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自卑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得接受现实。
他开了投影仪,就让投影仪上的视频自动播放,全是澄清刚才赵蕴华拿出的那些黑料的东西。
底下一片唏嘘。
我以为这就够了,捏着麦克风的手紧了紧,深深地吸了口气,正准备说几句话就下场,没想到,沈暮云拉住了我。
我疑惑的看向他。
他从我手里接过麦克风,开口道:“诸位不是对我夫人的脸感兴趣么?如果投影仪上的照片和视频还不能够让你们相信——”
他伸手,抬手揭开了我脸上的天使面具。
聚光灯打在我的脸上,我站在舞台中央,底下几十双眼睛注视着我,颇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我甚至能听到台下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张脸,确实不错,与宋清清七分相似,本就是极美的,加上我做护肤品化妆品行业以后,对自己的皮肤保养得宜。
那次毁了脸,后期恢复效果一般,但今天除了盛莺请来的造型师外,沈暮云还特意请了一个面部恢复专家。
要求她将我的容貌维持在毁容前的程度至少两个小时以上。
两个小时,足够一场宴会了。
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微微朝着赵蕴华走了两步,“蕴华妹妹,你确实想多了,我毁容过是不错,可今天这张面具,的的确确是为了配合妆容和服装,你听来谣言,不等宴会结束,偏偏逼我揭开面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不是赵家的人。”
这话说的比较重。
但对于赵家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因为比起沈家,赵家更注重嫡系旁系的区别。
这也是我奇怪赵蕴华能进场的原因。
放眼全场,除了赵纤纤一直以来作为赵家的小姐挑大梁,而盛莺作为赵曼清的助手打理公司外,我还没见过赵家的几个‘高层’,和地位高的人。
我站在台上,慢慢转身,视线一一的从台下的人身上扫过,从震惊的盛莺和赵纤纤的脸上扫过,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说实话,这种感觉还不错。
因为……没人能在欺负我了。
我再也不是那个参加品牌赛,都被人按在水沟里,一口一个说我是替身的人了。
我是他的妻子,他有权利、有责任、有义务出面维护我。
我勾起唇角,朝着赵蕴华露出一个笑容,“我受过外伤,是之前的事了,经过外科手术和缝针,已经完全恢复,没有任何问题,当然,恢复期间,我用的也全都是自己的七月本草的产品,如果大家,或者有什么亲戚朋友需要的,欢迎来我们七月本草的官网咨询,我们已经做了专业针对祛疤、恢复外伤的产品。”
我捏捏自己的脸颊,对赵蕴华道:“蕴华妹妹,你如果还不相信,要不要亲手摸摸,我这张脸?别到时候再传出去谣言,说:不只是我的化妆品是假的,我的脸也是假的。”
这脸不是假的,只是用了特殊的药物,加上马达加斯加进口无色海藻泥的修复,暂时填充了伤口,才让整张脸都维持着正常的肤色。
其实把那些东西洗下来,我脸上伤口仍然和之前是一样的,还没恢复好。
赵蕴华跺了跺脚,恨恨的盯着我,一双眼睛几乎要喷火。
最后,还是赵纤纤实在看不下去,直接上了台,将她给拉到了台下。
这才消停几分。
沈暮云仍然握着我的手,在这高台上公开秀恩爱,我走上前去,回握住他的手,对台下的观众道:“今天的宴会准备仓促,也耽误大家不少时间,让大家看了赵家的笑话,日后赵家肃清家风,再不会发生此事。”
“作为补偿,这个月和新锐集团以及七月本草品牌合作、投资、签约的,会在原有的基础上,让利2个百分点。欢迎大家找我和我先生沈暮云。”
我知道沈暮云谈合作,不会在乎这两个百分点,他想赚钱,确定合作后,有的是法子从别的地方把这两个百分点的钱给赚回来。
而目光短浅的人就会觉得……
两个百分点,就是天大的诱惑了。
比如现在,就在咨询沈暮云的助理的,可惜,他只带了阿大过来,阿大又不会开口讲话,只能用平板和他们互动。
我连提都没提赵家的事儿,自己伸手拎着裙摆,扶着沈暮云,就下了台。
到了台下,盛莺正站在台阶下等我,一张脸阴沉着:“赵思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做什么了?”我挑眉,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你们赵家的旁系,在接风宴上闹事,我出面澄清,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让大家看这么多的热闹,我和新锐集团愿意让利两个百分点和他们合作,也是对他们的补偿。难道你真要让今天的事,成了赵家在栾城的耻辱牌?”
闻言,她脸色更难看了,“那你大可不必提新锐集团,七月本草是你的产业,自然也是属于赵家的,和赵家合作,赵家同样出得起这2个百分点。”
“怎么提是我的事,你还是好好想,今天赵蕴华,为什么会有那些资料吧。那些东西,可是沈暮云亲自下令清理的一干二净的。”
若说赵蕴华背后没势力,打死我都不信。
不过,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也跟我没关系了,毕竟赵家看我不顺眼的人,太多了。
赵纤纤对我尚且心怀芥蒂,盛莺一心只有赵家,更别提赵曼清,和赵家的其他人了。
偌大赵家,全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欢迎我回到这个家族。
说起来,也当真是讽刺。
不顾盛莺的脸色,我应付了几个想来和七月本草合作的对象,将他们交给美珍招待,便回了休息室。
回到休息室,沈暮云请来的专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见我进来,忙迎上前来:“您可算回来了,再多一会儿,就会对伤口有影响了。”
“那快弄下来。”
我连忙坐到书桌前。
她帮我将脸上东西取掉,又清洗干净,消毒上药,最后,裹上纱布,给了我一个纯色蕾丝花边的造型口罩。
既美观又保暖,现在寒冬世界,带起来也不觉得突兀。
我接过口罩戴上去,她便出去了,回头看去,房间内只剩下了沈暮云一个人。
赵家的人大概还在处理宴会上的收尾工作,连个佣人都没来管我。
不过,我也乐得自在。
我走到沈暮云身边,想起刚才他在台上提起的赵家三叔,皱眉问道:“那个三叔,是怎么回事?”