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骆家诚听到这些话,倒也没反驳,我看他一眼,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则回了我一个笑。
我怔住。
忽然觉得……
就这样平淡的生活也很好,不像是在沈家那样,也不像和沈暮云在一起时,他一次次的隐瞒欺骗,和伤害。
想到今日早上他说我脏时,我心里就一阵痛,按住胸口,轻声对骆媛说:“我没事了,你不用一直守着我的。”
“没关系,我陪陪你。”
“你们两个高层都不在骆氏,没问题吗?”
我这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歹赵氏集团还有赵纤纤当家做主。
所以我才放心的当起了甩手掌柜。
闻言,骆媛冷笑:“除了我们,骆家又不是没人了,他们巴不得我不回去。”
我好像说错话了。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说道:“那我洗漱一下,我们出去走走。”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觉得身体软软的没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实在是太疼了。
这会儿,浑身都是刚才疼出来的冷汗,头发都湿透了,还有点冷。
骆媛也没拦着,叫来护士帮我拔了针,送我到卫生间门口,还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我一把关上门!
帮忙?
洗澡怎么帮忙?
这么亲密的事儿……我还只和沈暮云一起做过。
我怎么又想起沈暮云了!
我闭了闭眼,任由热水冲刷在身上,试图洗去昨天的痕迹。
可我在熙园别墅的时候,就已经洗过澡了,该洗掉的,都洗掉了。
洗不掉的痕迹……
也都在身上了。
他昨晚对我,没有过半点怜惜,我甚至一度怀疑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暮云了。
在床上,极尽疯狂的折磨我。
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两次,我都怀着他的孩子。
我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从卫生间出去,看见骆媛还站在卫生间门外等我。
我无奈,“你不用这么小心的。”
她目光向下,看了一眼我的小腹,“还是小心点好。”
我也知道这个孩子不容易,就没有反驳她的话,换了衣服,跟她在医院走廊走了一会儿,才提议下楼去散步。
现在是下午,栾城难得的出了太阳,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而不远处,就是骆氏集团的写字楼,七月本草的总店,也在写字楼的对面。
自从我来到栾城,就没怎么和店长联系了,甚至于说,和沈暮云结婚后,我就没太过做事业了。
如今七月本草从申城转移到栾城来,我也没有管过太多,更多的,是直接让简助理去做了。
我这个老板,当的是真失职。
我拉着骆媛,道:“阿媛,陪我去七月本草看看吧?开业剪彩那天,我都没有仔细看过店铺。”
那天人太多,我怀着孩子,就没怎么往里面挤,后面在骆氏的大厅举办了宴会,我才参加宴会。
也是那次……在宴会楼上,沈暮云逼迫了我一次。
我想到那层楼,不,想到那栋写字楼,都能回忆起当时的绝望和屈辱。
如果说那一次,我还心存幻想,想着万一他知道我怀着他的孩子,会不会回头……
这一次,我已经不再期待了。
他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他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也不是宋姐姐,更不是Linda,而是一个二十二年没有见过面的女人。
知道我怀着他的孩子,也仅仅只会因为血脉原因,将他抢走,带回沈家。
当初,费尽心思给长思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也是因为长思是沈家的嫡长孙么?
这些豪门世家……
为了所谓的血脉,真让人恶心!
我垂下眸子,跟着骆媛一起,走进七月本草。
店长看到我,眼睛都亮了,我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声张,这才跟着她上了二楼。
一楼都是平价护肤品,二楼则是高端一些的新品。
但这些新品,也都是我给出了配方,找设计师以及工厂去生产制作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去做产品了。
好在二楼今天没什么顾客,那几个小顾客看了一会儿就下去了。
店长有些局促,“老板……”
“怎么了?以前你见我,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是我做的不好,辜负您的期待了。”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和倦怠。
我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骆媛,然后又看向店长,“又出什么事了?”
“新锐集团依旧在打压七月本草,流火也抢走了我们的不少顾客。”
她说完,走到窗边,看着马路对面。
对面,就是流火的总店。
沈佳音把总店地址都开在了这里,为的就是让我呕心,可我这段时间,压根儿就没来看过一眼。
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既然人家那么把自己当回事,我装看不到也不太好。
转过身,摸了摸小腹,已经没有痛感了,身体感觉也还好。
我看向骆媛,“就在对面,去看看?”
闻言,骆媛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和鄙夷,“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哦?”
“我早就打听过了,那根本就不是她做的产品,只是沈暮云为了哄……算了。”她烦躁的停住话题,说:“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她除了学你的这张脸能看之外,干什么都不行!做化妆品也不行!”
我笑了一声,“她的脸,说不好还是真的呢,你不是给过她一巴掌,亲自,摸过了?”
骆媛抖了抖身子,“你说的我一身鸡皮疙瘩的,谁摸了,给她那一巴掌的时候,我手都疼的慌,谁管她脸了。”
我笑了一声,没说话。
心里的怀疑和猜测,却在一点点放大,那种没由来的恐慌感,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强行压下那感觉,对骆媛道:“去看看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骆媛想了一下,道:“也是,去就去,她也不能吃了我们,但你千万得小心。”
“嗯。”
沈佳音……应该还不知道我怀孕了。
准确说,除了赵家和骆家,没人知道我肚子里怀着个孩子,还是沈暮云的。
这才是最讽刺的。
我轻笑一声,跟着骆媛一起下了楼,朝着对面的流火品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