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不是说了,带你去整容?你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或者,变个样子,做微整,大整,都可以,动刀子我也不介意。”
这话说的有点惊悚了。
我是做护肤品美妆的,所以对相关行业,包括医美整形,都稍稍了解一点。
动刀子那种,那是真的不能动。
成功了是真美,万一失败,这辈子也抢救不回来这张脸了。
动的刀子越多,到最后,只能是把一张好好的脸,弄得内里千疮百孔。
不出三年,就得出问题。
再加上我自小就长得好看,邻居们见了都会夸我,说我长得好,以后肯定出落成漂亮大姑娘。
但自从初中那场大火,我爸妈的车祸,我就再也没回过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了。
但也没什么,十年……
十岁前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糊了。
在我刻意的心理暗示下,让自己忘记,原本我也可以是有爸爸妈妈的幸福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孤儿,被这个亲戚拒绝,被那个亲戚翻白眼,嫌弃我拖累了他们。
我微微闭上眼睛,将眼泪逼退回去。
半晌后,才睁开眼睛,看向沈暮云:“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要你答应我,你永远都不会抛弃我。”我执拗的想要他的一个答案。
“好,我答应你。”他无奈,又温柔的道。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仍然觉得不放心。
当初他对宋清清用情那样刻骨铭心,不还是和她离婚了?
三年,他宁愿对着一张又一张与宋清清相似的脸,都没有想过去挽回这段婚姻和感情。
他有多深情,我见识过。
他有多绝情,我也见识过。
“那你也答应我,这辈子,都不会和我离婚!”
我怕他拒绝,不等他开口说话,就率先道:“你要是和我离婚了,以后别人就会说,长思是后妈养大的!”
虽然,我也年纪轻轻,就当了长思的后妈。
可名义上,我是长思的亲生母亲,这一点是没错的,没人能拿来诟病。
他见我提起长思,拿长思来‘威胁’他,表情更加无奈,“好,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和你离婚。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就去找律师做公证,如果我跟你离婚,我净身出户,怎么样?”
“你?净身出户?沈家的家业全都给我吗?”
我被他这话吓到,连他承诺这辈子都不会跟我离婚,找律师做公证的话没听到,注意力光放在他说要净身出户上了。
“对。”他微微颌首,“要是我跟你离婚了,沈家的家业都给你。”
“我觉得……我值不了这么多钱。”我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值得的。”
他心疼的搂住我,“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了,下午还有个会议,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参加?哭成这个样子,怎么去?”
“我去整理一下!”
我连忙站起来,回到书桌前,擦了擦眼睛,又整理了一下上半张脸和眼睛的妆容。
这才找了个日常用的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
好在我当时没有真的那么心狠,把整张脸都毁了,不然,现在真没法出门见人了。
我站在镜子前,回头看向沈暮云。
他正微笑看着我,目光里满怀柔情,再也不是从前那种虚无缥缈的,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的样子。
我沉浸在这样的喜悦里,也因为他答应我永远不会和我离婚而高兴。
但这时的我并不知道,永不离婚,不是承诺,而是诅咒。
收拾完,也差不多到了时间。
出房间的时候,盛莺在客厅查账本,看见我,朝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对我道:“晚上我在书房等你。”
“干什么?”我立刻警惕起来。
上次她背着我和沈暮云密谈的事儿,我还没找她呢。
要不是知道她是长辈,年龄也确实相差太大,说不定我还可能误会呢。
“不干什么,教你些东西而已,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对了,给你请了礼仪老师,明天就到了,你开始学习礼仪。”
??
“你疯了?”
我只想看看赵承君怎么样,然后就回申城的,毕竟申城那边,付家也不是好相处的,我不能留杜菲菲一个人面临那样的境地。
这两天我被折腾的焦头烂额,也没怎么和杜菲菲联系,都不知道她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但猜也能猜到,不会太好。
不等盛莺开口,我便拽了拽沈暮云的衣袖,“会议要开始了吧?”
其实时间还算充足,而且,即使晚去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
通常这种会议,都是提前召开的,开始后才会进入正题。
沈暮云却配合的道:“是,盛姑姑,我收到了栾城经济论坛的请帖,带卿卿去参加会议,至于其他的事,回来再说吧。”
说完,他便拉着我,出了门。
“回来还真要说啊?她说要教我东西,还要请礼仪老师,我才不要学这些!”
光是学做护肤品,研究生产新品,还有跟着沈暮云学经济,就已经累的够呛了。
我觉得我头都秃了。
再学?
不得要了我的老命,哦不,小命!
“放心。”他揉揉我的头发,“不会让你碰赵家那些东西的。”
他说着话,语气却比刚才要冷了几分。
可当我抬头去看向他时,他脸上仍然温温柔柔的,还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刚才语气里的森冷严寒,只是我的错觉一样。
是我的错觉吗?
我压下心头的疑惑,跟着他上了车,去了经济论坛的会议。
会议是在栾城会展中心举办的。
我们到达的时候,刚好卡点,是会议开始的时间,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了。
还有在陆续进场的。
会议室内,是个长桌,每个座位前摆放着各自的铭牌。
他眼尖,一眼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带我走过去,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我该坐哪儿。
该不会是要坐角落冷板凳听他们开会吧?
那也太凄凄惨惨了些。
不等我胡思乱想完,他就瞥了一眼旁边座位上的铭牌,然后直接动手,将那铭牌拿起来,丢在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里。
??
然后,拉着我的手,将我按在了那座位上。
我咽了口唾沫,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却有些坐立难安,小心的问他:“这个位置,原本是谁的啊?”
谁能想出来光明磊落的沈总也会干这事儿,我压根儿就没留意这位置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