莽了些未分场合,是在下的错。”储清咬了咬牙,不甘心的一字一顿,牙齿都流出血来。
如今红寇在这,报仇肯定是没办法了,不仅如此还以宗门律法相说,到头来可能还要领了刑法,就算心有不甘,但这也是无可奈何。
储清离开了,脚步很蹒跚。
决明口中苦涩,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己和他不是一个样子么?大仇难报。
也许,自己的心情也只有他才懂吧。
决明苦笑一声,转过头来,正好对上红寇的眼睛,他平复了下心情,轻声道,“谢谢红寇师姐。”
“师傅找你。”红蔻落下一句话,轻描淡写,下一刻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雪地中,就像出现之时一样轻飘飘。
决明还站在原地,若不是刚才红寇出手,恐怕现在自己早已人首分离,她嘴里说的宗门律法,但决明却是明白两人同门,她是念及情分才如此做了。
“果然,只有变得更强才走办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决明暗叹一声,找准了子虚居住的地方,就向那边走去。
一路上决明想了很多事情,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宗门内和世俗毫无区别,甚至更加危险。必须得早日进去修士的境界了。
找到子虚的院落,大门开着,就像是在等他的到来。
走进大门,子虚坐于正中,看到来人的身影破破烂烂,竟是轻笑一声,面色竟有些得意。尚未修炼出经灵力就可与修士一战,这传出去,对他这个师傅也有面子。
决明刚想开口,却被子虚提前一步,他看了看决明一身在烈火下炙烤的都发黑了的衣服,柔和的眼神也凌厉起来,语气有些愤怒,“张坨子欺人太甚,如何管教的弟子,竟容得弟子宗门行凶,尽管你未出岔子,我也要去找他问问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