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在前面引着路,陆绎等人押着囚犯随她回府。
陆绎短短数日就来杭州,还真不在白盛他的意料之中,他本以为陆绎不会来,因为锦衣卫的冷血无情,谁人不知,更是知道陆廷的儿子陆绎,也是那般的冷酷残忍。
正在衙门办案的白盛接到陆绎前来杭州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回去。
“陆指挥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白盛匆匆然的赶回家中,见陆绎端坐在庭中的上座上,急忙行礼道。
“前辈不必客气,”陆绎抬手请他入座,“前辈您请坐!”
白盛施施然的坐在了一旁,心想:没想到这京城有名的锦衣卫陆绎竟是个翩翩少年郎,不知道靠不靠谱。
白盛有些担心的上下打量着陆绎,还别说,他整个人倒是与陆廷有几分相似之处。
陆绎微微然的回看着白盛,瞬间就读懂了他眼中的疑虑,笑道:“如果前辈真的担心晚辈没这个本事的话,那您就不会来找我为您处理这件事,就说明这一点,您还是相信晚辈的。”
“不敢,不敢,”白盛缓过神,慌慌然道。
虽然明面上是请他来帮忙,但毕竟锦衣卫狡猾至极,还是处处提防着的好,免得他在皇上面前参自己一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是我抓捕的要犯,还请前辈您将他们带去提刑案察使司,严加看管,”陆绎指着一旁被五花大绑,蹲着的几个人,委托道。
“老实点,”今夏懊恼的踢了踢身旁的乱动海盗头头。
“来人啊,将几人压入提刑案察使司,”白盛冲着庭外喊道。
片刻,便有几个身着官服的兄弟前来将几人带走。
随后,白盛又招待道:“三位也都别站着了,请坐。茶茶,去给几位奉茶!”
“是,爹爹。”
“等一下,”今夏有些难言启齿,但毕竟还是肚子比较重要,脸面吗,等日后再挣,“请问贵府有没有点心?”
“有有有,茶茶,再拿些点心来。”
“是。”
陆绎看着今夏笑着摇了摇头。
“前辈,咱们先谈谈正事吧?”陆绎不动声色的看着白盛。
白盛淡淡一笑,“方才一时性急,这事我倒是忘了,”他正了正色,方才道,“这杭州城半个月前还仍是风平浪静,可是就在近月里,就会有一些孩童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而且城中还会不时的出现疯癫之人,尤其是在酒楼,那疯癫之人在进了酒楼之前还无事,可是喝完酒就会变的疯癫,极为奇怪,衙门里的人多次检查酒楼的酒,可是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可是偏偏有些人就会变的疯癫,我派人追查了许久也未查到什么结果…”
陆绎越往下听就越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食指不停的轻敲着桌面,面色大变。
今夏也察觉到了陆绎的神色不对,“大人,恐怕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啊?”
“嗯,”陆绎点了点头。
“陆大人,您的茶,”白茶喏喏的将木托盘上的茶具端到陆绎的身旁,随后又给几人奉茶。
“为何会发生这等奇怪的事?那现在那些疯癫之人现在又在何处?”陆绎疑惑的看着白盛追问道。
“大多数疯癫之人都被关押在牢狱中,”白盛淡淡道,维诺中带着一点点的疏远。
“那就麻烦请前辈带路吧?”陆绎起身道。
“那陆指挥使便随我来吧。”
这衙门离白府稍稍有些远,白盛本想着架辆马车前去,却不成想被陆绎拒绝了,没想到这堂堂锦衣卫竟会如此的放下架子,并不抬高自己,这倒是使的白盛放下了一点儿戒心。
牢狱中传来声声哀嚎,但听上去并不想是审犯人发出来的声音。
行至牢前,陆绎看着里面被关着的半傻半癫的人,蹙了蹙眉。
“大杨,依我看啊,这些人纯属就是得了什么病,找个大夫一看不就知道了吗?”今夏附在杨岳耳儿推断道。
“今夏,这话可不能乱说,”杨岳淡淡道。
不知道今夏说的话是不是被白盛给听见了,回过头,看着今夏哀叹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城中的大夫没人敢来,就算是来了,也都被吓跑了。”
“我看啊,他们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才这么说的,”今夏顿了顿,“要是姨在的话就好了,她一定能查出原因的。”
“是啊,我还怪想他们的,不知道曦儿和爹爹怎么样了?”杨岳有些伤感道,毕竟这都离开京城将近半月了,难免会心生相思之情。
今夏这么一说,陆绎倒是觉得此事可行,瞧向岑福吩咐道:“岑福,速回京城接林姨她们过来。”
“是大人,”岑福握拳遵命,不敢有半刻的懈怠,立马动身回京。
今夏心情一激动,刚想给陆绎来个抱抱,但碍着有外人在,只能压着情绪,干激动。
杨岳一听林姨她们要来,便耐不住性子想见上官曦。
“前辈,您把门打开,我想进去瞧瞧,”陆绎语气中夹着一点恳求,因为他知道白盛一定不会同意,但是危难关头,必须有人挺身而出,若不能找到因果,那到时候整个杭州城都被染上这种奇怪的病,就晚了。
“不行,不行,”白盛一口回绝,相劝道,“陆大人,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您要是进去出了什么事,我白某人可是担当不起,更何况这人,忿怒凶狠,六亲不认,见人就是打,时时还喜怒无常,甚是吓人,依我看?…”
陆绎抬手制止,用官威来威胁道:“锦衣卫办事素来是求人不如求己,我都让到这份儿上了,就问您一句,到底开还是不开?”陆绎冷眼相待。
不曾想陆绎竟也有严肃的一面,果然人心难测。但是他这个举动倒是很让白盛心感欣慰,比起拉拢朝堂上那些人面兽心的达官贵人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大臣们,他觉得陆绎这个人更是值得他去拉拢。
白盛哀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便将腰间随身携带的牢门钥匙取下,打开了牢门上的枷锁。
“大人,”今夏叫住了他,“小心点儿,”今夏担忧道。
陆绎朝她笑了笑,拉开牢门走了进去,里面被用铁链反锁着的疯癫之人大约有七八个,看似乞丐般,散乱的头发,破烂不堪的囚衣。
他们见陆绎进来都害怕的躲在角落,小声的呻吟着,双眼无神的盯着陆绎。
陆绎冷冷的打量着他们,看不出什么异端来,似乎跟神经衰弱之人相似,但又不太相似。
陆绎蹲下身静静的看着身旁的人,伸手准备撩开他额头的乱发,看一看他的面容,却不料那人却张开嘴想咬陆绎,幸亏陆绎躲的快,不然倒是成了他的口中之物了。
陆绎紧蹙着眉观察着那些疯癫之人,暗想:这地方不能多呆,还是等林姨来了再下定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