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和杨岳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杨程万以将此处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火器制造图,这穆家上下几百口被杀,与这火器图何干?难道这从中有人作梗?
今夏看这被烧毁的府邸,不由的感叹,“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能把这府中上百口人全都杀光?连一个活口都不留。”
“夏爷,我们不是来查凶手的,我们六扇门是奉命来找什么火器图的?”杨岳说道。
这说来也怪,这紫云府与工部的制造有何干?杨岳也想不明白,但既然是奉命行事,只管做好份内的就行了。
“火器图?莫不是又是那工部丢失的?”今夏怔怔的问道,“这工部怎么老是丢东西啊?上回是丢了什么…什么布防图的,这回又丢了什么…什么火器图,他们工部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整天丢东西,”今夏不由的抱怨道。
这不,她的一番抱怨倒是引来了一旁陆绎的不满。也不知道陆绎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是听了好大一会儿。
“袁捕快可是对皇上所设的工部有何不满?”陆绎上前一步调侃道。
“陆大人。”杨程万拱手道。
杨岳也跟着上前一步拱手道:“陆大人。”
今夏忙着缓过神,心虚的恭维道:“卑职见过陆大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啊?属猫的吗?走路也不知声的?
今夏暗暗的瞟了一眼陆绎,正对上他是笑非笑的眉眼,急忙的收回目光,讪讪的笑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陆绎俯身擦过她的身子,唇落在她的耳边,惹的今夏是面红耳赤,但碍于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对他撒娇,只得舒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听他道。
“袁捕快,你刚才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他的语气中含有一丝的调戏感。
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我吗?
今夏不屑的瞟了一眼陆绎,立起身子,大方道:“陆大人,想怎样?”
“没什么,就是今晚三更来这儿等我便是,”他朝身后的锦衣卫挥了挥手,进了府中。
今夏转过身看着陆绎的背影,咬牙切齿。
风吹梧桐树,柳绿花红絮。
集市,如往日般络绎不绝。
夕水街中,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带着帷帽,使轻功跃上了楼阁的屋顶,惹的路人在下面指指点点。
她瞧了一眼这京城,还是如往日般,没什么变化。阁顶上,她如蜻蜓点水般的在上面奔走。
这天的一角,也伴随着夕阳余晖,变的绯红。
秦府。
“老爷,探子来报,陆绎他们已经查到了紫云府,”屋外,一名侍卫匆匆的赶来,脸色极为不安道。
“什么?”正在饮酒的秦周公大怒,将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上,吓得身旁的婢女急忙的跪下。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不愧是锦衣卫,”秦周公对身后的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随后看向那名待卫,问道:“那他可有发现什么?”
“目前还没有。”
“很好。月汐你过来,”他朝那名名叫月汐的女子挥了挥手。
月汐轻踏着步子走到了他的身旁,将耳伏在他的嘴边,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开,喏喏的回了一个“是”,便退了下去。
“陆绎,我倒要看看你能能耐到什么时候?哈哈哈…”秦周公肆意的笑着,似乎胜券在握。
自从这紫云府荒落,便自有人手不干净,去府中偷死钱,但大多数人都不会活着出来,这慢慢的,紫云府就成了京城的一大鬼宅,自出事以后,便不再敢有人去那紫云府。
一摊铺上,几人面目深重的讨论着“鬼宅”。
一旁的一位小哥正饮着茶,突然听到他们说什么钱,便凑着耳边听了片刻,得知紫云府有死钱,他顿时乐呵了,抓了抓有些痒痒的手,毕竟都好多年没干扒手这活了,想着这会可得捞些好的东西。
紫云府的破败萧瑟,从那大门便可看出,那门早以浊锈,四周的墙皮早以脱落,凹凸不平,门上的把手也不知去了何处。
“没想到这富人也有落魄的时候?”那小哥站在门前唏嘘道。
身后,一位掂着鱼的老翁,迈着蹒跚的步子,往萧条的府中走去。
那小哥以为他也是来捞死钱的,上下打量着他,撇了撇嘴,上前拦道:“老头,干嘛呢?”
老翁闻声抬起了头,诡异的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渐渐的笑开,今人发怵,他步步紧逼,有到将他逼的无路可退,便将脸贴到他眼前,瞧了瞧,没说什么,便又迈着蹒跚的步子入了紫云府。
那小哥脸色苍白,吓的连滚带爬的跑了,也不管什么钱不钱的了,还是小命要紧。
那老翁进了府中,便往后院去,他惦着条鱼在后院打转,好像在找些什么,突然他好像看见了他想要找的东西,疯了般的将手中的鱼丢在地上,用手去挖那花丛里的泥土。
屋檐上,一名白衣女子目睹着他的一切,她拿起身旁的酒饮了一口,将其摔碎。
那老翁闻声,向后看了一眼,只见一名白衣戴帷帽的女子跃身而下,手持着剑缓缓地向他走来。
他狰狞着面孔,正欲逃去,却被剑捅穿了身后,挣扎了几下,倾倒在血泼之中。
那女子正欲将其头颅砍下,却一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脸,一张假皮囊被挑了下来,额间有个青龙印。
“青龙帮?”那女子惊讶道,“青龙帮不是在江南吗?为何会出现在这儿?难道说穆家上下被灭门,与青龙帮有关系?”
她正准备去搜身翻查,却听见前院有动静,便不再好查下去,只得翻墙离去。
那老翁尸体旁的花丛处,露出了一角那老翁想要找的东西。
深夜,紫云府凄淡无比,大门半掩着,风吹起着院内被人故意洒落的纸钱,和被人悄无声息挂上的白布条。
风声呼呼,雷呜阵阵。
今日是便是老人们口中所说的——还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