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陈氏看到这一幕怔了怔,将孩子递给了产婆,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夏的身旁,这每一步都扎着她的心啊!
她倾倒在今夏的身旁,猛捶着自己的胸口,哭着说道:“今夏,你不是最见不得娘哭了吗?你醒醒啊?你醒醒看看娘啊?你说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你怎么能整天让你娘我操心呢?你醒醒啊?今夏…”
杨岳看着上官曦难受的模样,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曦儿,想哭就哭吧!”
林菱给今夏把了把脉,还好,脉搏正常,这也使她松了一口气,她看向袁陈氏,安慰道:“袁大姐,今夏只是暂时昏了过去,并无大碍,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真的?”
“嗯。”
听林菱这么一说,他们悬着的心也算能安定了下来。
谢霄上前一步,看着今夏,担心的问道:“那今夏何事能醒过来?”
林菱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黯淡,轻声道:“不知道。”
“那…”谢霄有些急了,“这姓陆的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行,我得去他算账,”说着谢霄便转身准备出去。
上官曦上前一把拦住了他,嗔怒道:“谢霄!”
“师姐,今夏都这样了,他陆绎还有心思办案,你说我怎么放心把今夏好好的交给他?”谢霄没好气道。
“谢霄,你够了,你还嫌不够乱吗?”上官曦冲着他吼道。
“好了,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也打扰夏儿清静,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杨程万哀叹道。
“可是…”谢霄不情愿道。
“行了都出去吧,我和袁大姐在这儿看着就行,”林菱说道。
“走吧,林姨都发话了,”上官曦看谢霄没有想走的意识,便拉着他往外走。
府内的奴婢将这个消息禀给了陆绎。
陆绎听到这个消息就像如惊雷般劈到他身上,痛如刀割。
他怔了怔,也不管什么案不案的事了,直接跑到马厩里随便牵了一匹马,匆匆的往回赶。
夕水衔的巷道上,两匹骏马奔驰着,月色洒在他们身上,如银石般剔透。
三更将至,现以六更,天也随着时间变化莫测。
相思泪书透衣裳,翘首望残阳。
莫道鸿书去无常?无奈费思量。
心诚惶,愁断肠,为尔消瘦泪千行。
相思两茫茫……
皎洁的月光映射在陆绎的脸上,他满脸的忧虑,皱着眉,眼神坚定的盯着前方,他想信,今夏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今夏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一定要等着我。
你忘了,你跟我说过的,你说你自有金甲神人护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你是不会有事的对吗?
还有,我们还没有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呢,我还没有亲耳听到你叫我相公呢,你还不知道那带有“夏”字的发簪是我送的呢。
我告诉你袁今夏,你是我陆绎的人,我不准你有事,你明白吗?
等着我,我马上就来了…
天微亮,就如人昏黄…
袁陈氏和林菱在床前守了一夜,可是今夏还是没有要醒的征兆。
“袁大姐,要不你先回去吧?你看你也累了一天了,这有我守这就行,”林菱看着袁陈氏疲惫的身子劝说道,“您看您这身子也吃不消,您总不能等今夏醒了,您又招一身的病,这不是让今夏看着难受吗?”
袁陈氏想推辞,可是她看了一眼今夏,还是不舍的踱了出去。
“今夏,”林菱紧握着今夏的手,双眼泪行的看着她,“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可是姐姐的孩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今夏…”
“菱儿,”丐叔端着药走了进来,他看着林菱的模样也是不忍心,“菱儿,要不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儿,这有我呢。”
“今夏,今夏…”陆绎一回到府中便匆匆然的往房中跑去,“今夏,今夏…”
门前,他放慢了脚步,徐徐的跨进屋内,眼前的一幕,他始终不敢相信。
“姨,今夏她…怎么样了?”
林菱起身将丐叔手中的药递给陆绎,看了一眼今夏,“把药喂她喝了吧,”说着便拽着丐叔退了出去。
房中,这气氛静的吓人。
陆绎接过药,向今夏走来,他眼中含着泪,忍着不让泪流出来,可是一看到今夏泛白的脸色,他还是忍不住。
“今夏,该喝药了,”他颤颤着声音,将勺中的汤药递到今夏的嘴边,企图想让药一点一点的送进她嘴里,可是刚到嘴边药就流了下来,陆绎紧忙将药放在一旁,用衣袖帮她擦流下来的药。
陆绎看着今夏略显苍白的脸,心中阵阵绞痛。
“你放心今夏,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陆绎说着便在嘴角含了一口汤药,慢慢的俯身到她的嘴边,轻轻的将药渡进去。
一点一点的,很快,那药便见了底。
陆绎紧握着今夏的手,放在嘴边,泪眼模糊的看着今夏。
“师兄,你回药铺帮我把师父的药谱全都拿出来好吗?”林菱看着他问道。
“好,我这就去,”丐叔刚行了没几步,就看见谢霄正欲往今夏的房中去,如果他看见陆绎,免得有惹什么麻烦,便上前拽住了他,“谢霄,随我回药铺一趟。”
“不行的,我还要看今夏呢,”谢霄推辞道。
“不想让今夏有事,就跟我回趟药铺,拿药谱,要是晚了的话,也不知道丫头她挺不挺的过去。”
“啊,那快点啊,走吧,”谢霄着急的拉着丐叔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