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愿笑着问道:“哥哥是几阶?”
曲夫人担忧地看着明愿,犹豫了一会儿,道:“青阶一段,你不要事事总想着跟兄长看齐,有些事情,不必勉强。”
“娘亲,我白阶三段了。”明愿认真地道。
“很棒了。”曲夫人正在斟酌说辞,突然怔了一下,“愿儿,你,你说什么?”
“娘亲,我白阶三段了。”明愿重复道。
曲夫人震惊地看着明愿,优雅的面容都有些失态了,“白阶,白阶三段?你是说,白阶三段?!”
不等明愿确认,曲夫人火速从一旁的夹页中取出一张薄纸,不确定地道:“真的是白阶三段吗?”
她的脸上带着忐忑,激动与惊喜。
明愿点头,她指着赤橙黄白青蓝紫黑上的白色方块道:“白阶三段,这是我在赤夷学院收获的奖励。”
她平静地道,“努力确实有回报的。”
曲夫人看着明愿从古怪的小盒子中掏出一个储物袋,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堆东西……血玉啊,簪子啊,还有几张类似于推荐信的东西,另外还有不少灵石。
“愿儿……愿儿长大了。”曲夫人一把将明愿搂进怀里,明愿感受着耳畔的心脏跳声,心中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但,被背叛的委屈又令她握紧了拳头。
感受到明愿情绪的变化,小玉轻轻摁住了明愿的肩头,“引灵师最忌走火入魔,不要被心魔战胜了,明愿。”
明愿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暴戾气息瞬间稳住,她勉强平复了心情。
这时外面通报了一声,母女俩才分开,曲夫人掩饰住了激动的心情,淡淡地看向门外。
“夫人,明愿妹妹。”傅子羡温柔开口,蒙上面纱只露出一双翦水秋瞳,仿佛有微痕荡漾在其中,温柔而令人心悸这脆弱的美丽。
傅子羡长开了,而明愿依旧是个干瘪小丫头,曲夫人坐不住了。
或许女儿还得再多吃一点,发育太不明显。
她道:“子羡,有什么事吗?”
傅子羡黛眉轻弯,启唇道:“听说明愿妹妹回了将军府,我正想妹妹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子羡都没来得及准备小礼物。”
明愿低眉轻笑,“回家又不是做客,带什么小礼物。”
傅子羡脸一僵,接着又笑道:“也是,不过是想为明愿妹妹接风洗尘,妹妹不喜欢便算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从赤夷宗师学院回来,难道那里有谁欺负妹妹吗?”
“这话我可不太爱听,院长有批准我回来的。”明愿倒是觉得这绿茶生的有趣,不由得没下死路。
“院长?”傅子羡目光移至地面,略微思索,“那必然是妹妹想念将军府了,这里一切安好,妹妹不必挂念,若是害怕赤夷学院,其实子羡……”
她咬唇看向明愿,“子羡可以陪明愿去赤夷学院……”
“胡闹!”曲夫人皱起眉头,温柔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赤夷学院是什么地方,你如今赤阶九段不想着如何提高阶段,却一门心思想去川朝赤夷学院,难道皇城的学院教不了你吗?!”
傅子羡委委屈屈地道:“皇城的学院资源岂能与赤夷学院相比?”
曲夫人微微倾身,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勉强压下怒气,道:“明愿能进是她的本事,将军府并未给她提供任何便利,话说得狠了,其实你也不过是寄养在将军府的小姐,将军府这些年未曾亏待你,你若是想进赤夷学院,就凭自己的本事去吧。”
傅子羡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稳不住气,她当即声音提了几分,显得尖利刺耳,“都说将军府不曾亏待我,可是明愿为何有推荐信,而我没有?难道将军府连多买一张推荐信的银两都没有吗?!”
明愿颇有趣味地看着傅子羡,道:“有是有,不过为何要给你买,你与将军府不曾沾亲带故,我娘亲收养你,不让你孤苦伶仃已是仁至义尽,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可听说过?”
傅子羡握紧拳头,冷冷道:“本就待我不公平,却在人前装的一副好样子。”
她连礼都未行,直接转身离开了。
“傅子羡野心太大了,原本以为这些日陪我说说话儿,解解闷,大约是想开了,谁知道她依旧执迷不悟。”曲夫人心中郁结,话道。
明愿笑道:“狼心狗肺之人,永远喊不醒,娘亲又何必动怒。”
“你啊。”曲夫人叹气,揉了揉明愿的发顶。
傅子羡怒火已至顶端,她疾步走回西院,冷声道:“小菊,翠儿,给我收拾行李。”
“小姐,这是怎么了?”翠儿方从内屋打扫出来,见傅子羡气得面纱都摘了,露出清秀的脸来,那脸上表情十分可怕,不由得出声询问。
小菊冲她摇头,使了使眼色,大声道:“让你照办,别磨磨蹭蹭的!”
翠儿收了声,连忙去里屋收拾东西了。
“小姐,要收拾些什么?”小菊问。
傅子羡冷声道:“头面首饰,待会同我去库房取一张银票,将军府霸占我傅家遗产,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是。”小菊这才进去,将妆台上的首饰一把扫入了布袋,顺便拉开了抽屉将胭脂水粉通通丢在地上踩得稀巴烂,又把首饰都挑了出来丢进布袋里,发出“叮铃叮铃”清脆的响声。
傅子羡独自去了库房要了张巨额银票,虽说管家有些不解,不过曲夫人说过傅子羡的要求必须有求必应,管家照办了。
三个人整装,踏出了将军府。
一个时辰后。
玉琼楼。
傅子羡倒入五皇子怀里,泪眼朦胧,“亭哥哥,子羡没有家了,子羡……子羡没有家了……”
聘亭心疼地搂住怀中可人儿,恨不得马上冲进将军府把那该死的曲明愿拉出来打死:“将军府简直欺人太甚!那曲明愿,曲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辛苦你这些年的隐忍了,子羡,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傅子羡。
傅子羡哽咽道:“亭哥哥对子羡好,子羡一直都知道的……”
“明日我便求父皇下旨,封你为五皇子妃。”聘亭轻轻擦掉傅子羡的眼泪,仿佛眼里只有傅子羡一个人。
“亭哥哥……”
“子羡……”
包厢内,只剩下缠绵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