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也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了,白盛关门回房。
今日有些疲惫,陆绎回房打算休息休息。这头顶上的太阳升的正旺,正午时分,杭州城正值热闹的时候,街道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源源不断。
家丁奉命给红袖安置客房,便带着她行到了一间空旷的客房,这间客房的布局并不怎么样,但也算的上家具齐全,凑合着能住。
只是白府的女眷不多,布置给女子留宿的客房自然是少了点,现在剩下的也只有这间客房和几个剩余的材房,千挑万选,也只有这间客房好点儿。
不过男眷的客房倒是不少,只是她一个女人家,要是同男人同住一屋檐下,这要是传出去,肯定名声败坏,那她的大好前程岂不是就断送了。
家丁将红袖带到这间客房便先行告退了。
他走后,红袖张望着四下无人,匆慌的推门而入,跟做贼似的。进屋后,红袖将门关紧,四处找着笔墨纸砚,必须要把这件事快速的汇报给严嵩,好安排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翻箱倒柜,可算是在书架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只破旧的毛笔,一旁还放着落满灰尘的砚台和墨。
红袖拿下来吹了吹,灰烟瘴气的,想必肯定是放的时间久了,没人发现并打扫,才落的如此的灰尘。
虽然这间客房尘灰落地,看着破旧了些,但东西倒是样样齐全。
红袖将东西放在书桌上,找来毛巾将桌面擦干净,又到书架上翻来几张泛黄的宣纸,放在桌上铺平,将残留的墨倒入砚台中,用墨块反复打磨。
墨磨好后,红袖便立即蘸墨提字。
傍晚,天边挂着绯红。
陆绎自房中醒来,没想到这一睡竟然睡到了晚上,一下午不见今夏,陆绎略略有些想念,便去今夏房中看看今夏醒了没有。
陆绎来到门前,轻轻的推开门,客房中静谧的很,唯一抢眼的便是那慌乱的床榻。
床榻上,被褥被今夏蹬的七零八散,身子都披露在外,样子很是狼狈,而今夏却依旧睡意阑珊。
陆绎摇头苦笑,真是不让人省心。走到榻前,陆绎轻轻的将被褥给今夏安安稳稳的盖上,轻坐在一旁,守着今夏。
“站住…你别跑…别跑…”今夏手舞足蹈,“呀~”也不知道今夏抽什么疯,大喊一声,猛地向前伸出一拳,愣是让陆绎吓了一跳。
“叫你跑…叫你跑…”今夏在空中胡乱打,陆绎拦都拦不住,“知道你夏爷…我…的厉害了…吧…”今夏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陆绎近眼一看竟然又酣然入睡。
陆绎难掩笑意,不过看着今夏模样,竟觉得有些可可爱爱,忍不住的揉了揉今夏的小脑袋。
睡梦中,今夏被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大人?你怎么在这儿啊?”今夏似乎还不想起来,声音听着懒懒散散的。
“还不想醒呢?”陆绎笑着捏了捏今夏肉嘟嘟的脸,“你个小懒猪。”
今夏昏沉沉的轻嗯了一声,坐起身来靠在陆绎的肩膀上,“大人,我还想再睡会儿。”
今夏话声刚落,便又酣然入梦。
陆绎侧眸看着今夏,微微一笑。
入夜…
远处,钟声悠然的传来,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令人沁人心脾。
白盛在厅堂布下一桌子的盛宴,就等着他们一个个的前来赴宴,刚刚白盛已经遣派下人去通知,这时间应该都快到了。
睡梦中醒来,陆绎找来湿毛巾给今夏擦脸,醒醒神。
“今夏,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陆绎小心的试探道。
“大人尽管说,我洗耳恭听,”今夏笑道。
“今日我去陂陀山给你找药的途中,搭救了一名女子,她名为红袖,本来我是好意的,可是在我回去的途中她非要跟着我,说自己双亲病故,无依无靠,我看她可怜,便将她带了回来,依夫人言,怎么看?”陆绎说着便去瞧今夏的神情,明显有些黑沉。
陆绎急忙坚定自己的立场,“要是夫人不愿意,我明日就把她送走。”
今夏看向陆绎,脸色微微平和了些,“先把她留下来吧,日后等我们回京的时候,给她在杭州城允个婚,嫁给好人家便是。”
“我家夫人果然大度,一点儿小肚鸡肠的心思都不曾有,”陆绎欢喜,还好今夏没闹脾气,再说,为了一个外人生气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