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干嘛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今夏睡眼朦胧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抱怨道。
“你看看这都几时了,外面的太阳都快晒屁股了,你还睡,快起来。”
“我不管,我就要睡,”她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住。
“你这孩子,快起来,”说着便上去扯袁今夏的被子,“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陆绎午时便来迎亲,你还不快起来梳妆打扮,你林姨和那个上官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就等着你起来,她们好给你梳妆。”
“对啊,今日是大婚之日,我怎么就忘了呢”今夏坐起身来,一个人在哪儿小声嘀咕着。
袁陈氏见状,问道:“今夏,你在哪儿嘀咕什么呢?还不赶紧起来?”
“哦!”
今夏拖着疲惫的身子,对坐在镜前,袁陈氏站在屋内唤门外二人进来。
林菱扶着上官曦缓步走来。
“今夏,今日你大婚,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着便知乎着屋外静候的锦衣卫,“把嫁衣拿进来吧,”那人进来后,“给我就行了。”
林菱接过嫁衣,对着今夏说道:“今夏,试试吧?”
“嗯,”她接过这炫彩华丽的嫁衣,“姨,上官姐姐,我先去洗漱一番,你们先稍坐一会儿。”
“去吧。”
浴室内,那盆内已备好了水,今夏便开始脱衣沐浴。
盆内,腾腾的热气笼罩在她的身体周围。今夏沐浴后,便穿上了那光鲜亮丽的嫁衣。
这房外不知何时妆点得遍布红绸绵色,深红的锦绸从厅堂门口铺到厅堂外,这房的各檐各角以及周围的树上都高挂这红绸裁剪的“囍”字。
入眼处,一片红艳艳,格外的喜气洋洋。
她穿着嫁衣回屋的时候,林菱和上官曦都看傻眼了。
流光溢彩的嫁衣,穿在她身上可谓是如若天仙。
“今夏,你今天真美,”林菱夸赞道。
“是啊!”上官曦道。
“谢谢姨,谢谢上官姐姐。”
“今夏,先梳妆吧!可别上新郎官等久了。”林菱道。
今夏坐在铜镜前,林菱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妆。
“一二三,三二一,七颗星星来照亮,七颗星星引方向,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林菱边给今夏打扮,便唱着她姐姐为今夏编的童谣,“七颗星星来照亮,七颗星星引方向,斗柄东指春,斗柄南指夏,斗柄西指秋,斗柄北指冬,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七颗星星来照亮…”
今夏听着听着便湿了眼眶,“姨,我想我娘了,您说她会不会在天上看着我啊?”
她怔了怔,随后说道:“会的今夏,姐姐一定会看着你的。”
“嗯。”
林菱在一旁的桌子上拿来了一个铜盒,里面装的是铅粉,“今夏,这是美白用的,你先闭着眼,我先在你的脸上打打底,”林菱用棉球在那铜盒内均了均,涂抹在袁今夏的脸上,然后就是画黛眉,贴花细,点口脂,盘发,插发簪,带头饰。
这一番的打理,袁今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一袭红衣加身,袍上那金丝勾勒的金凤欲欲腾飞,额间,点缀着花细,头上的饰品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
那金黄的凤冠屹于她的发中,发梢的四周悬挂着珠滴,更加其仪的容美。
林菱将那镶有米粒儿般南珠的喜帕遮住了她绝世容颜,然后牵着她的手,步入厅内。
厅堂内,陆绎早已等候多时。
他身着这一身朱红色新郎服,腰间扎这一条同色珠纹丝带,头戴银冠,修长的身形挺的笔直,他双手习惯性的背后,身上透着以往的严肃,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那个以前的大人,又回来了。
“迎新娘~”司仪按着婚礼流程说道。
陆绎抬眼望去,入目的是今夏一袭红衣,喜帕遮头的行头。
林菱搀着今夏,移步于厅堂内。陆绎许是看傻了眼,一直盯着今夏,眼神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一拜,拜天地。”
“二拜,拜高堂。”
“三拜,拜夫妻。”
“礼成,入洞房。”
礼成后,一旁随伺的丫鬟搀着今夏慢慢的走着,今夏看不清路,自然不敢走的太快,一步一步的摸索着。
陆绎不忍今夏这样,直接上前将今夏抱起,送入了轿中,然后便翻身上了马。
“起轿~”
轿子被缓缓的抬起,坐在轿中的今夏差点要倾倒过去,还好扶着了窗沿。
今夏平生就没坐过轿子,自然也不会去坐女儿家该坐的东西,她刚想掀开盖头,下轿子自己走,就想起了她娘对她说的话:今夏,我告诉你,这盖头你可莫要自己掀开,必须是由陆绎亲自掀开,还有,盖头未掀之前,你也莫要知声。
这都是什么逻辑嘛?嫁个人还要守那么多的规矩,真倒是应了这句——无规律,不成方圆。
今夏暗想。
既然娘都这样说了,我还是守着点的好。
一路上,鞭炮连连,唢呐声声,直通陆府。
陆府早就摆好了酒席,宾客们也都到齐了,他们各言其词,喝着酒,吃着菜,在一同议论。
陆绎本来想着借着今日就把林姨,丐叔还有娘她们一同接来陆府住的,可是袁陈氏她这个人好热闹,这今日又是她女儿的今夏的大婚之日,她高兴,便请了各坊邻居前来家中道贺。
她一个人准备也忙不过来,所以林菱,丐叔,杨岳还有杨程万等人便干脆不陆府吃酒了,留在这儿帮袁陈氏办酒席。
上官曦怀着身孕,不便多动,只能帮忙择择菜。
到了府中,新娘子下了轿,便被新郎官给抱了回去。
这门外立着的丫鬟,纷纷行礼。
陆绎将今夏抱入新房,便出去应酬去了。
这来陆府捧场的大多都是朝堂上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人,但陆绎想来是不愿与他们扯上什么关系,只是随便陪喝了几杯便匆匆离开了。
“陆佥事,好久不见,”有人叫住了他,陆绎回头,定了定神,淡言道:“秦老,陆某我应该没有请您前来赴宴吧?”
秦周公轻睨道:“陆佥事说笑了,我今天来可不是来祝贺你的,而是我那儿,在陆佥事您那里可好啊?”
陆绎上扬着嘴角,“好倒是算不上好,只不过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身为工部左侍郎兼尚书,这火器图不见一事,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就算不是他拿的,那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我看秦老您还是别急,先回去等着,等事情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您再来也不迟。”
秦周公,微怔,看了陆绎一眼,无奈,只得回去静等。
“秦老,您记得以后做事谨慎点,别误了严世蕃的后尘。”
秦周公的脸色大变,但也不好说什么,便故作镇定的走了出去,刚走出陆家的门,便猛的瘫坐在地上。
那随着秦周公前来的奴婢见状,连忙跑过去,将他搀扶起,“老爷,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遭孽啊!”秦周公哭喊道。
“老爷,我扶您进马车吧?”
秦周公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怒骂道:“贱婢,滚,”说着便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自己上了马车。
那女子起身,看着胳膊上被擦破的皮,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赶马车,”秦周公拂开那马车的窗帘,冲着她大喊,“贱婢!”
她吃痛,但只能忍着,不情愿的跑到前面赶马。
深夜。
陆绎的房中布满了鲜红的囍字,今夏端坐在婚床上,等着陆绎帮她掀盖头的那一刻。
只听“哗啦”一声,门被推开了,陆绎急忙的向今夏走来,他拿起今夏身边的喜秤,轻轻的将喜帕掀开。
今夏紧闭的眼缓缓睁开,看向陆绎。
他们二人互相看着对方许久,都不愿移开一眼。
陆绎方才缓过神来,对着今夏深情款款的说道:“今夏,你今天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她轻笑。
“今夏,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陆绎见袁今夏不语,便问道。
今夏茫然着,可以说话了吗?不是下一步应该进行交杯酒吗?想来大人是忘了,还是提醒提醒他吧,要是再一直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憋死了。
今夏咳嗽了一声,眼神不停的朝前面的桌上瞟,示意陆绎看那边。
陆绎随着她的眼神看向桌子上的那壶酒,这才想起,女子出嫁的当晚,不与自己的丈夫饮下交杯酒,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这一天真是苦了今夏了。
陆绎将酒倒入酒杯中,递给今夏,与她一同饮下这交杯酒。
刚喝完酒,今夏终于解脱了,兴奋的叫了起来。
陆绎许是喝的酒多了些,这刚才的女儿红性子又烈,想必是醉了,他晃了晃脑袋,眼神迷离的盯着今夏,陆绎看着今夏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猛的将今夏扑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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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补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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